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來找我做什么的?”
毛利靈異偵探事務所里,青森看著面前的金發美女,疑惑地問道。
凌厲的眼神逼視著青森,毘沙門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太強了,我是來考察你的危險性的。與夜斗神為伍的你,到底是不是禍津神?”
“這你就冤枉我了。”青森聳聳肩說道:“我和夜斗一點都不熟,是他一直死皮賴臉地纏著我。對此,學問之神應該有共同的感受吧。”
“真的嗎?”
“嗯哼。”青森補充道:“而且,你看我這里,妥妥的正規經營,像是買兇現場嗎?”
毘沙門掃了一眼四周,點頭道:“既然你不是禍津神,那就離那個家伙遠一點,禍津神是會帶來災難的。”
“沒問題。作為正義之神,我與禍津神勢不兩立。”
不過,夜斗這個經常去洗廁所抓貓的神靈,恐怕早已經轉職,不做禍津神很久了吧。
也就神靈這種長生種,會牢記幾百年前的事情,而忽略了當前的發展。
“那就好,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說著,毘沙門站起身,走到窗戶前,準備從窗口離開。
作為神靈,自然是不走人類的尋常路的。
然而,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景象時,毘沙門的臉色陡然凝固住了。
只見天空之中,烏云密布,漂浮著不少灰色光帶,散發出許多不詳的氣息。
“時化?大白天的為什么會突然出現了時化現象?莫非是有風洞打開了?”毘沙門驚訝地說道。
青森走到她的身邊,同樣望向不太正常的天空,說道:“不,更像是由于氣機牽引產生的。”
在他的眼中,有兩團氣勢交織在一起,像個大型龍卷風般攪動了風云。
“氣機牽引?難道是有禍津神在戰斗?”毘沙門猜測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這樣的時化必然有很多妖怪出來作亂。我要去剿滅它們,你呢?”
“我去處理源頭吧。”青森說道:“那些妖怪就拜托你了。”
“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毘沙門一把拉開窗戶,跳了出去。
青森搖搖頭,也從窗戶飛了出去。
“好像,夜斗是在和那個誰戰斗?”
......
“蠃蚌,為什么你要來襲擊我?”
手持風器的夜斗,神色凝重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白發男子。
在他的身邊,環繞著許多只蝎子妖怪。
“夜斗神啊,作為禍津神,無論是人類、妖怪還是神靈,只要有人許下愿望,我都會去斬殺。”蠃蚌說道。
“也就是說有人想要我死?”夜斗問道。
蠃蚌沒有回答,轉而說道:“夜斗神,你墮落了。以前的你,不會把這些對手放在眼里。”
“現在的我,也一樣不把這些妖怪放在眼里!”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力量吧。”蠃蚌一聲令下,蝎子妖怪們便舞動著蝎尾,朝夜斗蜂擁而去。
“好多蟲子,夜斗,我怕。”風姬害怕地說道。
“風姬,不要怕。閉上眼睛,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嗯!”
夜斗握緊風器,腳步輕快地躲閃著蝎子妖怪們的攻擊,時不時斬倒一只倒霉的蝎子妖怪。
但妖怪實在太多,很快夜斗就險象頻生,能夠挪移的位置越來越少,已然被包圍住。
“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嗎?夜斗神。”蠃蚌失望地說道。
眼看夜斗就要喪生于蝎子妖怪的攻擊下,場中局勢突然發生扭轉。
“就是現在!”利用身法特地讓妖怪們圍成一周,夜斗就是在等著這一刻。
他并攏雙指,在劍身上拂拭至劍尖,輕聲念道:“豐葦原中國,在此引起騷亂者,吾神夜斗降臨與此,臣服于風器之威,去除各種污穢障壁,斬!”
握住風器,往四面八方橫掃一周,鋒利的風刃一舉將所有妖怪全部都斬殺一空。
將長劍往身后一甩,夜斗稍稍喘著氣對蠃蚌說道:“怎么樣?”
