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特么不是幻覺！
楚羽覺得非常難以置信。
這就是星空大壩嗎？
剛剛來到這里，就給他上了這樣一堂生動的課！
原本他這樣的大圣境修行者，在人間界已經堪稱無上強者。
除了遇到麻衣老者這種變態級的洪荒生靈之外，整個人間界，已經沒有太多的困難能讓他皺眉了。
但在星空大壩這里，他卻如同一個小學生一樣。
面對的未知……著實是太多了！
多到他有些頭疼。
就像面對無數作業的小學生一樣。
嘖，真特么可憐。
看看眼前這道筆直向下的細細鎖鏈，楚羽第一次產生了一絲猶豫。
還要不要繼續向下了？
他連這里的時間流速都弄不清楚，連這條鎖鏈都不敢去碰。
萬一那下面，拴著一條狗……再咬自己幾口，有點劃不來啊。
這雖然是他心里面在吐槽，但也的的確確是個問題。
鎖鏈都這么可怕，鎖著的東西豈不是更可怕？
好奇害死貓啊！
楚羽嘆了口氣，然后，繼續向下沉去。
沒辦法，內心深處的那股悸動，還是戰勝了未知的恐懼。
向下！
再向下！
遇到墻，破解。
再遇到，再破解。
就這樣，按照地球上的時間流速，萬年光陰，匆匆而過。
這期間，楚羽回過幾次小世界，里面的變化都不大。
因為大澤中千年，小世界不過半個小時。
兩千年……才特么一個小時！
一萬年，也不過是五個小時罷了。
小世界中的這些人，對楚羽一會回來一趟這事兒，也頗有些無語。
他們沒有在外面，自然無法真正感受到楚羽的那種寂寞。
對他們來說，用不了多久，就會看見楚羽出現在他們面前。
而且，楚羽身上，也沒有太多變化。
到最后，他們也習慣了，楚羽愛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好了。
他們該干什么干什么。
幾個小時的時間，也就能建造出一片房屋而已。
楚羽再一次回到大澤，生出一絲感悟。
這世界也是很公平的。
他在大澤中經歷萬年光陰，如今也不需要擔心麻衣老者的追殺了，自然可以全力進行修煉。
但修行的進展，卻是慢得令人發指。
沒有多少進步。
如果這一萬年的時間，能夠像是平時一樣修煉，楚羽相信，他早就踏入祖境了！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楚羽的心境，要比過去強大太多。
不管怎么說，他所經歷的，相對他本人來說……都是真實的。
那種看光陰飛逝，卻孤獨一人的寂寞，也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楚羽原本覺得自己不是個害怕寂寞的人。
但這萬載光陰，讓他明白，他其實也害怕寂寞。
如果不是每個兩千年左右，他就回小世界去看一眼，他真的害怕自己連他們的樣子都給忘記了。
兩千年也不短啊！
在地球沒有解開封印的時代，兩千年，已經足夠一個世界衍生出各種文明史了！
楚羽也終于有些理解，為什么在辰這種人身上，幾乎看不出那種洪荒巨擘的威嚴和氣度。
誰特么能讓自己端著、繃著……億萬年光陰？
真正能一直不茍言笑，氣度威嚴的……只有神像啊！
一個活生生的生靈，活了無盡歲月。又經歷了各種文明之后，讓他像人們想象中的神一樣，還得端著，散發著無盡的威嚴……估計沒有幾個樂意這樣的。
或許有，但更多的，一定會表現得更加接近尋常的生靈。
楚羽繼續向下。
這片星空大壩中的大澤，本身就如同一個浩瀚的宇宙一樣。
太深邃，太廣袤了。
如果不是這條細細的鎖鏈牽引著楚羽一直前行，他可能早就放棄，回到地面了。
匆匆十萬年。
小世界中，才過去兩天。
但楚羽的一身境界，已經夯實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在過去，他的修行速度極快！
雖然先后有弒天心法、總綱和三界道訣的幫助，讓他的修行路沒有出現過什么紕漏。但實際上，卻依然有很多細節并不完美。
好在，這十萬年的時間，足夠楚羽對自己進行各種修復。
他的道基，被他夯實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面對麻衣老者那種級數的存在，他依然無力。但現在若是面對祖境的生靈，楚羽也敢與之一戰！
就是不知道，這星空大壩中的大圣境生靈，會不會比想象中更強呢？
二十萬年過去。
就算這大澤中再怎么不利于修行，但楚羽的積累，也已經達到了隨時可以突破到祖境的地步。
一旦渡劫，那么他就將成為一尊祖境的……大能！
年輕的大能啊！
呃，這二十萬年……可能不算吧？
縱然是算……那也絕對算得上是天縱之資了！
這讓他感到欣喜若狂。
就是不知道這大澤深處，跟水面之上的時間流速是不是一樣的。
如果水面之上……也是跟小世界中的時間流速一樣的話。
那就……發了啊！
在這里面修煉個幾千萬年！
