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水馬桶？這又是何物？”
望著酒樓中正在安裝陶瓷管道的匠人，馮德水一頭霧水。
蕭銘心中得意，他組建地下排水系統自然是要徹底改善青州城的衛生環境，曾經歐洲一場黑死病讓歐洲人開始重視城市衛生。
同樣的道理，瘟疫也是可怕的，預防瘟疫就要從衛生做起，同時這也是改變青州城市面貌的舉措，他可不想出門就看見大便。
鋪設了污水管之后，蕭銘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推廣抽水馬桶，雖說大渝國沒有塑料管道，但是陶瓷管道完全可以替代，而且更加堅實耐用，現在使用塑料管只是因為價格低廉。
所以，對蕭銘來說，制造出現代的抽水馬桶系統不是一件難事，何況現在車床投入使用，即便生產銅閥門也沒有問題。
而馬桶在現代本就是陶瓷燒制的，不必言說。
“馮侍郎等著走嗎？”蕭銘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馮德水倒是被青州這件怪事勾起了興趣，他說道：“為了見識一下，老奴倒是可以逗留兩日。”
“這就好辦了，馬桶生產出來估計也就兩日的時間，到時候馮侍郎見過再走不遲。”蕭銘說道，如果蕭文軒最終決定遷都，此次馮德水在青州所見必然會為自己贏得這個工程搶下先機。
馮德水笑著點了點頭，他倒要看看這個齊王還有多少手段。
安排馮德水住下，蕭銘差人去詢問了一下陶瓷工坊的作監，在道路開始施工的時候他便將沖水馬桶的構造圖給了他們。
家丁很快帶來消息，說第一個馬桶正在燒制，不出兩天就可以拿過來。
蕭銘微微點頭，在設計馬桶的時候他就設計了排水管道的管徑標準，這是現代的行業標準。
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大規模生產，這樣一來，生產出來的馬桶就不會擔心因為房間里管道口徑不一樣裝不下去。
過了一天的時間，陶瓷坊的匠人將一個純白的馬桶送到了魏家酒樓中。
這個馬桶幾乎和現代馬桶沒有區別，唯一不同的是馬桶中構建都是陶瓷或者銅，可謂有些奢華。
馬桶送到，蕭銘便指揮匠人將馬桶安裝在魏家酒樓一層客房中。
這些天魏家酒樓一直在改造，現在每個房間中都預留了一個突出地面的陶瓷管，匠人將馬桶對準陶瓷管承插了下去。
接著又將馬桶后面的進水管和一條貫通魏家酒樓上下的立管承接起來。
匠人們施工完，蕭銘對馮德水說道：“馮侍郎，這便是抽水馬桶了。”
在進水管和立管承接起來之后，一絲絲水聲開始從立管涌入馬桶之中，這便是可以用了。
馮德水瞠目結舌，他還未見過這么古怪的東西，他不禁問道：“這該如何用？”
蕭銘笑了一聲，在馬桶上有兩個按鈕，隨便按一個水就可以把穢物沖下去，他走上前去按了一下，立刻從馬桶蓄水池充出水來。
“有趣！”馮德水立刻高叫一聲。
蕭銘這時說道：“馮侍郎是否要嘗試一下？”
馮德水激動地點了點頭。
蕭銘帶著人離開房間，不一會兒，房間傳出抽水聲，馮德水帶著滿臉笑容走了出來。
他對蕭銘豎起了大拇指，“這大渝國上下，老奴只服殿下一人。”
“馮侍郎過獎了，這不過是些小玩意而已。”蕭銘謙虛道。
“殿下過謙了，只是這本事，這營建新都就少不得殿下了。”馮德水真心地說道，“不過殿下，這馬桶里的水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在現代因為有自來水，這抽回馬桶自然方便，在大渝國可就麻煩許多，他說道：“其實這馬桶自己用水沖也可以，不過本王準備將這魏家酒樓打造成大渝國最舒適的酒樓，所以自然要想點別的辦法，馮侍郎可看見這酒樓外的塔樓了？”
馮德水回憶了一下，在來的時候他的確看見在魏家酒樓的一側有一個新建的塔樓，這塔樓類似箭塔，只是上面是封死的，像個大箱子。
想到這，他不禁點了點頭。
“這水便是從塔樓上來，每日酒樓的店小二便會提水上去倒入水塔，從塔樓里有一根陶瓷管通往酒樓屋頂上的立管，水順著立起來的管子就會流下來，這便是馬桶里的水，日后這水的用途還更多，只是可惜馮侍郎要回去了。”蕭銘故意刺激馮德水。
馮德水聞言心里一陣癢癢，這齊王真是捏住他的心了，他平生最愛干凈，這沖水馬桶簡直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不過他也清楚，這沖水馬桶是配合管道，水塔一起使用的才會干凈，心中不由嘆息一聲。
“哎，殿下帶老奴來看這些東西，可讓老奴怎么回去。”剛才如廁的時候，在馬桶邊還放著紙，雖說宮中用的是綢緞，但這樣也難得了，何況這只是一間普通的酒樓。
馮德水的表情讓蕭銘大笑起來，馮德水這種在宮中享受優渥生活的人都對這套排水系統贊不絕口，入住酒樓的客人就更不必說了。
陪著馮德水回去，一路上馮德水和蕭銘說的凈是這排水管道之事，依舊興趣盎然，只是他還要早日回去復命。
只得帶著惋惜之情離開了青州。
“殿下，這魏家酒樓都裝上了，咱們王府什么時候也能用上。”
紫菀和綠蘿這次全程陪伴，自然也見識到了抽水馬桶，心里也是急切的不行。
“不要著急，這地下管道還不能用，那會兒只是為了讓馮侍郎體會一下，全部疏通管道之后就可以了，本王又怎么會忘了王府。”蕭銘面帶笑意。
綠蘿說道：“就是，就是，等殿下大婚之時這管道若是能用，王妃到時候肯定也是和馮侍郎一樣的表情。”
“這還用說嗎？要我說，現在長安除了官員和百姓多一些，以后倒是不如我們青州。”，說到這，紫菀小臉得意。
不知不覺間，她們都把青州當成自己的家了。
蕭銘搖了搖頭，這城市化建設還只是開始，日后的青州只會越來越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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