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苗英白了趙玉一眼，這才說道，「好了，我已經跟高蘭旗警方打過招呼，他們會把大火的調查進展與我共享！還有，因為事關重大，刑事廳會派另一個小組過來調查，而且，把高發財的團隊也請來了！」

「嗯，這就好！」趙玉點頭說道，「那樣的大火之下，能留下的東西恐怕不多了！如果高法醫能過來處理，自然是最好不過！」

「還有一件事，」苗英打開手機，從屏幕上調出了一份文件，對趙玉說道，「在來高蘭旗的路上，我查到了一條準確的消息！我們都沒想到，其實鄔芳芳和余浮生之間，也是有著淵源的！」

「什麼？」趙玉嚇了一跳，「余浮生跟鄔芳芳還有關係？這……這個女的也太不簡單了吧，居然和這些犯罪界的大咖們都有聯繫？」

「不是你想的那樣！」苗英將手機遞給趙玉，「鄔芳芳正式進入特調組的時候，正是余浮生的兒子余帥被警方擊斃的那年。刑事廳擔心餘浮生會回來複仇，所以派鄔芳芳組嚴密監視。

「當時，鄔芳芳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一連挫敗了余浮生的幾次陰謀，還差一點兒抓住了他！正是因為表現突出，鄔芳芳才從特調組站穩了腳跟，後來還當上了組長。

「但是，去年……」苗英繼續介紹，「曲萍組長出事的時候，正是鄔芳芳接受處分，被分配到寶石失竊組之時。緊接著，肇慶和吳霜等紅8特勤隊員被你趙玉擒獲，警方這才了解到余浮生又捲土重來了。

「由於對罪犯比較熟悉，所以刑事重新啟用了鄔芳芳，讓她去清剿余浮生！」苗英嘆道，「但這一次，鄔芳芳失敗了，余浮生再一次逃到海外銷聲匿跡。所以，鄔芳芳很快又被打回到了寶石失竊組！」

「我去！」趙玉搖頭嘆息，「這……好像在擰麻花啊，真是亂得可以！」

「從曲萍事件上看，余浮生有著極強的報復心理！」苗英說道，「所以，不排除是他殺害，或實施殺害了鄔芳芳組長！」

「真特么見了奶奶熊的鬼！」趙玉瞪大眼睛，「曲萍和鄔芳芳，竟然有可能栽在了同一個人的手中……」

「趙玉，這還不是重點！」苗英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查了一下余浮生的資料，他原名余大海，乃是昭雲省林舍縣人。可是，他自幼跟隨改嫁的母親去了蒙鄉省，是從高蘭旗長大成人的！」

「我的天，又是高蘭旗……」趙玉咋舌。

「最微妙的是，」苗英又道，「余浮生很早的時候，不過是高蘭旗地區的一個地頭蛇，但是05年左右，他卻忽然去到海外發展，從此一躍成為國際大佬！

「趙玉……05年啊，正好是農合血案發生的時候……所以……」苗英點頭說道，「這麼巧的節點，不得不讓我們重新審視一下了吧！？」

「會……會么？」聽到苗英的推論，趙玉卻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難道，姓余的就是農合血案的元兇？」

「換個角度……」苗英入迷般地猜測道，「農合血案之所以沒有破，會不會……是因為兇手逃去了海外？」

「別忘了，這裡面還夾著一個楊澤彪呢！」趙玉思量道，「難道……楊澤彪和余浮生一起逃到了國外？」

「有可能的！」苗英點頭，「要不然，一個被全民通緝了13年的通緝犯，是怎麼銷聲匿跡的呢？」

「那……既然混得好了，為什麼還要回來？」趙玉提出疑問。

「趙玉，還記得外事辦的馬潤奎科長嗎？」苗英忽然說道，「我問過他了，因為國家的強大，現在的國際形勢已經完全不同了。自從曲萍組長出事之後，我們通過外交手段，讓數十個國家給余浮生下了一級通緝令，他已知的所有海外賬戶均被凍結，已經沒有了生存空間。

「所以……既然你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那極有可能是海外呆不下去，這是回老家避難來了！」

「也或許……」趙玉說道，「去年清剿他的時候，他根本就沒走，只是放了一個煙霧彈罷了！可是……」趙玉懷疑道，「雖然回國，但他都已經被擠壓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要去找鄔芳芳報仇呢？鄔芳芳畢竟是特調組組長，難道這傢伙就沒有想過後果？」

「這個或許不難理解……」苗英猜測道，「一個是兒子被殺的仇恨趨勢，讓他喪失了理智；一個是，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不被警方查到。而事實證明，在謀殺鄔芳芳一案上，的確是非常細緻，並沒有給我們留下可尋的線索！」

「這……」趙玉雖然皺眉，但不得不承認，苗英說得在理。

「還有……這樣一來，就能解釋楊澤彪的事情了！」苗英已經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眼睛都不眨地說道，「楊澤彪肯定是跟著余浮生一起的。所以，他出現在案發現場，或是現場留下了他的DNA，那就都不足為奇了！趙玉……」

想到這一環節，苗英急忙向趙玉問道：「在牛場那裡，除了余浮生以外，你還看到其他人了沒有？」

「沒有！」趙玉肯定地搖頭，「除了看到余浮生在著火之前就已經沒氣了以外，其他什麼也沒看到，火著得實在太快了！」

「也就是說……」苗英問道，「另外的兩個人也不知道會著火了？」

「可不唄！」趙玉點頭，「那哥倆光想著救人呢，根本沒有半點反應！」

其實，趙玉很想說，連我自己也沒有半點反應。

「滅口！」苗英疑惑地說了一聲，「大火會燒毀所有的痕迹，殺人滅口啊！要是什麼都燒沒了，那咱們就永遠不知道，余浮生是不是那個脅迫你幫助姜科越獄的神秘人了！亦或者……放火的人才是真正的神秘人？」

趙玉沒有出聲，這一點，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他更傾向於後者，因為余浮生的勢力今非昔比，不太可能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他很有可能，也是被神秘人利用的一顆棋子。

「哎？」苗英忽然想到一點，「親愛的，你說……會不會……這火是余浮生自己為自己準備的呢？如果……他得了絕症……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才去殺害鄔芳芳，為兒子報仇，然後和手下們一起自焚？兒子都死了，錢也沒了，就算不是絕症，光是絕望的話，也貌似說得通吧？」

「不！絕對不可能！」趙玉肯定地說道，「要是瘋狂殺戮的話，就不會幹得那麼細緻了，這一點根本說不通！

「還有，在著火之前，余浮生就已經不省人事了！如果他想集體自焚的話，是不是親自放火更穩妥一些呢？

「還有……如果真是為了給兒子報仇，那最應該殺的不是鄔芳芳，而是當年開槍打死他兒子的那位警員吧？」想到此，趙玉一拍腦門，趕緊問道，「哎呦我去，喵喵，趕緊查查，看那警員……沒事吧？」

「我查過了！」苗英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會吧？真的死了？」趙玉大驚。

「是查不到！」苗英答道，「那個警員叫做羅小虎，正是因為當初警方的嚴密保護，余浮生找不到機會，才會先對曲萍動手的！而曲萍出事之後，警方更是給他改換了身份，連刑事廳也沒有許可權的，得跟保密科那邊申請才行。

「不過，想必……應該是沒有事的！」苗英點頭言道，「如果羅小虎真的被殺，刑事廳這邊應該早有察覺了！」

「如果那樣的話，嘖嘖……現在說什麼都早！」趙玉指了指苗英的汽車，問道，「帶白板來了沒？我看……關於這件案子，咱們又得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