“胡說。” 秦夫人感覺甚是窘迫,給了李奇一記白眼,嗔怒道:“你道我真的想出家么,你上回也說了,那只是我為了逃避罷了。”說到后面,她聲若蚊吟。 李奇呵呵道:“難道我說錯了么,面對良緣,夫人尚且躲躲閃閃的,若是孽緣,夫人還不趕緊出家得了。” 這分明就是若有所指呀!秦夫人微微偏過頭去,躲閃道:“什么---什么良緣,孽緣,你究竟是在說故事,還是在說我。” 李奇微微笑道:“好看的故事一定會引起讀者的共鳴,故事亦人,人亦故事,這很難區分的清楚。” “強詞奪理。”秦夫人輕輕一哼,可又好奇道:“那---那白素貞是如何選擇的?” “白素貞啊!” 李奇稍微頓了下,道:“夫人以為呢?” 秦夫人遲疑片刻,道:“肯定會去尋找許宣。” 李奇咦了一聲,道:“你怎么知道?” 秦夫人噗嗤一聲,又抿唇道:“若不去找,那你這故事還怎么寫下去。” 是哦,我怎么會問出這么白癡的問題。這一回輪到李奇窘迫了,豎起拇指道:“夫人你真聰明。” “遠不及你。” 秦夫人淡然一笑,道:“還說不說故事?不說的話---。” “說,當然說啊!” 李奇不等秦夫人將話說完,就立刻嚷道,他不說也不知道該去哪里,說愛情故事,總比談論孔子、孟子有趣多了,于是立刻又接著說了起來。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是白素貞遇到小青,有與小青來到西湖邊上尋找有緣人,當李奇說到小青惡搞許宣的時候。秦夫人忍不住笑道:“這小青還真是調皮,不過那許宣也太老實了一點。” “像我。” 李奇一臉憨厚的說道。 秦夫人酥胸突然急聳了幾下。突然拿起筆在旁邊的白紙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后拿到李奇面前,抿著唇道:“送你。” “哇!夫人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上道了,都知道主動送我禮物了,難得,難得。” 李奇迫不及待的拿起一看,由于是繁體字,他還看了一會兒。才一字一頓的念道:“恬-不-知-恥。” 這話一出口,秦夫人哪里還忍得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如梨花綻放一般,顧盼生輝,正是,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素膚若凝脂。 李奇看得心神一動。隨即癟著嘴道:“夫人的字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秦夫人掩唇笑道:“可是你的謊言卻是越來越不高明了,這許宣若像你,那白娘子定不會選擇他。” 可現實白娘子就是選擇了我。你奈我何!李奇長長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秦夫人愣道:“你明白什么。” “原來夫人喜歡這個調調啊。” “調調?” “就是夫人你喜歡老實人呀。” 秦夫人臉上微紅,道:“這有何問題,人老實自然是品格優良,當然會引人喜歡,反倒是那些油嘴滑舌之輩,只會令人憎惡。” 這故事還說的下去么? 李奇一手蓋住半邊臉,郁悶道:“夫人,你這是另有所指啊!” 秦夫人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道:“我可沒有說你。” “真的?” 李奇欣喜道。 秦夫人敷衍的嗯了一聲。道:“油嘴滑舌的已經不足以形容你了。” “呃...。” 李奇道:“不知此話是夸是貶?” 秦夫人思索了一下,道:“中庸之言。” “中庸的意思就是不偏不倚。”李奇說著嘖了一聲。道:“你這還是貶啊,若照此言,那我豈不是令你感到憎惡。” “啊?” 秦夫人頰染紅霞,支支吾吾道:“我---我可沒有這么說。” “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奇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其實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夫人心中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秦夫人道:“這有什么好說的。” 李奇肯定以及確定的說道:“這關乎我人格,若不討個明白,我怎能睡得著覺。” 