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萬年悲傷】
阿瑞斯？
阿瑞斯？？
人類的男神？那個神話時代，用被眾神祝福的“隆奇努斯之矛”擊敗魔神的，那個號稱人類強神的阿瑞斯？
可是這里，魔神殿后的通天塔，屬于魔神的地方人類的男神，怎么會被囚禁這里？被囚禁這里的不應該是那個戰敗的魔神嗎？！
杜維覺得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阿瑞斯的身影被封水晶之中，可是當他輕輕嘆息的時候，那聲音幽幽，其中的一股濃郁得無法消散的悲傷，卻仿佛已經帶著某種感染的力量。
縱然是杜維，聽了這嘆息之后，也甚至不禁覺得心中仿佛被那種莫名的憂傷填滿了……
杜維能感覺到那水晶之中，仿佛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眼神將自己籠罩，隨后阿瑞斯的嘆息聲傳來：“你果然不是阿拉貢……不過，那又怎么樣呢？不管你是誰，反正我這里，等的也不是你。”
聽了這話，杜維忍不住就問了一句：“那……你等的是誰？”
“她！是她！！”
阿瑞斯的聲音，忽然猶如一個被點燃的火『藥』一樣，流『露』出了滔天的怨怒！
“是她！我這里，代替魔神承受這永無止的囚禁，代替他承受這萬年的寂寞和痛苦！只因為，他答應過我，有朝一日，會把她也丟進這里來的！！”
杜維聽得心中波濤起伏，只覺得這事情越來越混『亂』了。
阿瑞斯……代替魔神這里被囚禁？聽上去。倒好像是人類的戰神倒向了魔神的一邊？
歷史啊歷史！你到底是怎么樣的？！
“阿瑞斯……嗯，那么，你為什么會這里？這里地魔神難道已經出去了？”
阿瑞斯沉默了會兒，然后他笑了。他笑的時候，那笑聲仿佛是直接落入了杜維的心中，然后杜維就聽見對方說：“人類……你既然不是阿拉貢，那么你又為什么會來到這里？而且……你為什么也擁有和阿拉貢一樣的星空領域？”
杜維搖搖頭：“這事情說來復雜……我雖然不是真正的阿拉貢，不過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他的替身吧……這其中。也的確沒多少區別。”
隨后，杜維已經活動了一下身體，原本之前強行支撐起星空領域，自己的這副身軀根本無法完全承受領域層次地力量，已經瀕臨崩潰的地步，此刻卻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
“不管如何，阿瑞斯，謝謝你救活了我。否則的話，我的身體已經化作塵埃了。”杜維語氣很真誠，然后他看了看躺那里的喬喬：“也謝謝你救活了她。”
阿瑞斯的笑聲里帶著一絲嘲弄：“你不用謝我。因為就算我不救你，這里，你也不會死。只不過。如果你死了這里，那么你就會永遠被囚禁這個地方。然后你也可以保持靈魂的狀態，只要多用一些時間，你也能重用力量塑造出的**來。”
“你地意思是……”杜維很認真的問道：“只要這里‘死’了一次。就會永遠的被囚禁這里？！”
“是的，因為這里……是女神留下的一個永恒地封印啊！”阿瑞斯的笑聲中帶著深深的嘲弄：“因為魔神的力量太強大了。縱然他被找到了弱點而擊敗，可是身為神級是無法死去地。所以只能封印。而女神就這里設下了這么一個封印的空間，將整個魔神殿都搬運到了這里來。這里是一個神域，我們被囚禁這里，永遠都無法出去，而外面的那兩個守護者，他們也被囚禁這里。享有永恒的囚禁！永恒的孤獨和寂寞！包括我內……”
“我，不明白。”杜維搖頭，然后他盯著上方的那塊水晶：“你是人類的男神阿瑞斯，你是神級！而且這里依然是神域，既然你還保留了神的力量，為什么無法出去？難道女神地力量已經超越了你？要知道，我聽說你才是人類的真正的強大的神才對。”
阿瑞斯的笑聲響撤通天塔內，過了好久。他的笑聲才漸漸平息。
“人類。告訴我，關于神話時代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阿瑞斯的聲音充滿了一種凝重感。
“不多，但也不算少了。”
隨后，不等阿瑞斯說話，杜維就主動把自己知道地那些事情說了一遍從精靈王落雪那里聽來地那些故事。尤其是，說到了后，就講述出了現還流傳人間的那個“魔王和少女”地故事……
“肆虐人間的魔王，愛上了一個美麗的人類少女。而那個美麗的少女為了挽救人類，決定犧牲自己，嫁給了魔王。悲慘的告別了自己的愛人。隨后，美麗的少女騙取了魔王的信任，找到了魔王的弱點之后，再聯合了自己的愛人和族人，一起擊敗了魔王……”
杜維說到這里的時候，就聽見頭頂之上的阿瑞斯的聲音幽幽道：“……現，這個故事還人間流傳嗎？”
停頓了一下，他的聲音仿佛變得加苦澀：“原來……她居然還允許這樣的故事繼續流傳，我原來以為，她會將一切的歷史痕跡全部抹殺干凈的……”
