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少年趣事兩三，郎貌女才暢想未來。】

關中平原城市群、夾西省省會、副省級城市、世界四大古都、世界歷史名城、國家重要科研教育工業重地，長安的代名詞太多太多。

對普通人來說，提起長安想起來的是大唐盛世，許多膾炙人口的歌曲都以該城為主題。

對李戰來說，這裡有重要的飛機製造廠，那些轟-6、運-8、運-9以及正在研發的大型運輸機，都是長飛廠負責研發的。長飛是軍用大型飛機研製的唯一飛機廠。就是他們把圖-16玩到現在還一直在玩都快把鍵盤上的字母給玩沒了。

對十九歲的大學女生來說，民生百貨比較重要一些。

李戰也就開個玩笑，應婉君也就是說說而已，不會摳門到只花一千幾百塊錢的，怎麼著也得花夠二千塊的。

所以他們選擇了民生百貨，這個從幾十年代百貨大廈時代存續並且發展成當地較有名的中高檔購物商場。

打了個車徑直的往民生百貨而去，司機師傅非常的客氣還蠻能聊，一路上導遊一般介紹著這座古城。長安亦是軍事重地，部隊活動的痕迹較之其他城市是要多一些的。再加上有較多軍工企業、軍工科研單位在這裡，普通老百姓對軍人有更多的了解，也更加的愛軍尊兵。

「認真算了算，我有九年多沒逛過街了。」

應婉君挽著李戰胳膊步入民生百貨后，李戰打量著陌生的環境如是說道。明亮高檔的購物環境和穿著像時裝模特一樣的售貨員都讓他有脫節感。

「九年啊，那我才十歲。」應婉君回憶著，道，「那個時候過春節，媽媽給了十塊錢，我和同學走五公里的路去縣城玩，公園裡有很多很多小攤，小吃，遊戲，對了還有打氣球，也有賭牌的，很熱鬧很熱鬧人擠人。我最喜歡吃燙菜了，然後還有牛肉串，五毛錢一串，一塊錢一份燙菜，再要兩串牛肉串，沾了蒜蓉醬吃可愛吃了。」

李戰問，「剩下八塊錢呢？」

「買書了，每年都這樣，運氣好的話能在舊書攤買到五本合適的書。」應婉君說，「後來上了初中能打點零工，每次出街都會買一隻烤雞翅吃，兩塊五一隻，一天伙食費了。」

李戰感嘆著說，「你說的這些我是印象深刻的，那公園就在烈士紀念碑前面，逢年過節都非常熱鬧，尤其是春節。是縣城裡最熱鬧的活動場所。我主要是打氣球了，漏一個一毛錢，最狠的一次三毛錢就打掉了一面的氣球，把老闆給氣得臉色都發青了。」

「你們男孩子都喜歡打槍。」

「然後就是買書了。當時機械廠還沒倒閉，老爹給的零花錢不算少，一口氣就買好幾本期刊，全是軍事期刊，二三十塊錢就沒了。」

「你好有錢啊，期刊一個月一期，一年不得三四百塊錢了。」應婉君說。

李戰笑道，「當時就那麼點愛好，一直持續到高中，買期刊買到家裡害怕，後面機械廠倒閉了嘛，老爹老媽意見就更大了，買一次期刊少則十幾塊多則幾十塊，一個星期的伙食費了。」

微微搖著頭，李戰說，「參軍前整理了一下，期刊一千多本，全是軍事類的，價值好幾千元錢。」

應婉君說，「這算是投資嗎？」

「算的，那些期刊不僅僅是啟蒙老師，而且讓我學會了很多軍事常識，到部隊后工作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李戰笑著點頭。

說著聊著小時候的趣事，漫無目的地滿商場地逛著，李戰也花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適應了商場環境。九年前買衣服得去中心市場的服裝攤，支個棚掛幾條鐵鏈然後把衣服密密麻麻地一面一面地掛滿，抱著個衣撐就開始招攬客人走過路過看看。

哪有現在這明亮高大山的環境，光是商鋪的裝修投資就得十幾二十萬甚至幾十萬，那經過特別設計的燈光打在模特展示的衣服上面，讓你不敢踏進去一步，生怕走進去後會破壞掉那氛圍。

