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怎麼吃啊？」

馬克會使用筷子，在米國也在華人餐館吃過飯，但還沒吃過看著就火紅辛辣的川味火鍋，盯著一桌子餐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等幾分鐘湯底開鍋，就能涮著吃了。」

曲伊娜和馬克一問一答，也是看似無心，但倆人眉眼間卻都偷偷在使著眼色，明顯是怕對面的倆人吵起來。

「那個……傑森，你是喜歡吃肉類，還是蔬菜？我跟你說，這羊肉都是鮮切的，味道很好，你可以嘗嘗。」

「好！」

面對曲伊娜的熱情，傑森微笑點頭，不過看向申大鵬的時候，目光依舊有些嫌棄，「某些人，既然不懂別人的知識領域，就少說話吧，別把一些網上查到的數據資料當做炫耀的資本，讓人瞧不起。」

「沒錯，我在手機科技領域不如你見多識廣，也不清楚你們如何能讓一部手機擁有電腦似的繁雜操作系統，但我們老祖宗有一個詞，叫做貪多嚼不爛，能把一件事情做好已然不易！」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團隊幾年時間的發展規劃都錯了？我們團隊十幾個人的能力，還不如你一個人？你不覺得自己太狂妄了嗎？」

申大鵬和傑森的表情都是風輕雲淡，可是話語間卻充斥著對彼此的質疑，其中傑森的態度更加決絕，估計若不是曲伊娜和馬克在場，他早就離開了。

「傑森，你是伊娜的朋友，我也拿你當朋友，你仔細想一想我的問題，假設你們真的能研發出一款開源系統，其他手機廠商一定會用嗎？」

申大鵬問完話后，場面一度變得異常沉默，曲伊娜和馬克不懂這些，自然不會多言多語。

傑森同樣沉默不語，深沉的目光看向申大鵬，心裡逐漸產生了疑問。

申大鵬輕鬆的夾起一塊鮮羊肉涮了涮，蘸著調好的底料，大口吃了起來，「傑森，你想一想，作為現在擁有最大手機市場的諾記，他們已經擁有自己開發的塞班系統，還會浪費時間、金錢去嘗試你們的新系統嗎？」

面對申大鵬的質疑和觀點，傑森始終保持著沉默，他心裡覺得申大鵬所說有些道理，可是又與他團隊老大的觀點背道而馳。

如果他現在同意申大鵬的觀點，那就等於他堅持了幾年的理念是錯的，相當於他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和精力。

「我相信我的老大，我也相信我們的團隊，一定會做出讓用戶滿意的系統。」

現在無法反駁申大鵬的觀點，傑森只能繼續堅持自己，畢竟是為之努力了幾年時間，年長几歲的他，不想、也不能被一個大一學生的幾句話就全盤否定。

「我也相信你們可以做出近乎完美的系統，但是只有做出獨屬於自己的品牌和口碑，才能在競爭中握有主動權，與其把自己研發的系統給別人使用來提高知名度，不如想辦法提高系統的人性化和運行效率，把消費者的體驗放在第一位。」

「我們老大說過，諾記塞班系統現在看起來口碑不錯，完全是因為他們手機銷量佔據了大部分市場，不過塞班系統並不會對外開放給其他廠商使用，而我們的開源系統完全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步佔據市場。」

「傑森，我同意你的一部分看法。」

申大鵬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塞班系統獨屬諾記手機使用，這和故步自封沒有關係！我也認為它會走向衰敗，但絕不是因為它沒有把系統開放給其他廠商使用，而是因為它的應用軟體兼容性和操作系統的人性化做的不夠好，以後必然會被大浪淘沙的用戶體驗為王的市場所淘汰。」

「大浪淘沙？體驗為王？你跟我能說正常的話嗎？」

傑森本來就對成語一知半解，尤其聽到什麼什麼為王之後，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sorry。」

申大鵬憨憨一笑，「我的意思就是說，操作系統的成功與失敗，跟是否開源沒有任何關係，用戶選擇手機，不會因為系統的通用性來選擇，而是體驗感。」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是……現在全球手機市場中，摩記和諾記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市場，用戶已經習慣了他們的操作方式，我們怎麼可能做出一款讓用戶覺得體驗感良好的產品，去跟他們抗衡？」

對面的曲伊娜和馬克在悶不吭聲的大快朵頤，麻辣美味之中，倆人不停的嘶嘶哈哈，但涮鍋的速度卻不見緩慢，就連申大鵬邊說話的時候，也會偶爾涮幾片鮮羊肉，只有心情複雜的傑森始終沒吃一口。

「傑森，動筷子啊，邊吃邊聊，蘸著底料！」

看著傑森發愣，曲伊娜熱情的涮了幾片羊肉，夾在傑森的碗里，並且教傑森如何涮鍋、如果拌底料。

「嗯，很美味。」

傑森原本只是客套的吃了一口，沒想到辛辣、麻辣的味道瞬間充斥整個口腔，麻辣刺痛蓓蕾的同時，也增加了味覺對刺激的依賴感，幾口火鍋，讓他短暫的忘記了剛才縈繞心頭的煩悶。

「傑森，川味火鍋的味道好吃嗎？」

申大鵬幽幽問道。

「可以，平時我不太喜歡吃辣的，但這個味道又麻又辣，還很香，早知道火鍋這麼好吃，我在米國的時候就應該去唐人街走一走。」

「這是川味火鍋，我們這裡還有老京味銅鍋、內蒙肥羊火鍋、羊蠍子火鍋……多多少少算起來，怎麼也有幾十、上百種火鍋，你吃的川味火鍋，只是其中一種，各類火鍋的口味不同，但是在全國各地都經歷了幾百年的歲月考驗。」

「有機會我一定都嘗嘗。」

傑森大口呼著麻辣氣息，倒了杯奶茶解辣。

「傑森，每一個口味的火鍋，都因為當地食材和風土人情的不同而有所區別，川味麻辣、老京味鮮嫩、內蒙草原多鮮牛羊，各人也有不同的口味喜好，你覺得會有一種火鍋，把上百種獨特的味道集聚一身，並且讓每一個人都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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