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盯著翼雙雙看。

「怎麼了，本姑娘臉上長花了？」翼雙雙說道。

「花倒是沒有，只是我很好奇，以你的手段不能直接逼問嗎？」凌寒問道。

「哈哈哈，你是不是生有賤骨，本姑娘沒有對你嚴刑拷打，你還覺得不滿意？」翼雙雙捋了捋袖子，道，「那本姑娘還是別客氣了。」

「呵呵！」凌寒擺了擺手，「我可沒有犯賤，純粹只是好奇，有什麼能夠讓破虛境強者束手縛腳的。」

翼雙雙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道：「好吧，本姑娘雖然是神靈，可在這個小世界中卻要受到天地大道的壓制。所謂天地有眼，本姑娘要是做得太過火了，會遭到界力的排斥。」

「那不是正好，你可以回神界。」凌寒說道。

翼雙雙翻了一個嫵媚的白眼，道：「要能隨便回神界，本姑娘會不想回嗎？但這片天地被殺陣封鎖了，本姑娘若是被界力排斥出去，肯定會被殺陣絞殺！」

「你是神靈你最大啊，怕毛啊！」凌寒笑道。

「廢話，本姑娘被鎮壓了十萬年，精血也被吸得乾乾淨淨，要是還有當年之力，還用得著怕嗎？」翼雙雙十分氣憤地道。

「喂喂喂，你到底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凌寒感覺肉麻，這女人一口一個本姑娘，實際上卻是老得不能再老的妖怪。

「你這是什麼眼神，本姑娘青春永駐，況且，以本姑娘的壽元來折算，現在也不過是正當妙齡！」翼雙雙拍起了桌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果然，年齡是女人的逆鱗，不能觸及的。

凌寒轉過話題，道：「也就是說，你對我強行出手，會觸怒天地大道，然後就被排斥，最終殞落。」

「沒有那麼誇張，主要還是本姑娘惜才。」翼雙雙不滿意他的說法。

凌寒知道她肯定不會將實話說盡，這涉及到核心的事情自然不會吐露。但暫時來看，對方確實是不會對他出手了。他轉過話題，道：「你知道修羅魔帝嗎？」

「切，冥界的一個嘍啰，還什麼魔帝，他也敢稱帝，真是笑死本姑娘了！」翼雙雙不屑地道。

不愧是神靈啊，居然敢這麼小瞧修羅魔帝，要知道對方被分成了九份鎮壓，這還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簡直就是妖怪中的妖怪。

等等！

凌寒一怔，道：「修羅魔帝是冥界的？」

「誕生於冥界的一縷魔氣，歷無數年而化成了生靈，通過神冥界壁進入神界，又被殺得大敗。本以為已經掛掉了，原來是被封鎮在了這裡。」翼雙雙說道，但她立刻輕咦一聲，道，「為什麼不殺了他呢？」

「說不定是修羅魔帝逃到了這裡，神界的強者進不來呢？」凌寒推測道。

翼雙雙先是點頭，但又搖頭，道：「小世界對外排斥，出來難，可進去更難，連神界之人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來自冥界的修羅魔帝。此事，必有古怪！」

凌寒訝然，在他看來修羅魔帝被人在神界追殺，最後不得不逃進恆天大陸的小世界，這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怎麼突然又有古怪了？

「千屍宗呢，聽說神界也有這個宗門。」凌寒又問道。

「你小子怎地那麼多的問題，煩不煩啊？」翼雙雙的耐心顯然不怎麼樣。

「來，上好茶、好瓜、好果。」凌寒揮了揮手，立刻有宮女送上各種美食，都是從黑塔中種出來的，但為了掩人耳目，凌寒將許多放在了庫存中，平時就是那裡取出來的。

「你以為本姑娘是吃貨嗎？」翼雙雙抗議了一聲，但很快就美滋滋地吃了起來，從黑塔中種出來的東西確實美味，連她都是讚不絕口。

「好吧，本姑娘今天就稍微透露一些秘密給你知道，不過，一界有一界的規則，本姑娘並不能說得太多，否則可能被盯上！」

她指了指天空，自然是指天道之眼了。

凌寒點頭，道：「你就隨便說說，我就隨便聽聽，都不作數的。」

翼雙雙嘿嘿一笑，道：「恆天大陸是一個小世界，規則不全，空間不全，就好像一個密閉的池塘，你們所能看到的天空就只有這麼大，能夠到達的世界就只有這麼寬，是有盡頭的。」

凌寒點頭，所以破虛境才能一擊震落天上的星辰，若是真正的世界，每一顆星辰那至少和恆天大陸一樣的大小，又怎麼可能震落得下來？

「而神界，可以說是連貫的江川河海，你可以從河流進入湖泊，從湖泊進入大海，茫茫無邊。」翼雙雙說道，「這是一個大世界，至少就本姑娘所知，還沒有人可以探索到這一界的盡頭。」

凌寒駭然，連神靈都不知道神界有多大，這是怎樣一個宏大的世界？

「但是，天地之間，有正必有反，有陰必有陽，有正必有邪。」翼雙雙又道，「在神界之外，還有一個冥界，與神界是並立的，可以視為一個重疊的空間，但彼此之間，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互不干涉。」

「可事實上，兩個世界重疊，又怎麼可能沒有影響？冥氣時刻都在滲透向神界，影響著神界的生靈，而兩個世界也會產生衝突，在衝擊最猛烈的地方，界壁很薄很薄，冥界的修士可以隨意進入神界！」

「千屍宗在神界被稱為冥府，便是由一些冥界進入神界的大能所創，千屍宗只是其中一個分支，他們的目的，就是霍亂神界，將之變成第二個冥界。」

「兩個世界若是可以融合的話，層次必然能夠提升一截！」

凌寒聽得咋舌，他這兒還在想著開天升入神界，可神界也不見得安全到哪裡去啊，被冥界盯上了，說不定什麼時候真成了妖魔鬼怪的世界。

「難道神界不如冥界嗎？」他問道，兩個世界既然是平行的，那麼神界應該也不弱啊。

翼雙雙翻了個白眼，道：「冥界覬覦神界，那是一回事，能不能打下來則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就本姑娘所知，雖然兩大界億萬年來發生了無數次征戰，可現在冥界還是冥界，神界也還是神界，誰也奈何不了誰。」

「再說了，你以為神界就不想著一統冥界嗎？」

「兩條狗而已，誰又談得上高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