李戰是貨真價實的土包子。

應婉君也差不太多，她就沒來過民生百貨，甚至極少跑高檔商場來，自己買衣服就是夜市路邊攤一百塊三件或者五件隨便挑。

就倆土包子。

「咦，那是名牌啊，走，就買那個。」李戰忽然指著前面的一家服裝店說。

應婉君一看，「哦，李寧，運動服裝大品牌值得信賴，我也喜歡的，就是比較貴。」

「沒事，有錢。」李戰昂了昂下巴。

賺那麼多拉杆費幹什麼，不就是為了花嗎，不就是為了身邊的人過得好點嗎？偶爾奢侈一把給自己添置一身名牌也不算大手大腳吧？李戰如此想。

「李寧是中低端的運動品牌，而且是國產的，帥兵哥，邊上那家店賣的才是國際名牌運動服裝的，奶克。」邊上有個走過的女孩子指了指李寧邊上的店。

李戰報以微笑，道，「我願意穿的就是國際大品牌。」

這話太哲學了，以至於讓那女孩子愣在那裡陷入了沉思。

應婉君偷笑著朝李戰豎起大拇指，「真會說話。」

「以後飛不動了我是要干政工去的，現在是不是的練一練語言表達能力是比較重要的。」李戰說。

應婉君問，「你打算在部隊干一輩子啊？」

「穿了這身軍裝就沒想過脫下，等死了也希望能蓋著國旗走。」李戰說。

應婉君道，「那我陪著你。」

「你也挺會講話，準備當輔導員啊？」

「我可當不了，我喜歡做研究工作。」

「被人研究？」

「去你的！」

再開心不過了，李戰甚至發現，應婉君沒什麼不好，和他蠻對脾氣的。

他卻不知道他強大的自信心一直在感染著暗藏著自卑的應婉君，學校里沒有人見過她笑得這麼開心，更沒有見過她會如此放得開說話以及有豐富的肢體動作。

我願意用的才是大品牌。

這是何等強大的自信？

軍區空司機關里那幫搞戰術研究的為什麼會得出殲-7E和殲-7G是較好的經濟的低空突防戰機這樣的結論？

是因為李戰向他們展示了事實。

如果沒有「4-1」實戰在前，他們敢得出這樣的結論嗎？估計只要得出這樣的結論，空司會把他們扔到基層連隊去蹲點個三年五載。

李戰已經是制定標準的人，因此他說「我願意用的才是大品牌」不是在裝逼，而是自然而然道出來的事實。

眨眼間三天時間就過去了，兩人都發現時間過得特別快，每一秒鐘都很開心，以至於應婉君居然請假陪玩。

到了第四天早晨，李戰在校門口等應婉君準備開始新一天的行程，卻等來了一輛掛省軍區牌照的長豐V73，下來個熟人。

「陳參謀長？」李戰很意外，連忙敬禮。

來人是第二十八轟炸機師的參謀長陳家亮，笑呵呵的還禮，指了指李戰說，「小李啊，可不是湊巧，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李戰很意外。

居然找到西交大學的門口來了。

「薛團長都跟我說了，知道你難得休息，可是確實是有事請你幫忙，所以就找過來了。」陳家亮說。

李戰條件反射般地說，「陳參謀長，我可沒彈藥借給你了，是真的沒了，什麼都沒了，西部軍演把我庫存都打沒了。」

「瞧瞧你，你是怕我不還你啊，哈哈，放心，不找你借彈藥，有其他事。」陳家亮說。

李戰猶豫了一下，說，「可以等一等嗎？」

「打電話說吧，現在就走。」陳家亮說道，打量了一下周遭，主要是這邊人多眼雜不太好說話。

李戰卻是堅持道，「再等等吧，她馬上出來，我跟她說幾句話。」

猶豫了一下，陳家亮說道，「好，我到那邊等你。」

說完帶著車到一邊去等著了，給李戰留了一些時間和空間。

應婉君快步走校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一邊樹下的軍車，當即就失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她是個明事理的人。

「估計有緊急軍務，我得提前走了。」李戰說。

應婉君說，「我明白，你自己保重身體，放寒假了我去北庫。」

「你一個人在這邊該花花該用用不要委屈自己，再說了你正長身體呢，得多吃點好的。」李戰說。

「知道了，不過我聽說長身體跟……」

「我得走了，保重啊。」

李戰轉身走了。

應婉君雙頰通紅，鼓足了勇氣要說出一些露骨的話來結果李戰沒給她機會。這幾天除了拉拉手什麼都沒做，不撫摸刺激怎麼長大，書里說了光靠吃不行的！

嘆著氣目送軍車走遠了，應婉君還站在那裡不願意離開。心裡暗暗想，一放假就去北庫，住到春節前，或者乾脆在那邊過年了，就不信沒一點實質的進展！

高中女生和大學女生的區別在哪？

區別在於一個中一個大。

埋頭苦讀三年之後進入了多姿多彩的小型社會，懵懂之後就是開拓了視野和知識面，也放開了手腳逐步和外面的社會接軌。君不見大一女生恨不得把自己給包裹起來而大二大三的師姐們巴不得所有男人都往她們身上看。

花骨朵開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