蠃蚌搖了搖頭,絲毫不掩飾著語氣里的失望:“太慢了,你的劍太慢了。而且,你的神器太弱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風姬是不是真的很弱?”風姬有些失落地說道。
“風姬,你一點都不弱。剛才沒有你,我就死了。而且你還在成長,我會陪著你一起成長的。”夜斗撫摸著劍身安慰道。
“嗯!”風姬心情好了一些,脆聲說道:“那位大叔好討厭。”
“是啊。”夜斗舉起風器,指著蠃蚌說道:“聽到沒有,我家小風姬說你好討厭,趕緊過來挨打。”
“哼,居然還變得寵溺神器,真是惡心。”蠃蚌寒聲說道,“果然如她所說,你是被一個半妖蠱惑住了嗎?放心,我會幫你解決掉那個半妖,讓你恢復成之前那個殺伐果斷的夜斗神的。”
原以為夜斗會驚慌失措,破口大罵,卻沒成想蠃蚌看到他臉色古怪,聽到他語氣中帶著點戚戚然地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招惹她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夜斗飽含心酸地說道:“去招惹她的話,沒人能救得了你。”
“嗯?”蠃蚌還是不理解,正待發問,卻看到從空中落下一個人影,朝他丟了兩只臉上帶著面罩的狗子。
“就是你,控制它們來襲擊我的,對吧?”日和拍了拍手掌,生氣地說道:“你不知道這會很危險嗎?你過來給我抄寫一百遍‘以和為貴’這四個字。”
“抄寫?”蠃蚌滿臉問號,是他沉睡太久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嗎,區區一個半妖都有底氣命令一個神靈?
“呵。”他氣極反笑,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等著被我揍一頓吧。”日和捏著拳頭說道。
“日和,不要生氣。這種小角色交給我就好了,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夜斗跑了過來,一臉討好的樣子。
看到他那個丑態,蠃蚌更是火氣上涌。
神靈什么時候這么卑微了?這絕對不是他記憶中威風凜凜的夜斗神!
是她,都是這個女人造成的!
“住口,夜斗神!”蠃蚌恨鐵不成鋼地怒吼出聲:“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我有名字的,我叫做日和!”日和聽得柳眉直豎,“張口閉口殺殺殺的,知不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啊,你們神靈也該與時俱進一些吧。”
“日和...”
“你閉嘴,站到一邊去。今天我非得教訓教訓一下他!”
“是!”夜斗連忙應道,給了蠃蚌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蠃蚌沒有理會,他雙手空空,直接就沖向了日和。
對付區區半妖,連神器都沒必要用。
很快他就被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價。
試探一兩個回合后,日和秀氣的拳頭輕松架開蠃蚌的雙手,捶在他寬廣的胸膛上,看似嬌小的身體內,卻隱藏著巨大的力量。
每一下拳擊都像捶在他的心肝上,讓他疼痛難耐。
最后眼前一雙潔白的長腿晃過,下巴一痛,他整個身體便騰空飛起,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才落到了地上。
望著陰沉的天空,蠃蚌開始思考“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的神生哲理。
“你沒事吧。”一個娃娃頭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問道。
“野良,這是怎么回事?”
“額,計劃出了點小小的紕漏,但是問題不大。”夜斗的前女友野良說道,“有我配合你,絕對無敵!”
“我就再信你一次。”蠃蚌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將頭上戴著的面罩扶正后,才站起身來。
日和皺著眉頭看著蠃蚌和野良,說道:“你們還要繼續打,是嗎?”
“夜斗,站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有種就站出來和我單挑!”蠃蚌無視了日和的問題,對夜斗說道。
“你既然這樣說,那就沒辦法了。”看到被日和虐慘的蠃蚌,夜斗的心里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不忍心看到老伙伴慘淡退場的他,決定答應蠃蚌的挑戰。
“日和,這是我們神靈之間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夜斗對日和說道,“這還關系到神靈的尊嚴。”
“神靈的尊嚴?如果你有那東西的話,就去找一些正經的工作啊。”日和吐槽一句。
但善解人意的她還是答應了夜斗的請求:“小心一點,別傷到風姬了。”
“不擔心擔心我嗎?”
“你有什么好擔心的?”
“好吧。”夜斗垂頭喪氣地拎著風器來到蠃蚌的身前,說道:“來吧,一決勝負!”
“好,請賜教!”
蠃蚌伸手道:“零器!”
