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沉默。

半響后。

那白鬍子老頭摸了一把鬍鬚

「你思考的怎麼樣？」

蘇煙搖頭

「我不會殺他。」

她並不是很堅定的表述，也沒有絲毫的激奮。

好似是在淡淡的敘述一個鐵定的事實而已。

白鬍子老頭望著蘇煙，他笑呵呵的道

「你從小長大到現在，還不懂嗎？

你在意的，在意你的，總有一天會煙消雲散。

何必那麼執著於那些過眼雲煙呢？」

蘇煙站在那兒，不說話。

白鬍子老頭看她不為所動，老頭子臉上的笑意又漸漸消失了。

他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蘇煙喜歡上君域這件事，似乎在他這兒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不，不是喜歡上君域無法容忍。

她的心就不應該喜歡任何人。

她應該依舊絕情無愛，無悲無喜才對。

白鬍子老頭摸著鬍鬚，砰！

手裡的長木棍重重落在地上。

頓時空間里像是湧起一股風暴。

迅速朝著蘇煙襲來。

砰！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下一秒已經撞在了蘇煙的胸口。

咳。

她一口血咳了出來。

捂著胸口。

白鬍子老頭臉上的情緒漸漸消失，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開口

「我精心培養你，讓你每一步都在按照既定的路走。

如今到了緊要的關頭，不可出錯。」

他頓了頓。

隨後又道

「我給你做選擇的權力。

殺了他繼續做你的主神，或者抽了你的神魂，從此不再是主神。」

蘇煙擦掉唇角的血跡。

聽著那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淡金色的眸子毫無波動的看向那個老頭。

她張張嘴，正要說話。

忽而，感受到有人闖進來。

她眼眸低垂。

葉千靈一身白衣，面色冰冷。

先是看了一眼蘇煙，隨後，跪下來，拜見那個白鬍子老頭

「天道大人。」

白鬍子老頭面色嚴肅，帶著一股跳脫眾生之外的神聖感。

他開口

「你來幫她。」

他沒頭沒腦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一道金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轉瞬間便從那個虛無縹緲的空間里，來到了葉千靈宮殿的門口。

那個白鬍子老頭消失不見。

一片空地之上。

蘇煙跟葉千靈站在那兒對視一眼。

葉千靈看著蘇煙，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勾唇。

不過很快的，葉千靈的臉色就再次恢復了冰冷。

她開口

「天道要你殺了君域。」

蘇煙抬頭，看向葉千靈。

葉千靈眸子冷冰冰的看著她

「你進入小世界的目的，本就是讓你嘗盡百苦，絕情無愛。

天道那個時候就存了要殺了君域的心。

只是現在，更加堅決了。」

結果進入小世界之後，不但沒有絕情無愛，反倒跟那個深淵魔域的少主更加纏綿悱惻了。

君域死是註定的結局。

奧，也不對。

如果蘇煙選擇不當主神了，他興許，就不用死了。

蘇煙看著葉千靈，她聲音淡淡

「你早都知道。」

葉千靈點頭

「幫助你去歷練，是天道給我的任務。」

所以，她安排著一個又一個的主神下去。

那些主神才那麼聽從她的話。

因為這是天道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