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冷冷笑道：「既知輸了，還掙扎什麼？」

倪巴吼道：「不甘！本座不甘啊！有种放我出來，公平一戰！」

楊青玄不屑的譏諷道：「公平一戰？你是當我傻子，還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我現在拿著你，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跟你公平一戰？」

倪巴咆哮了一陣后，漸漸平靜下來。

他畢竟是享譽黑海的大盜流寇，無論勇猛還是智謀，都是數一數二的。

「你現在想怎樣？」

冷靜后，倪巴就不掙扎了，陰沉著臉問道。

楊青玄道：「先說說，這五靈長生訣本來就是你，為何要拿出來拍賣，弄出如此大的風波，純粹為了屠島玩？看你眼神精明，不像是那種變態的殺人狂魔呀。」

倪巴驚道：「你怎麼知道那五靈長生訣是我的？」

楊青玄冷冷道：「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若是你不想答的話，沒關係，我也不喜歡浪費時間在死人身上。」

「死人！」倪巴嚇了一跳，立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忙道：「別生氣，是我多言了。那五靈長生訣的確是我拿去拍賣的，其中原委，我願意全盤托出，但求你能放了我。」

楊青玄道：「放不放你就得看我心情了，至於你不說，我完全可以直接搜你魂魄，強行解讀你的記憶。」

倪巴又驚又怒，但也不敢頂撞，嗷嗷大叫，「你可千萬別做傻事，那樣我寧可玉石俱焚，你什麼消息也別想得到！」

楊青玄道：「你現在只是魂魄之體，離開我這寶物的話，怕也很難存活吧？那邊倒是有三個武者，可以供你奪舍。只是這段時間以來，跟他們相處的還好，也不願見你傷他們性命。反正五靈長生訣我已經得手了，你說與不說，都不重要了。既然你認為自己有跟我叫價的砝碼，我就讓你見見棺材，徹底死心吧。」

說著，一道訣印打入四聖靈圖。

一片琉璃光在其內化作長鞭，猛地抽了下去，「啪」的一聲打在倪巴身上，將其魂魄震散大半，身軀變得更加恍惚不定。

「別打，別打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倪巴真的是嚇得魂飛魄散，這可怕的元器禁錮，讓他徹底絕望了，不可能逃得掉的。而那鞭子一下就抽掉了他三分之一的魂力，再來兩鞭，就真的什麼都玩完了。

楊青玄冷冷道：「人吶，就是賤骨頭，非要見了棺材才掉眼淚。千古以來，概莫能外。」

倪巴十分委屈，但也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局勢，是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劣勢局面，沒有半點反抗的可能，當即老老實實說道：「每個種族，都有不同的優勢和劣勢，但即便是優勢的一面，也有種族桎梏的壓迫，很難突破這層限制。」

他看了下楊青玄，不知道他是否能懂。

見他不吭聲，並沒有疑惑的表情，這才繼續說道：「比如我們烏賊一族，雖然肉身是最強大的天賦，甚至不在一些遠古異種之下。」

他頓了下，又道：「說起來，其實我們也算是遠古異種，只不過在漫長的歲月進化中，丟失了很多天賦。但即便如此，烏賊一族也有種族桎梏，那便是天道下在我們一族上的瓶頸，任你如何修鍊，也難以突破小天位的境界。」

他眼中有些怨憤之色，道：「三百多年前，我就已經將肉身修鍊到了實相巔峰，卻不管我如何努力，都再也無法突破。」

聖體乃是肉身大成之相，對應鍊氣的三個天位階段，分為：實相、地相和天相。

楊青玄平靜的臉上，有了些觸動。

修鍊之人，刀山火海，千難萬阻都不怕，真正怕的就是——絕望。

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能心懷夢想，繼續下去。

但若是絕望了的話，那種心境，他甚至不敢去想。

沒有了夢想，整個人無疑就已經死了。

倪巴眼裡露出憤恨，甚至是怨毒之色，道：「憑什麼，憑什麼我這樣努力，都無法再進一步？就因為我是烏賊一族嗎？難道我們天生就要低人一等？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楊青玄想到了皮皮蝦一族，也是受到種族桎梏，無法突破到地階，只能永遠成為低等海族。

不由心中暗嘆：「人族雖然肉身羸弱，修鍊也更為艱難，但前途卻是廣闊光明的多。」

他問道：「所以你就修鍊了五靈長生訣？」

倪巴道：「那是後來的事，當時我並沒有五靈長生訣，首先考慮的便是像你們人族一樣鍊氣入體。」

楊青玄驚道：「鍊氣入體？不是只有人族才能這樣修鍊嗎？」

「哼，狂妄！」

倪巴忍不住露出蔑視表情，道：「鍊氣入體是一直都有的修鍊功法，只不過星域無數年來，都是煉體士的天下。鍊氣之法根本不入流。事實上，哪怕是現在也不入流。只是你們人族的身體十分奇特，將遠古鍊氣術修改後，能夠凝練出武魂這種東西，一下就從低劣的種族壯大到天下第一了。」

楊青玄呆了半晌，怔怔道：「一直都有……難道除了人族外，就再沒有其它種族可以凝練出武魂的？」

倪巴點頭道：「此事我也不清楚，但鍊氣術的確是自古以來，那些肉身羸弱的種族，用來修鍊之法。雖然可以彌補一些先天不足，卻很難和煉體士相抗衡。」

楊青玄沉思了一陣，將各種疑惑都壓下，道：「你修鍊鍊氣術之後呢？」

倪巴苦澀道：「還是種族桎梏，沒有你們人族的天賦，修鍊到小天位巔峰，也不過如此。但唯一慶幸的是，我的戰鬥力卻是提升極大。畢竟是法體雙修，比那些單修肉身的海族還是要強大太多。」

楊青玄點頭道：「於是在強大的戰鬥力，以及憤憤不甘的心態下，你就成了黑海流寇。」

倪巴道：「不錯，我恨！恨老天如此不公！所以拚命的殺人，一來是發泄內心的怒火，對性命越來越漠視，二來則是希望能找到一些逆天的東西，改變我的命運。後來，我在屠戮了一個靈族小部落後，得到了這本五靈長生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