隨后，他哼哼的冷笑了起來，后笑得越來越大聲，終于大笑道：“好！很好！果然很好！她居然還留著這個故事！哈哈哈哈！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杜維就感覺頭頂一道如利劍一般的目光『射』落下來，仿佛將自己的身體都能刺穿一樣！
“人類！告訴我，你覺得這個故事怎么樣！是不是很精彩？！！”
杜維沉默了會兒，他的聲音里不知不覺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憐憫：“不，我覺得很悲傷。”
“悲傷？你是人類！這是一個人類擊敗魔王的故事，你為什么會覺得悲傷？你應該為此而歡呼雀躍才對啊！！”
“是地，或許我應該這樣。或許。我應該歡呼雀躍，可是我卻依然感到有些悲傷。”杜維又補充了一句：“我為那個魔王而感到悲傷。”
阿瑞斯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為什么？”
杜維嘆了口氣，由衷道：“當一個人……不，哪怕他是魔王！當他愿意把自己大的隱秘，大的弱點，而告訴那個美麗的少女的時候……并不是因為他愚蠢！因為沒有人會隨隨便便的把自己的大的弱點告訴別人！他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愛！因為愛！因為他真地無法自拔的愛上的那個少女。愛上了那個人類少女！哪怕他是故事里描述的無惡不作的魔王，可是他卻對自己至愛的女人。才說出了自己大的秘密，大的弱點！這是一種因為愛才會有地絕對的信任！可惜……”
說到這里，杜維的語氣漸漸轉輕，輕輕道：“可惜，他卻被自己愛的人背叛了。我甚至可以想象到，當看到愛的人背叛了自己，帶著自己地敵人一起出現，然后利用自己告訴她的那個弱點。反過來深深的傷害了自己的時候那位魔王地心中，那是怎么樣的一種絕望和悲傷！”
杜維搖搖頭，低聲道：“我也有自己至愛的人……我甚至無法想象，假如有一天，當她如果背叛我的時候。朝著我的心口捅上一刀的話，那個時候，我恐怕也會萬念俱灰，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不。就算能活下去，我自己也會放棄的！因為我恐怕無法忍受那樣地痛苦。”
通天塔之中，一時陷入了沉默。
杜維仰望頭頂，那巨大的水晶之中，阿瑞斯也沉默。
過了好久好久，阿瑞斯的聲音，才輕輕落入了杜維的耳朵里：
“看來，你懂的。”阿瑞斯的聲音宛如嘆息：“世界上的人不懂……不過。看來你卻是懂的。”
“沒錯。”杜維點頭，他地聲音很認真：“或許，我沒有經歷過那個人類被魔族奴役地時代，或許，也因為這點，雖然我是人類，所以并沒有太多的切身體會。所以，管我知道人類戰勝了魔神。我應該是感到雀躍。可是，每當我想到那位魔神地下場……我心中也總是會忍不住對他生出幾分憐憫來。”
“一萬年來……這樣的話。我只聽到過兩次。而且都是我被囚禁到了這里之后發生的事情。第一次來到這里，對我說出這番話的家伙，是那個阿拉貢。而第二個，就是你了。”
阿瑞斯嘆息，不過這次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柔和了很多，不那么冷冰冰的了。
“那么告訴我吧，阿瑞斯，為什么同樣身為人類的神，你卻會這里？！”
“因為……你說的那個‘魔王和少女’的故事，你聽到的內容，并不是全部！而故事的結尾之后，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發生。”阿瑞斯哼了一聲。
“還有事情發生？”
“是的。”阿瑞斯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下去，他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和悲傷：“因為，并不僅僅單純的只是‘魔王’愛上的‘少女’，而這同時，‘少女’也愛上了‘魔王’！！”
少女愛上了魔王？？
人類的光明女神，愛上了魔神？！
杜維覺得自己一下子就真的暈了！！
然后，阿瑞斯的聲音輕輕響起，幽幽的訴說，開啟了一段塵封了萬年的傳說……
“至今，我都仍然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是那么清晰的我的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閃過每一個細節！
她是我的愛人，當為了擊敗魔神，她主動獻身給魔神地時候，對我的折磨是巨大的！那種痛苦，我至今都無法擺脫……而且。永遠也無法擺脫了！
那天，當她成功之后，我拿著被眾神祝福了的‘隆奇努斯之矛’，走進了魔神殿，走進了通天塔！
