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人很準的，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印象深刻，而且……」邵隊長的手機里，傳來了馬驫的錄音，「當時我和張啟樂還沒有分手呢！他那個樣子和啟樂說話，我怎麼也得關注一下吧？」

「那……」接下來，是警員的詢問聲音，「您詳細跟我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可以嗎？」

「哦……很簡單，」馬驫說道，「我和張啟樂當時去看畫展，在文化宮外面，我去買水的時候，看到一個長得挺俊的小夥子攔住了張啟樂，這個小夥子就是照片里的人！

「當時，他是一副很氣憤的樣子，一衝出來，就和張啟樂發生了爭吵，當時人挺多的，我只聽到了『我算什麼』，『你不該這樣對我』之類的話……

「你們想想，我看到這種情況，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就衝上去抄住了他的衣領，」馬驫說道，「我本來想問個清楚，然後揍他一頓的，可張啟樂卻把我拉開了！

「後來，張啟樂跟我解釋，說那個男的是她的鄰居，腦子有點兒毛病，不知道是想要追她，還是想幹什麼，總之很煩人……

「當然，我也不是傻子，我當然不相信張啟樂的解釋，但是，我也了解張啟樂的脾氣，如果我再刨根問底，最後只會自找苦吃！

「本來，我還順著她說，要去跟那個小夥子理論一下，但張啟樂勸我說，她很快就要搬家了，犯不上，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你確定，張啟樂說，那個男的是她的鄰居嗎？」警員重複了一遍，問道，「張啟樂，當時住在哪裡？」

「哦，住在成功路，」馬驫不假思索地說道，「那個時候她剛畢業，和家人關係搞得不好，租房又嫌貴，所以和她的兩個室友一起租了那裡的房子！

「不過，住的時間並不長，沒多久，張啟樂的畫全都賣出去了，有了錢，也就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了！」

「那……」警員問道，「你能說一下，她具體在那裡住了多長時間嗎？」

「7年前，大概住了半年的樣子吧？」馬驫說道，「總體來說，住得不是特別愉快，她總是抱怨，說室友經常帶男人回去，還有經常會停水之類的話……」

「你能不能把具體的位置，和門牌號告訴我？」警員又問。

「好，好，我應該還能想起來，」馬驫回憶著講道，「應該是成功路153號，對，沒錯！因為當時，我經常騎摩托去接她，屋裡還有兩位大美女，我不方便進去，只能在門口等，所以門牌號記得清楚……」

聽到這裡，邵隊長關閉了手機上的錄音，說道：「後面就沒有什麼重要信息了！苗組長，如此看起來，張世雄和張啟樂是有關係的啊？」

「我算什麼？你不應該這樣對我……」崔麗珠重複了錄音里的話，說道，「這種話只有親密的人才說的出來，所以……他倆的關係應該還不是一般關係！」

「鄰居，居然是鄰居……」曾可鬱悶地捏著腦門說道，「張啟樂的信息里，居然沒有她從成功路居住過的資料，所以……」

「曾可，那就趕緊查查這個153號吧！」苗英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153號應該就是張世雄家的對門，也是一棟面積不大的二層小樓……」

「是！」曾可答應。

「還有張啟樂合租的那兩個女生，」苗英說道，「查到她們的信息，如果和張啟樂真是對門，那麼這兩個人應該知道更多情況！」

「是！」曾可再次答應。

「我怎麼覺得……」崔麗珠咽了口唾沫，說道，「那位馬驫老師，當時應該是被戴了綠帽子呢？

「張啟樂這麼開放的一個女人，會不會……和張世雄發生過關係？別說……」崔麗珠喃喃說道，「張世雄長得眉清目秀的，還真是帥哥一位呢！」

「是啊，」邵隊長附和道，「或許，張啟樂和張世雄發生了關係，在張啟樂看來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對於情竇初開的張世雄來說，就完全不同了！

「7年前，張世雄才剛20歲呢！」

「對！對……」崔麗珠說道，「電影里經常會有這樣的橋段，張世雄把張啟樂當了真，認為是張啟樂欺騙了她，或者背叛了她，所以，在失聯之後，就把張啟樂定為了報複目標！」

「等等！」苗英眼睛倏地一亮，「還記得張啟樂的那副紅浴缸畫嗎？那幅畫也是畫於7年前，張世雄7年前住進了他姑姑的房子，又是7年前，張世雄去找張啟樂理論，難道他們之間的爭執……不僅僅是因為感情！？」

「不會吧？」崔麗珠努力跟上節奏，說道，「苗姐的意思是，張啟樂之所以畫出了那幅畫，和張世雄有關係？

「可是，張世雄一個小屁孩，他怎麼會跟紅浴缸的舊案扯上關係呢？」

「我查過了，」曾可說道，「張世雄一家，真的和40年前的紅浴缸案沒有任何關聯！」

「我……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突然間，苗英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邁步來到了白板面前，開始用心觀察上面記錄的信息。

「不祥的預感嗎？」崔麗珠咂嘴說道，「你可別嚇唬我，你不會是想說，還會有第二起紅浴缸案發生吧？」

「不應該吧？」邵隊長嚇了一跳，「我們已經找到了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間的關係，現在看起來，還是張世雄是紅浴缸殺手的可能性最大啊？」

「對呀？」崔麗珠不解，向苗英問道，「他雖然即將釋放，但只要我們盯死了他，他又怎麼可能動手呢？」

「不……不……」苗英搖頭說道，「我說的不祥的預感，不是這個意思！不是即將發生的，而是……已經發生的！」

「已經發生的？發生什麼了？」崔麗珠更加不解。

「我們搜查了張世雄的房子，」苗英看著白板說道，「那房子，是他姑姑留下來的，房子從來沒有出租過，而且一直由張世雄的父母負責修繕打掃，然後……7年前，張世雄住了進去！

「然後，張啟樂畫了那幅畫……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苗英轉過頭，看向了崔麗珠和邵隊長。

「問題？什麼問題？」崔麗珠催問。

「他姑姑的那些東西呢？為什麼……我們一樣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