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吳秀敏最先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有虐待前科，所以，深受其害的李飛找到她們，將她們殺掉？可是……」

「除了第一個我不敢確定，其他的……」趙玉指著白板上的受害人說道，「其他的，我差不多都能對上！孫秀娥是人販子，專門販賣兒童，在販賣過程中，虐待兒童的幾率很大！

「我看過03年的調查記錄，第三名受害者李華敏當時離婚離異，獨自撫養著兩個孩子。雖然孩子都是親生的，但她的精神有些失常，不能排除有虐待孩子的嫌疑；

「第四個，會計師張笑笑嫁給了一個離婚帶孩子的企業家，孩子不是親生的，這裡面是不是也有問題？

「第五個席艷梅是民辦教師，經常接觸少年兒童；至於白麗麗就更不用說了……」

說到白麗麗，眾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全都看向了崔麗珠。如果這個推測屬實，那麼崔麗珠無疑也是一位親身經歷過的見證人。

「喂，看我幹什麼？那時候我才兩歲，你們不會以為我還能記得什麼吧？」崔麗珠撅嘴。

「小崔啊，你身上……嗯……有沒有傷疤之類的東西？」冉濤瞪著大眼珠子問道，「比如，煙頭燙傷，鋼針插孔之類！」

問完之後，現場一片安靜，崔麗珠眉頭緊皺，耳畔好像飛過數只嘎嘎叫的烏鴉。

「嗯……」趙玉用食指點著自己的嘴唇，用心回憶道，「挺乾淨的好像，貌似……沒有什麼傷疤吧？」

我倒！

眾組員齊齊倒地，崔麗珠怒目而視，吳秀敏則捂著額頭輕輕罵了一句：「臭流氓！」

「咳咳……」趙玉意識到自己齣戲嚴重，急忙恢復嚴肅，沖曾可吩咐道，「曾可，你去聯繫一下相關受害人的孩子，跟他們核實一下，看看咱們的猜測對不對？」

「好的！」曾可急忙答應一聲，到一邊完成任務去了。

「老大，我感覺……」冉濤皺著眉頭，「要是因為虐待的話，前邊那些調查組，不會查不出來吧？」

「不，你說錯了！」趙玉忽然想起金隊長筆記本上的內容來，說道，「他們不是沒往這方面考慮過。只是，一來，當年還有兩名死者的身份不能確認；二來，警方最先調查的是白麗麗，他們根本不知道白麗麗綁架崔麗珠的事情。

「白麗麗當時是個單身女人，又沒有正式工作，怎麼可能跟虐待兒童聯繫到一起呢？所以，當年只是提出了疑問，並未逐一證實！」

「哦……但現在看起來，全都不一樣了！」吳秀敏說道，「李飛因為慘遭師娘虐待，產生心理陰影，對虐待兒童的女人產生了一種仇恨。在心理學上，這叫做心理壓力應激轉移。當這種情緒失控之後，是很容易導致嚴重後果的！尤其是像李飛這種有能力的人！」

「那就錯不了了！」冉濤附和道，「李飛是賊，挨家挨戶地偷東西，很有可能撞到這些人虐待孩子的場景！老天，真沒想到，無頭女屍案的起因，竟然是因為這個！」

正說到這裡，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但見孫隊長拿著一沓文件走了進來。

「領導，」孫隊長一臉遺憾地說道，「很遺憾，關於高萬林所說的那個師父和師娘，我們並未查到！年代太久遠了，而且，這些人一直在做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要想查詳細資料，恐怕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不過，您放心，我會加派人手，重點去查的！」說著，他將文件遞給了趙玉，「這一份，是畫像專家按照高萬林的描述，給李飛做出的畫像。我已經送到了相關部門比對去了。但是，您知道，畫像的比對和正常的比對存在很大差異，這個很難保證一定能查到的！」

趙玉伸手接過了畫像，但見畫像中的李飛，完美地詮釋了那八個大字：面色陰鬱，眼神冰冷！

「嗯……還有一件事需要您來定奪！」孫隊長又道，「我們已經做好準備，發出通緝令了！但是，我擔心，一旦李飛看到通緝令，反而會對咱們的抓捕不利啊！」

「嗯，那就先在警隊內部傳達，暫時先不要讓公眾知道！」趙玉言道，「再給我們點兒時間，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把他找出來！」

「好的！如果還有什麼指示，請儘管吩咐！」孫隊誠懇地說道，「高萬林說過的那些地點，以及杜曼婷的墳地，我全都安排了人手24小時蹲點兒，這些基礎性工作，您儘管放心！」

「好，辛苦了！」趙玉由心地道了聲謝。這位孫隊長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刑偵，想得比自己還要周到。

孫隊長剛走，曾可那邊便傳來了消息。

「組長啊，你猜得沒錯！這幾名受害人，還真的都跟虐待兒童有關呢！而且……情況比咱們想象得要嚴重！」曾可拿著資料彙報道，「喏，我都是讓當地警局詢問的，根據他們傳來的回報，發現這些受害人全都有問題。

「比如那個精神失常的李華敏，她的孩子們承認，當初他們經常遭受李華敏的家暴，經常把他們打得遍體鱗傷，苦不堪言！他小兒子甚至還被打得骨折！

「還有，張笑笑的兒子也承認了，他小的時候，這位後母經常對他實施各種虐待，不讓吃飯，不讓睡覺，甚至還有性*方面的侵害！

「不過，這裡面，最厲害的，還要屬女屍案的第一個受害者程偉紅，」曾可指著資料說道，「這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女兒，可女兒剛剛一歲便突然夭折了！她和丈夫對外宣稱，孩子是生病而死的。但是，鄰居們卻紛紛猜測，當時正值計劃生育最嚴格的時候，他們是為了想要兒子，所以……故意把孩子害死的！」

「我的天，為了能生兒子，怎麼可以這樣呢？」吳秀敏義憤填膺地說道，「那……那可是一條生命啊？他們怎麼能幹得出來？」

「雖然只是一個傳言，」曾可說道，「但有著很大的可信度，因為她的女兒有先天性疾病，而他們家的經濟條件十分困難，倒是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也許是報應吧，後來，她雖然生了一個兒子，但兒子卻是輕微腦癱！」

「哦……程偉紅死亡的時候是46歲！」趙玉看著白板上的資料說道，「她女兒的死，則是發生在她年輕的時候。那麼……我們假設一下，她女兒真是被她和丈夫害死的，如果程偉紅也真是因此被李飛所殺的，那麼李飛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這個不難解釋吧？」冉濤說道，「李飛應該和程偉紅有過密切的交集，他們之間肯定有關係！」

「嗯！」趙玉先點頭后搖頭，「只可惜，屍體確認得太晚了！過了那麼長時間，警方已經無能為力了！」

這句話，趙玉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的確，真相發現得實在是太晚了，事到如今，李飛早已不知去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把這個李飛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