我聽見了魔神痛苦而瘋狂的嚎叫，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我仿佛能隱隱的感覺到那種痛苦。那種失去至愛的痛苦！
我記得，當我和精靈大神還有獸神他們一起沖進通天塔的時候。當我們看見了他……曾經，站他地面前，就能帶給我們巨大的壓迫感的那個強敵，那一刻，他卻看上去是那么的虛弱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露』出那種虛弱的樣子來。
我仿佛明白，他的虛弱，并不是因為她趁著他沉睡的時候，割去了他的惡魔之角。那種虛弱。仿佛是來自于一種心碎地痛苦。
我永遠都忘記不了當時他的眼神！
管被眾多強敵包圍其中，管失去了他的惡魔之角，可是那個時候，他卻仿佛根本就不看我們一眼，那眼神。卻只看著她。
然后，他還用那種讓人心碎的聲音問著：‘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那天的戰斗，非常慘烈！
我們原來都錯了！
我們原本以為，找到了魔神地弱點之后。又制造出了集中了眾神所有力量屬『性』的‘隆奇努斯之矛’這樣的絕世神器，我們應該可以趁機擊敗他了。
可惜我們依然錯了！
即使失去了惡魔之角，這樣，使得魔神他幾乎失去了一半以上的力量。
可就算是這樣，戰斗之中，他表現出地強大，卻依然是我們無法抵抗的！
因為他是魔神！是這個世界上強的神！他的力量，即使是虛弱的時候。也不是我們能抵抗的！哪怕我們所有加一起！！
那場戰斗的殘酷，讓我們曾經一度都陷入了絕望……因為如果連這樣都無法戰勝他的話，那么只怕等待我們地就是永遠的囚禁了！
而后的轉折點……卻發生了結束的時候。
我很清楚的記得，原本他已經可以擊敗我們所有了，可到了后，一直沒有出手的她，才終于動手了。
我還清楚的記得，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戰勝的他。卻面對她地時候。顯得仿佛那么無力。
即使是矮人神地雷神之錘，都能抵擋。即使是獸人神強大的獸力。也無法傷害到他！即使是精靈神地魔法都被他的狂笑之中化解了！
可是，就當她出手的時候，她手里的那把匕首刺過去的時候他卻沒有躲開！
不，不是沒有躲開。
而是，他根本就沒有躲！！
一把匕首，根本無法傷害到他的身體。可是，就當匕首刺他的身上的時候，我卻分明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絕望！那是一種帶著瘋狂的絕望！
他沒有躲閃，也沒有被那柄匕首刺傷身體，可是，被傷害的卻是他的心！
管沒有任何表示，管他并沒有說什么。可是我卻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放棄！
他放棄了！
當我拿著‘隆奇努斯之矛’朝著他刺過去的時候，他仿佛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他就站那里，似乎變成了一個不會動的雕塑！
即使是我的‘隆奇努斯之矛’刺穿了他的肌膚，穿透了他的胸口！當眾神加持一起的所有的神力屬『性』，一起沖進他的身體的時候……
他，也依然沒有動一下！沒有躲閃一下！！
甚至，他依然沒有看我！
他的臉，他的眼神，只對著她。自始至終，只對著她！
然后，我聽見他輕輕的問了一句：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絕望的微笑！
然后……他，這個曾經讓我們都戰栗的強大的存，才終于緩緩地倒了下去！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點。
他不是被我擊敗的。
也不是被我們眾神擊敗的。
不是被我手里的‘隆奇努斯之矛’擊敗的！
唯一擊敗他的，只有她！
是的……他倒下了。
他終于輸了。
那個曾經高高上，讓所有人為之戰栗的強大存。倒下了。
可是那一刻，我卻忘記了高興！忘記了歡呼！
因為，很不巧地，我看見了她的眼神。
因為，我從她的眼神里，也同樣沒有看到勝利者應該擁有的喜悅和高興。
她的眼神，那一刻，很空。
那一刻。我忽然感覺到：恐怕，我并不只是暫時失去了她！
雖然獻身給魔神，只是暫時的計劃……可是那一刻，我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我不是暫時失去她……而是永遠的，失去了她！
而后來，發生的一切，證明了我當時地預感。是正確的。
杜維靜靜的聽著阿瑞斯的訴說，那凝重的語氣，那憂傷地聲音，讓他絲毫不敢打斷對方。
而當阿瑞斯說到這里的時候，卻沉默了下來。好久沒有說話。
