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成功路151號，老房子。

太陽正在下落之中，斜陽西下，將老房子的屋頂映出一片金黃。

咚……

咚……

房子裡面，傳來了咚咚的敲打聲，拿著鎚子的警員，正在用力地敲打著地板！

「苗姐，」房子外面，崔麗珠向苗英彙報道，「因為掌握了新的線索，張世雄的羈押申請被批准了，我們可以再扣留他24小時。

「這一次，不用我去盯梢了！」

「嗯……」苗英輕輕地嗯了一聲，眼睛卻落在手中的物品上，在認真地看著什麼。

她手裡拿著一本老相冊，相冊里有很多關於張鳳儀的照片。

苗英一張一張地翻看，試圖從這些老照片中找到什麼……

「苗姐……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崔麗珠難掩緊張地說道，「你說，如果真的……如果……嗯……如果紅浴缸案並未結束的話，那這件案子，是不是也能上五大懸案了？

「再加上鬼王案還有視頻案，還有我們從昆陽偵破的那幾件案子，是不是，能湊上一個十大懸案了？」

「苗組長，」這時候，邵隊長趕過來彙報道，「我們調出檔案，又查了一遍，目前還沒有發現張世雄的姑姑，和那個彼得有什麼聯繫！

「但是，我們會去找當年的當事人，再仔細問問他們……」

「哦……」苗英先是點頭，然後問道，「關於那家地產公司，有什麼消息嗎？」

「早在上世紀90年代末期就已經倒閉了，」邵隊長介紹道，「我查到，彼得當時並非該公司的員工，而是公司高新聘請的設計師，他不受公司制約，只能算是合作者！

「但張鳳儀就不一樣了，」邵隊長說道，「張鳳儀是先是財會人員，後來被調到了文秘部門，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

「文秘部門的話，」苗英想了想，說道，「應該有直屬領導了？還能找到嗎？」

「我們查過了，」邵隊長說道，「那家公司的領導要麼在國外，要麼已經去世，我們現在只能尋找張鳳儀的同事來了解情況了……

「不過，據我們目前所知，張鳳儀還是有很大幾率和彼得認識的。因為，文秘一般要陪著領導參加高級會議，而高級會議中，彼得也是要參加的，所以，他們應該見過面……」

「聽張世雄的老爸說，張鳳儀是大學生，英語肯定沒有問題了？」崔麗珠猜測道，「應該可以很輕鬆地和彼得交流吧？」

「不，」邵隊長卻道，「彼得是中國通，他在雲州和香江工作多年，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哦……」苗英想了想，又問，「那麼……關於彼得當年的死因，有個說法嗎？」

「哦，這個我也查過了，我問了一下當年的老刑偵，」邵隊長介紹道，「彼得應該是有很嚴重的心臟病！

「因為，在他發生猝死的時候，有很明顯的紫紺，以及肌肉抽筋等癥狀，而這些癥狀都是心臟病猝死的特徵！」

「哦？」苗英繼續問道，「我沒有看到彼得的屍檢報告，難道……沒有給他做解剖檢驗嗎？」

「是的，」邵隊長說道，「彼得畢竟是外國人，信仰和習慣不同，當時，在他家人的強烈要求下，我們並沒有給他做屍檢！

「當然，警方已經確定彼得就是兇手，而且後來沒有再發生過類似的案件，所以也沒有太過追究……

「其實，他的死，在當時來說，反倒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因為案件牽扯到外交問題，如果繼續審理下去，還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是啊？」崔麗珠說道，「他殺了4個人，難道還能免於死刑嗎？」

「這個說不好，」邵隊長言道，「但是，據說，當時英方特意為彼得委派了律師團隊，而且，甚至已經在醞釀著做精神鑒定的事宜！」

「不會吧……」崔麗珠咂嘴，「不管怎麼說，那可是殺人犯啊！不過……」她指了指老房子，說道，「現在一切都還是個未知，萬一，彼得是被冤枉的呢？」

「苗組長，」邵隊長又道，「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比對張啟樂畫中的那個女子了……

「但是，您也看到了，油畫就那麼大，畫中的女子相貌本就不是畫得特別詳細，所以真的比對起來，恐怕有一定難度啊！」

「沒關係，」苗英說道，「可是使用排除法，先把可疑的失蹤人員統計一下，然後根據條件慢慢縮小範圍……

「我總覺得，」苗英琢磨著說道，「如果這個張鳳儀才是原罪真兇的話，那麼在彼得死後，她物色的被害人，說不定都是她認識的，或者認識她的！

「只有那樣……才更好下手一些……」

「對，」邵隊長點頭表示同意，「我們也發現，張鳳儀沒有汽車，當時身體條件又不好，很難在外面作案，然後將一個大活人運回房子……

「好的，您放心，我們會盡全力去調查的……」

說完，邵隊長推到了一邊。

而這個時候，冉濤卻從房子里走了出來。

「濤哥，怎麼樣了？」崔麗珠興奮地問道，「有眉目了嗎？」

「正在挖，暫時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冉濤說道，「探測儀器有很大的反應，下面應該有東西的……

「苗姐，」他沖苗英問道，「張世雄的父母還在警局，我們是不是問問他們，這棟房子，當年是不是有地下室之類的東西啊？」

「哦……」苗英說道，「吳姐在局裡，你讓她問一下吧！」

「哦，」冉濤點頭，當即拿起了手機……

「紅浴缸，紅浴缸……」崔麗珠緊鎖眉頭，喃喃念叨，「為什麼會這樣呢？彼得也好，張鳳儀也罷，他們可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啊！

「他們幹嘛，要用這種詭異的方式殺人呢？」崔麗珠搖頭說道，「苗姐，你不覺得，殺人續命這個說法，有點兒太兒戲了嗎？

「你說，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查一查，被彼得殺死的那4名被害人，看看她們和張鳳儀有什麼關係呢？

「還有，如果我們的推理全部成立，」崔麗珠又極為好奇地說道，「那麼張世雄到底看見了什麼？

「他在案發現場也留下了白燭和炭燒的痕迹，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哦……哦哦哦……」就在這時，冉濤拿著電話跑過來彙報道，「苗姐，苗姐，讓我說中了，這房子里，真的有個地下室！

「張世雄的老爸說，那不算是個地下室，因為，房子以前是給大戶人家傭人們住的，所以就在樓梯下面挖了一口窖，存放東西用的！

「後來，張鳳儀說那口窖里老有臭味傳出來，所以就找人封上了……」

「樓梯下面，樓梯下面！」崔麗珠急不可耐地催促道，「那就別愣著了，趕緊去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