身旁的野良便化作一把利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兩人對峙兩秒后,同時出擊,須臾之間,兩把神器就已經碰撞了幾十次。
戰斗一開始便進入了白熱化。
他們的氣勢交纏、碰撞在一起,兩個禍津神的戰斗,引起了天變。
就硬實力來說,蠃蚌與野良的組合的確比夜斗他們高出一籌,很快便占據了上風。
每一次揮劍,都會帶起幾道水流,朝著夜斗纏繞而去,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盡管曾經擁有過野良的夜斗熟知她的這一特性,但是并沒有很好的應對方法。
作為神器,剛轉化不久的風姬的確是有些稚嫩。
看出了夜斗的頹勢,觀戰的日和擔心地大喊道:“加油呀,夜斗、風姬!贏了他們的話,今晚我給你們做一桌大餐!”
夜斗眼睛一亮,說道:“風姬,聽到沒有,為了大餐,我們要更加努力才行!”
“嗯!風姬會努力的!”風姬握緊拳頭說道。
夜斗的速度忽然加快一截,揮出的風刃也更快更鋒利了,竟慢慢扳回了局勢。
見這招有效,日和連忙報上了菜名:“烤雞翅、魚頭湯、大塊牛排......還有風姬最愛吃的奶油蛋糕。夜斗,可樂你隨便喝。”
“我,充滿力量!”在美食的激勵下,夜斗爆發出百分之兩百的力量,直接扭轉局勢,隨便一甩手,便是鋪天蓋地的風刃,將水流全部斬成了水滴。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會因為這個可笑的原因而導致失敗?”蠃蚌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決定殊死一搏,選擇了吸收空氣中越發濃郁的妖氣增強自身力量。
他的眼珠子立即變成通紅一片。
“夜斗神,你去死吧!”他用力將神器插入地面,召喚出一道沖天瀑布,拍向夜斗。
“蠃蚌,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這就是我在你沉睡的這么多年里學到的東西。就算你妖化了也沒有用。蠃蚌,讓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夜斗再次在劍身上擦上手汗,念出自己的終結咒語后,從上而下劈了出去。
一道巨大的風刃劍氣瞬間成型,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如同海嘯的水流切成兩半,去勢不減穿透了蠃蚌的身體。
“夜斗神,這場戰斗是我輸了。”
頭上的面罩被切成了兩半,蠃蚌自己也頹然倒地,身上面無全非。
走到他身邊,看到他的慘狀后,夜斗點了點頭道:“果然你的身體是用咒術拼合而成的,難怪沉睡了那么多年都沒有變化。”
“夜斗神......”蠃蚌用最后一點時間說出了他的目的:“無論完成了多少愿望,禍津神總是會被人們敬畏、遠離以及遺忘。與其因為被遺忘而消失,還不如被你這個曾經的伙伴了結。死在你的手里,就是我的目的。”
“真是的,這種事情早說啊。”
“夜斗神,被忘卻而死,這就是禍津神的命運,你也逃不過的。我先走一步了,夜斗神。”說完,蠃蚌便化作了膿水,徹底死亡。
看著他的遺骸,夜斗緩緩說道:“抱歉,我和你不一樣。”
禍津神,他早就不是了。
“夜斗、風姬,你們太棒了!”日和抱住風姬,贊嘆道。
“嘿嘿嘿,風姬感覺自己變強了。”
“那是當然的,在本大爺的耐心教導下,能不變強嗎?”
“嗯?”
“但最大的功勞還是日和你,你那一腳真是太帥氣了,把那家伙踢成了重傷,要不然還得多費一番功夫。”夜斗連忙改口道。
“嗯哼。”日和白了一眼夜斗,說道:“走吧。”
“去哪里?”
“給你們買菜啊,不要嗎?”
“要要要!”
“野良小姐好像還在,怎么處理?”
“算了,不管她。”
等到夜斗三人漸行漸遠,野良才變回人身,從地里出來,微微嘆道:“唉,失敗了。得回去稟告父親大人。”
“這位小妹妹。”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在她的身后響起,轉身望去,卻看到了一個戴著狐貍面具的年輕男子。
“我對你口中的父親大人很感興趣,可以把他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嗎?”迎著野良疑惑戒備的眼神,青森笑瞇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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