秦夫人非常含蓄的說道:“記得你以前也曾說過無奸不商,想必你自己也認為你自己不是一個老實人,那么,我同樣也是這么覺得的。” 李奇郁悶道:“我有說過這話嗎?” “很多人都聽過。” 李奇點頭道:“我承認,我的確不是一個老實人,但是你知道的,老實人哪能做買賣呀。” 秦夫人立刻道:“你看,你以前就是這么說的,我可沒有亂說。” 李奇撇了下嘴,道:“我現在是問你憎惡我不。” 秦夫人用手帕抹了下額頭,道:“嗯---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有些憎惡。” “那后來了。” “后來啊,后來就放棄了。” “放棄了?” 李奇都快要抓狂了,道:“你的意思是我都讓你憎惡到放棄了,omg,夫人你快帶把你的衣服脫下,哦不,腰帶脫下,我要懸梁自盡。” 秦夫人啐了一聲,道:“你自己不是有腰帶嗎。” “我只是想要一具完整尸體而已,難道夫人這都不能滿足我,真是太令人心寒了。” 信你就怪了。秦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好了,好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為何要問的這么清楚。” “這人格就如同我的貞操一般,而我的貞操又跟我的性命一樣重要,也就是說我的人格就跟我的性命一樣,你說嚴不嚴重。” “你這是胡攪蠻纏。” “記得我說你與鄭二幽會時,你也是這般模樣。” “這能一樣么。” “當然一樣啊,我不是說了嗎。人格如貞操。” 秦夫人徹底敗了,見李奇都已經蹲到椅子上去了,道:“我若憎惡你。你認為你還能蹲到這椅子上面嗎。” 李奇低頭一看,操。高二貨是什么時候將這惡習傳染給我的。趕緊坐了下來,又問道:“可是夫人,你方才明明說憎惡不老實的人,我自問有些不老實,那你為何不憎惡我,你這分明是在敷衍我啊。” 完了,完了! 秦夫人直翻白眼,暗想。今日若不夸他幾句,恐怕他是不會罷休,于是說道:“我沒有敷衍你,你這人雖然不老實,又油嘴滑舌,但是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當初你在醉仙居時救下不少人,而且金兵包圍開封時,你也是奮勇上前線,保護全城百姓。試問這種人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去。 套用神雕俠侶里面的一句話來說,就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不管是郭靖還是楊過,雖然在小節上面都有些過失,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面,他們都還謹守原則,這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你同樣也是如此。” 這話還真不是敷衍之言,這就是她對李奇的評價,要是李奇真是一個貪圖權利,無惡不作的小人。哪怕李奇幫她賺再多的錢,幫她再多的忙。她也不可能與李奇相處至今,不管在性格上有再多的沖突。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肯定要有共同的原則,不然的話,別說情人了,連朋友都做不了。 就好比李清照她是絕不可能愛上一個出賣國家的人,不管對方是一個多么優秀的人才,趙明誠幾番逃跑,可真是寒透了她的心,甚至讓她一度感到絕望,縱使她曾經是多么的愛趙明誠,哪怕趙明誠偷偷納妾,她都能找個理由幫趙明誠開脫,但是臨陣脫逃,這就是李清照決不能接受的。 而秦夫人同樣也是如此,她無法愛上一個冷酷無情的人,這無關其它,只是因為她本身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人。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她的確是比較討厭李奇的,畢竟當時李奇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商人,但是自從李奇開始救濟那些難民,她才慢慢對李奇改觀的,到后來李奇領兵保衛開封,這她心里還生出一絲敬佩,又或者是其它的感情。 