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殺得是天昏地暗。

他戰力強大，可比三步天尊，而且，力量完全來自自身，如同位面在傳送力量，綿綿不絕，可在這樣的激戰之下，他居然也感到了一陣陣的力乏。

這是因為他畢竟只是准天尊，體內的位面之力只是具有了一個雛形，還沒有化成真正的位面，提供的力量自然有限。

平時沒事，便是戰三步天尊都是不慌，可現在這裡的准天尊實在太大了，幾百個齊轟，對於他的消耗極大。這次可不像是一個紀元前了，狂亂大軍不但數量更多，而且還有仙金守護，殺起來更加困難。

他都是感到有些吃力，女皇就更加慘了，連秀髮都是有些亂，氣喘不已。

「你先休息一下。」凌寒將女皇收進了仙客居，他們恢復只需要從自身出發，不需要溝通天地，因此在哪個地方都行。

仙客居中當然安全了。

凌寒祭出仙魔劍，全力以赴。

一道道劍芒揮斬，他再運轉五行雷術，不斷地轟出可怕的雷光，一擊下去就能殺死幾十頭怪物，只是怪物的數量真是太多了，還在連綿不斷地涌過來，很快就將凌寒淹沒。

……

大軍一路退，很快就來到了第二道防線處，這裡還在進行防禦工事的建造，城防遠遠沒有成型。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退回來了？」這裡負責指揮坐鎮的一名天尊問道。

周岩據實相告，讓另一名天尊大驚失色。

狂亂的攻擊頻率越來越快了，原本像這種大規模的攻擊幾百萬年才會出現一次，但最近幾億年卻是在不斷地加速，幾十萬年一次、幾萬年一次、幾千年一次。

上一次這樣的攻擊是什麼時候？

七百年前。

僅僅只是過去了這麼久，超大規模的攻擊又來了？

這可怎麼辦？

他們雖然已經在加緊進行第二道城防的建設，但至少還需要兩百年的時間。

「唯有死戰了！」周岩說道，「這裡絕不能失守，否則……我們就要讓狂亂大軍長驅直入了。」

另一名天尊點頭，他讓所有人停下建築工事，準備戰鬥。

只是一會，狂亂的大部隊襲來。

「才這麼點？」另一名天尊說道，聽周岩說狂亂又發動了一波超大規模的進攻，可從現在來看，這應該還不至於讓周岩等人棄城而逃。

周岩也是一愣，雖然追過來的狂亂大軍依然漫山遍野，可比之從壁壘上看到的情景，卻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凌寒！」他喃喃說道。

「什麼？」另一名天尊奇怪地看了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狂亂的大軍之所以會變得這麼少，恐怕是因為一個人的關係。」周岩長長地出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怎麼可能！」另一名天尊驚呼，「此處有天地壓制，就是七步天尊到了這裡亦要受到影響，與准天尊相比也強大得有限，怎麼可能擋得下超大規模的攻擊？」

「因為……這個人是凌寒啊！」周岩說道。

「凌寒？哪個凌寒？」另一名天尊滿臉的奇怪。

「一個紀元前，在總榜上留名的那個凌寒。」周岩說道，不愧是凌寒啊，無比妖孽、無比強大。

「那個凌寒？」另一名天尊也想了起來，此時，狂亂大軍已是襲來，他也加入了戰團。雖然這裡壓制了修為，他只能發揮出准天尊的力量，但他畢竟是天尊，戰力遠要超過准天尊。

「他不是已經成廢人了？」他奇怪地道。

周岩搖頭，失笑道：「他要是廢人的話，那本尊就是廢物中的廢物了。」

「嗯？」另一名天尊訝然，他知道當年的凌寒確實妖孽，但需要讓周岩如此自貶嗎？

周岩沒有再說話，戰況實在激烈。

沒有了城防，每個人都只能浴血奮戰，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此犧牲。

但因為衝過來的狂亂大軍數量大減，又被拉長了戰線，所以他們還是穩住了陣腳，讓戰事陷入了無比得膠著狀態。

這自然是因為凌寒，但現在誰也顧不上這位英雄，因為他們這裡一旦失敗的話，那結局依然糟得不能再糟。

十天、一個月！

這場戰事整整持續了四十七天，直到二層、三層、四層等空間都是抽出強者過來支援，這才將狂亂大軍全部消滅。

「什麼，凌寒居然在壁壘處獨戰大軍？」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所有人都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強者們的帶領下，炎霜位面開始收復失地，當他們來到壁壘處的時候，只見城牆已經被破壞得七七八八了，而在城牆之外，則是如同山一般高的屍體堆，一座又一座。

這！

「……前面還有打鬥聲！」有人耳朵尖。

「不會還在戰鬥吧！」有人顫聲說道。

這太恐怖，任何一座「山堆」的怪物數量便足以在正常情況下殺掉一名一步天尊——而在這裡，有位面壓制力量，這些准天尊甚至可以將二步天尊都是埋葬。

可現在呢，數不清的山堆啊，卻被凌寒和女皇所斬。

讓人怎麼相信？

他們向前進，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山堆」，看得他們都是心驚。

恐怕被凌寒與女皇所殺的怪物，要比其他人加起來的還多！

再往前走幾步，他們便看到了一幕終生難以忘懷的景象。

——凌寒一人孤立於屍體堆的上方，而數百頭怪物正在向各個角落衝擊，但來一個就殺一個、來兩個就殺一雙，那屹立著的人影就好像是座大山，永遠也不會倒下。

就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所有怪物全部被消滅，只剩下凌寒還傲立在高處，一覽眾山下，睥睨無敵。

所有人，神魂皆為之奪。

呼！

凌寒也一屁股坐了下來，連續激戰近五十天，哪怕是他也達到了極限，體內的力量只剩下了涓涓細流，更是充滿了疲憊感。

這種強度的戰鬥太大了，大到便是讓凌寒這樣的妖孽都是吃不消。

「凌寒！」

「凌寒！」

「凌寒！」

底下，所有人都在叫，看著他的眼神彷彿在景仰一位神明。

這是個廢人嗎？

不少年輕人都是跪了下來，他們的性命都是凌寒救的，當初凌寒在城中橫推，滅了無數怪物，也救下了無數人。

有的人更是痛哭流涕，之前他們對凌寒百般嘲諷，可凌寒非但沒有責怪，反而以德報怨，救了他們，讓他們感到無比得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