杜維等了一會兒，才忍不住問道：“然后呢？這就結束了？”
阿瑞斯被杜維的聲音從沉默之中驚醒了過來，隨后他仿佛笑了笑：
“如果這樣就結束了的話，我也不會這里了……”
“……之后地戰爭之中。我雖然一直都她的身邊，可是我卻已經越來越感覺到，她距離我越來越遠！哪怕她對我笑，哪怕她看著我，我都覺得那是一種遙遠的距離！
而幾乎一百年之后，第二次神話戰爭爆發了……我們和曾經的盟友，和獸人族，矮人族。精靈族之間又發生了戰爭。
而那個時候，我依然站了她的身邊！
我為她去戰斗，為她去流血，隆奇努斯之矛下，沾染上了曾經的盟友的鮮血。
其實，我并不想這樣做。
我們是神，我一直覺得，身為神。我已經沒有太多的**了。
可是。我卻從她地眼睛里看到了這些！
我甚至感覺到，她當年看向魔神殿的時候。看向通天塔的時候，就已經有一種讓我費解的崇拜。
是的，沒錯，是一種崇拜。
然后……擊敗了魔神之后，她仿佛想要復制那一切！至高無上的地位，掌握萬物的主宰！
或許，她并不只滿足于只當一個‘眾神之一’。
她希望能成為偉大的神……甚至是，‘唯一’地神！
我依然愿意為她戰斗。因為我知道，我無法拒絕她地任何要求。當她希望我去戰斗的時候，我就去！她希望我流血地時候，我就為她流血！
后，曾經合力鑄造‘隆奇努斯之矛’的眾神，品嘗到了他們制造出來的這把神器的威力。
第二次神話戰爭之后，我們依然成為了勝利者。
戰爭結束之后，我以為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我終于可以不用再面對那些事情，可希望可以從此安靜的和她一起。
我不乎人類對我的崇拜，我只希望安靜的和她一起。
身為神級，我擁有近乎永恒的生命，對我來說，這永恒的生命里，唯一的樂趣，就是和她一起，看著她，聽她說話的聲音，看著她的眼睛。
可是……我卻并沒有想到，她已經改變了！
而且，是很早很早之前，就改變了。
那一天，她把我帶到了這里來。
魔神被我們擊敗之后，就一直被封印起來。而當第二次神話戰爭結束之后。她對我說，雖然擊敗了那些其他種族的眾神，『逼』迫他們簽訂了誓約，遠離大陸。可是這些并不安全。因為，還有一個魔神的存！
為了防止那些戰敗者垂死掙扎，偷偷的放出魔神，我們必須將魔神封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后，我們選中了大陸西北遙遠的雪山絕頂。這里，她用神力開辟出了一個空間，一個神域。然后，她帶著我，進入了這個神域。”
“再然后呢？”杜維已經嘆息了。
“再然后？”阿瑞斯仿佛笑，不過笑聲里帶著深深的嘲弄：“她告訴我，要加固這里的封印。而封印一個強大的魔神，需要耗費很多的神力。我不愿意看見她耗費，所以，我主動承擔了這些。我用了很多的神力，加固了這里的封印，使得這座通天塔，變成了我的神域的范圍。
可惜，就我耗費了很多力量，已經感到非常疲倦的時候。
而我耗費神力的時候，我把隆奇努斯之矛，交給了她拿著。
可就當我做完了所有一切的時候，我剛轉過身來，迎接我的并不是她微笑的臉龐。
而是……
冰冷的槍尖！
我想……那個時候，我忽然明白了很多很多。
我仿佛忽然就想起了，當初我們擊敗魔神的時候，當她用匕首刺向魔神的時候，魔神臉上的那種表情，和那樣的眼神。
因為，我覺得，當時我的表情和眼神，也是一樣的吧。
甚至有些奇怪的感覺的是……當時我仿佛并沒有太吃驚她會這么做。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
我的心里，忽然想起了當初魔神被我們擊倒之前，看著她問她的那句話：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當時，隆奇努斯之矛刺穿了我的身體，然后，我并沒有抵抗，也沒有對她出手。
我只是，看著她的眼睛，也用同樣低微的聲音，問了她一句。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杜維心中浮現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也覺得心中一陣酸楚，對這個阿瑞斯也生出了無限的憐憫來。
神？
神也有如此的悲傷啊！
“她對你說了什么？”
“她對我說了兩個對不起。”阿瑞斯輕輕的笑：
“她說：對不起，因為我很早之前就覺得無法再繼續面對你，因為每當面對你的時候，我心中就會生出對你的愧疚，也會想起他，所以我才不得不這么做。對不起，因為，我希望，這個世界上，從此，只有一個神的存，那就是我。 ”
說完了這些，阿瑞斯緩緩道：
“我想，這些，就是她想要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