所以,即便到后來李奇傷害了他老丈人一家,她也沒有過多的責怪李奇,因為在大是大非上李奇并沒有做錯,只是在小節上面沒有做到盡善盡美,不過,她是從一個旁觀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若是身處其中,可能又是另外一種看法。 “呵呵,我原來有這么好啊!”李奇呵呵笑了幾聲,又很是靦腆的說道:“但是夫人你這么直接的說出來,我怪不好意思的,你知道的我臉皮比較薄,而且一直都很低調,要不---你再用委婉的方式表達一邊。” 秦夫人吐血的沖動都有了,一雙美目瞪的是大大的,好似在說,你可別得寸進尺了。 這夫人發起威來,那也是非常有氣勢的,立刻化身為女王,畢竟她曾也是一家之主。李奇也趕緊見好就收,道:“那---那就留給下次吧,我們還是繼續說故事吧。” 這還差不多。 秦夫人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氣,不過說出這番話來,她覺得渾身也輕松不少,又拿起筆來。 沒一會兒,李奇就說到了白素貞與許宣在在船上相遇,這可以說是全書的第一個*,李奇說著說著腦海里面突然冒出一首歌來,突然停了下來,興奮道:“夫人,我唱首歌給你聽。” 這故事說的好好的,唱哪門子的歌呀! 秦夫人錯愕的望著李奇。 李奇也察覺這話有些不太對,改口道:“這首歌就是接下來的劇情,而且是整個故事的精華所在,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展示下我的金嗓子,你可別太沉迷進去了,很多少女都因為聽我了歌聲,要委身于我,但都被我拒絕了,可以說我的歌聲傷了萬千少女的心啊。” 秦夫人聽他說的神乎其神,啐了一聲,道:“你要唱便唱,我又管不著。” “那你聽好了。咳咳---啊---!呃...起高了。” 這說唱就唱,可是這才第一個音,李奇就破音了,而且破的非常干脆。 秦夫人先是睜著大眼睛看著李奇,過了片刻,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咯咯笑了起來,胸前搖晃的極是厲害,波濤不減當年啊。 唱歌最尷尬的無疑就是破音。 日。我怎么也會犯小沈陽的錯誤,竟然起高了。李奇拉黑著臉道:“很好笑嗎?” 秦夫人緊緊的抿住嘴唇,俏臉都憋的通紅通紅,都說不出話來,只是顫抖的搖著頭。 該死,這真是奇恥大辱呀!李奇暗自埋怨自己,又道:“方才那只是一個意外,我以前唱歌可是拿過獎的,真的,不騙你,這都是因為我還沒有開嗓,這回來真格的了,咳咳咳,哼哼哼,啊啊啊!” 這面子丟大了,李奇心里只想盡快扳回面子來,不禁挺直了腰板。 秦夫人瞧他這模樣,差點又笑出聲來了。 “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咧.......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道共枕眠......。” 這首“渡情”毫不夸張的說,李奇倒著都能唱出來,這首歌都可以說成是小時候的回憶了,當然,在后世他從不唱這個,太容易暴露年齡了,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害臊的人,也甭管別人愛不愛聽,自個唱的那叫一個歡呀。 秦夫人剛開始聽,還覺得頗為好笑,但是聽著聽著,臉上突然出現一絲動容,喃喃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而此時其實李奇早已經唱完,恰好聽到夫人的喃喃自語,不禁雙目凝望向夫人,心想,有緣千里都能相會,百年就能修得共枕眠,然而我卻是跨越了整整千年來此與她相見,這又是怎樣一段緣分? 正好此時秦夫人眼皮稍抬,二人四目相對,目光中竟有一些相似的東西,不禁都是一愣,秦夫人登時雙頰生暈,將目光移開。 我穿越千年來此,若連共枕眠都修不到,豈不是連許二愣子都不如,那我干脆自殺去算了,這傻妞我是泡定了。李奇輕咳一聲,笑問道:“夫人,我唱的怎么樣?” “還---還行吧。” 秦夫人隨口敷衍道。 李奇搖頭道:“可我覺得還不行。” “嗯?” 秦夫人脫口道:“你何時變得恁地誠實?”但話一出口,她就發現有些不妥,忙道:“我不是那意思。” 什么人嘛,太傷人自尊了,我澡堂歌神可非浪得虛名。李奇嘆道:“其實我設計這首歌時,是打算要一男一女合唱的,我一個人唱不出這意境來。” 秦夫人一臉古怪之色,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