出去之后，豈不是可以直接橫掃一片了？
可惜這大澤深處，沒有天劫。
似乎……被屏蔽了。
也只有等到將來重見天日之后，再進行渡劫了。
楚羽一直以來，都只是覺得大澤中的水很冷，凍到靈魂的那種冷。
但二十萬年過去，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最近這十萬年，他甚至幾乎不怎么需要眉心豎眼散發出的力量來守護。
當然，他還做不到完全不依靠眉心豎眼的幫助。
二十萬年來，楚羽也已經破解了幾百堵墻！
這些墻當真是大道萬千。
完全沒有一堵墻是重樣的！
所以哪怕楚羽現在對破解道墻的經驗豐富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但沒遇到一堵新的墻，他依然還得辛辛苦苦的去努力破解。
每一次，都并不輕松。
但他整個人，也被歷練的相當堅韌。
同時在各種能力上，都有了巨大的長進。
上一次，大概是兩萬多年前，他回小世界，順手指點了胖子兩句，把胖子激動得差點跪下叫爸爸……
而且一心想要跟楚羽出去見識見識大澤深處的風采。
時間流速差了那么多，誰不羨慕？
別說胖子，就連老成持重的明輝，都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不過楚羽那次回去，帶了一瓶大澤深處的水。
然后在小世界里面釋放出一滴。
整個小世界……差點瞬間就成了冰雪王國！
修為最差的那兩位——胖子的兩個洋媳婦，還穿著周乾給的大圣級花棉襖呢，那也差點直接凍成雕像！
還好楚羽收的快，將那滴大澤深處的水給收走。
其實楚羽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大澤深處的水竟然如此可怕。
再想想自己居然沒事，慶幸的同時，也感到一陣陣后怕。
同時也生出一絲疑惑。
最終，楚羽有點明白了。
是金屬小球！
如果沒有眉心豎眼中這顆金屬小球的話，他怕是根本就到不了那么深的地方！
那么這處大澤，根本就不是什么生靈都能隨便進來的！
尤其是深處。
難怪這么多年，楚羽從來沒有看見過第二個生靈。
胖子差點被嚇尿，再也不提要出去看看大澤深處風采這件事了。
半小時換一千年，的確挺好，但出去兩分鐘，就成一個死的……冰雕的胖子。
所以還是算了吧。
無盡的歲月，讓楚羽對這根細細的鎖鏈，也展開了不斷的研究。
一點點去試探，一點點去了解。
如今他雖然依舊不敢用手去抓這根鎖鏈，但至少，他的神識觸碰過去，已經不再引起鎖鏈強烈的反彈和鎮壓了。
煉化這根鎖鏈的金屬，絕對是一種頂級的神金。
至少楚羽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上面被重重大道包裹著，里面蘊藏著難以想象的偉力。
別看它很細，但威力……卻可以嚇死人。
而且楚羽有種感覺，他應該快要到底了！
或者說，他應該快要接近鎖鏈鎖著的東西了。
大澤深處的時間，又過去幾年，楚羽這一次，終于清晰的感覺到，鎖鏈快要到盡頭了！
當他再次破解開一堵墻之后，眉心豎眼，瞬間傳遞給他一道龐大的信息流。
楚羽除了沒渡劫，已經算是兩只腳邁進祖境的修行者，在這一瞬間，都差點叫出聲來。
實在是這股信息流太大了！
大到他難以承受的地步！
腦袋差點被撐爆了。
身后，那堵被他只用了幾年時間就破解開的墻，已經閉合。
而且變換了道。
很坑。
也就是說，如果楚羽想要原路返回，還得重新破解一遍。
腦袋里面的海量信息，到最后，拼湊到一起，讓楚羽感到一股莫名的……無語。
那是一尊石像。
一尊被細細鎖鏈鎖著的石像。
我的腦袋又不是古董電腦……一尊石像的信息流，居然差點把我的腦袋給撐爆？
腦海中這尊石像其實沒多大，按照感知，充其量也就一米多高。
在石像界……一米多高的簡直有點丟臉。
就算是世俗凡間錢莊門口放著的石獅子，一般也有兩三米高，看著高大威猛。
楚羽試著去觀想一下石獅子跟這尊石像之間的差距。
因為觀想石獅子的話，就算是一個凡人，也根本不需要費力。
差不多是一個念頭，就可以出現在腦海中。
談不上什么信息量。
楚羽想要驗證一下。
結果卻是……無法對比！
他的腦海中，根本沒辦法形成石獅子跟這尊石像在一起的圖像！
哎呦嘿？
有意思了！
楚羽明白了。
這尊石像……太龐大了！
就像人間界宇宙中，最龐大的星球和地球之間的差距一樣。
地球在那些星球跟前，連塵埃都算不上！
而石獅子跟這尊石像之間的差距，要比地球和人間界最大星球之間的差距，還要龐大無量倍數！
怪不得，眉心豎眼傳遞給他的石像信息，差點撐破他這個準祖境修行者的腦袋。
可這尊石像，又是什么來頭？
為什么被一道恐怖的鎖鏈鎖著，沉在大澤深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