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微微搖頭，說道：「所謂的先天靈寶，不過是蘊含有先天之氣，終究是人為打造出來的，譬如人皇見過的天河鎮底神珍，便是禹大人打造出來的。」

楊青玄臉上露出明悟之色，隨即又染上疑惑，問道：「那這天命最高是何人打造？」頓了下，又問道：「還有因果四諦玉呢？」

席大呷了口茶，緩緩說道：「因果四諦玉有些奇特，雖也是人力打造，但關鍵並不在於『人力』，而在於其內的因果業力。因果律乃是宇宙中恆定不可改的法則之一。諸法皆空，因果不空。此種力量還遠在那神秘莫測的輪迴之力上。」

楊青玄下意識的問道：「輪迴之力？」

席大點了點頭，道：「玄天機參修三十七道品，幸運的獲得了一絲大道之力，使得在鍊氣凝魂的時候，凝練出了替天行道這種超乎尋常的武魂。不僅如此，玄天機對輪迴之力也有所掌控，所以才能將九世修為藏於輪迴中，而不被天命最高察覺。你那四塊因果諦玉上的因果業力，比輪迴之力還要來的複雜和深奧，遠非常人可以掌控。等將來人皇踏入千界之主后，或許能夠尋得掌控因果業力的機緣。」

楊青玄搖頭道：「越往上走，就越明白悟道之艱難，千界之主我豈敢有非分之想，安足好當下便可。」

席大目光中流露出讚賞之意，道：「安足當下，一心修鍊，便是不二法門。」

楊青玄問道：「那天命最高呢？」

席大沉吟道：「因果四諦玉的來歷已不可考，但這四玉對蒼穹星域而言，利大於弊，所以其緣由也就無所謂了。但這天命最高則不然，是域外之人打造出來，投放於蒼穹星域的。」

楊青玄驚道：「域外之人？那禹同樣為域外之人，兩者之間可有聯繫？」

席大眸光微閃，道：「禹大人乃是來自初生代大宇宙，與我們並非同一宇宙的存在。而打造天命最高的人，卻是身在此宇宙之中。若非禹大人存於蒼穹星域，與此先天靈寶鬥了無數年，怕是蒼穹星域早已毀於一旦了。」

楊青玄駭然道：「意思是說，天命最高的打造者，還在這宇宙之中？」

席大滿臉凝重，點頭道：「正是。之前我一直都猜不透天命最高的目的，毀滅蒼穹星域對它有何好處。但當日一戰，天命最高俱化出二十四星域實相的時候，我恍然就明白了什麼。這段時間來一直都在想著此事，有了更深一些的理解。天命最高的目的，應該是要抽取蒼穹星域的星核。」

「星核？！」

楊青玄心頭大駭，雖然不明白星核是什麼概念，但顧名思義，肯定是星域之核心，被抽掉的話，怕是整個星域都完了。

席大嘆道：「當日天命最高顯化而出的二十四星域實相，應該就是它之前毀滅的星系，星核被他煉化了。」

楊青玄聽得渾身冰冷，竟有如此邪惡之事，毀掉二十四座星域，那得死多少生靈？

席大繼續說道：「當日與原爻一戰時，原爻曾經引動了星辰大陣的力量，然後被天無法大人及時打斷，你可還記得？」

楊青玄忙道：「記得。」

席大道：「那是一座遠古星辰大陣，在蒼穹星域誕生之前就存在於宇宙之中。應該是其他星域之人建造的。我翻閱了大量遠古札記，這座星辰大陣的目的，便是為了實現諸多星域之間的互通。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完全被隔離開來，使得蒼穹星域與外界完全失去了聯繫。」

楊青玄疑惑道：「是天命最高所為？」

席大皺了下眉，搖頭道：「不知，或許是天命最高所為，怕蒼穹星域的強者離開星域，引來強者對抗他。亦或者是禹大人所為，怕天命最高召來更棘手的強者。總之是誰斷開了整個星域與遠古星辰大陣的聯繫，已經不得而知。但此刻的現狀，便是蒼穹星域處在一個比較孤立的狀態下。這對我們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天命最高的背後真有人的話，遠古星辰大陣沒斷開，那就麻煩了。」

楊青玄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這些消息，但很快就沉靜下來，慢慢的理解和接納了。

席大又道：「你還記得十方星台嗎？便是遠古星辰大陣的力量所凝，可以吸納大陣之力為己用。這也正是當年天無法大人選擇星宮地址的緣由所在。說起來，歷代人皇之中，除了天無法大人外，原爻真的是蓋世天才，說他是星空之子一點也不為過。在已經無法聯繫星辰大陣的情況下，他竟可以憑藉自身之力感應到大陣的存在，並且借用和運轉大陣之力，當真是可怕啊。」

楊青玄沉思了一陣，道：「席大先生的意思，是要找回這失落的大陣，還是不要找回？」

席大笑道：「我先糾正人皇所言的一個錯誤，不是失落的大陣，大陣從未失落過，而是蒼穹星域是失落的星域。是否要找回大陣，讓蒼穹星域與外界建立聯繫，回到整個大宇宙的互通中，這就取決於人皇大人了。」

楊青玄眸中閃過沉凝之色，道：「我明白了。」他抬眼看了下席大，突然微笑道：「席大先生告訴我這些，怕還是希望能將那大陣找回吧？」

席大「嘿嘿」一笑，道：「遠古星辰大陣，就在星空的荒原之內，但那荒原乃是宇宙中形成的一種廢墟，裡面充斥著極為可怕的力量，若是沒有地圖，是九死一生。」

楊青玄心中一動，猛然明白道：「黃庭上人留下的古龍皮，便是描繪的星空荒原地圖？！」

席大點了點頭，道：「黃庭上人是去過星空荒原的為數不多的蒼穹星域強者之一。但是否有尋到那星辰大陣，就為未可知了。」

楊青玄面色凝重，道：「我明白了。此事我會慎重考慮的。尋找遠古星辰大陣或許是好事。但前提是要確保蒼穹星域的安全，若天命最高背後真有主宰的話，必須要攢到足夠多的實力，方可一去。」

席大點點頭，微笑道：「失去了傳送通道，想要去往星空荒原，最低實力也要七星高階界王。不過我看人皇大人，已經離得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