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廠的人不疑惑才是怪事。

    他們主動去找132廠跟秦飛等單位，沒有見到秦飛的領導，而西飛人跟132一樣，拒絕了他們提出的一起抵制404共同進退。

    總不能這幾家單位自己聯合起來抵制404，把112廠的人拋開了吧。

    西飛有可能，秦飛跟132廠除非想要回到之前那種狀況。

    617的人到的時候，完全是踩著點。

    他們的車到達停車場，已經九點。

    看到停車場的情況，同樣疑惑。

    趙玉明跟羅志宇等人更一度懷疑走錯了地方。

    詢問了工作人員后，才確定就是這里。

    進了會議室發現里面的狀況，同樣愕然不已。

    趙玉明等人不清楚情況，見會議室的情形，直接對著在主席臺上正在生氣的汪貴林等問道，“汪主任、鄭主任，難道我們記錯時間，來早了？”

    謝凱看著趙玉明，不由火大，617可是主謀。

    搞技術研發不行，陰謀詭計倒是擅長。

    幾家裝甲制造單位都是由617組織的，謝凱如何能對他們有好感？

    當即冷冷地回答，“你們沒走錯地方，也沒記錯時間！只不過現在可能已經散會了。”

    趙玉明被謝凱用的態度搞得也是火大。

    不就是遲到了一兩分鐘？

    這里面大多數單位都沒到呢，想要拿617來發火？找錯對象了。

    看著謝凱，“小同志，大清早的吃了槍藥？散會了為什么不提前通知，更改會議時間，也得通知我們吧？讓我們白跑一趟，當我們的時間不值錢啊？一點合作誠意都沒有！還是覺得沒有了你們我們就得餓死？”

    僅僅是謝凱，趙玉明就足夠鬧心了。

    汪貴林跟鄭宇成居然理都不理他們。

    “合作誠意？你們配我們拿出誠意嗎？不是串聯抵制軍工技術聯合會，要是我們，直接就不去！你們以為聯合國內幾家裝甲制造單位，就能阻止我們發展了？674、627、618、256，即使加上你們617，也不夠看！”

    謝凱的話，完全是不留絲毫情面。

    作為617廠的負責人，趙玉明何時被一個年輕人如此罵過！

    連上級領導也不會這樣罵他。

    當即火大，準備教會謝凱如何做人，卻被旁邊的羅志宇拉住了。

    “老趙，情況不對。”

    羅志宇說話時，偷偷地指了指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

    這兩人平時都是一副強勢無比的狀態，現在卻失魂落魄，整個人沒有一點精氣神。

    謝凱以前可不會這樣干，對人也非常尊重，現在完全是不顧后果，如同要跟617徹底撕破臉。

    事情太反常。

    被謝凱這樣罵，趙玉明心中正火大。

    他知道事情反常，倒沒有跟謝凱針鋒相對，“謝凱同志，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是找過256、618等廠，那不過因為大家都是裝甲研究制造單位，商量抵制你們，你也太高看你們404了。”

    趙玉明這話完全是說給鄭宇成跟汪貴林聽的。

    其他單位不來，跟他們沒關系。

    之前雖然開過會，討論過，大家并沒達成一致意見，也沒誰說不來啊，要不然，617肯定不會這時候來。

    真是這樣，還來干嘛？直接躲后面看熱鬧就行。

    617是故意遲到的，就為了告訴404，可合作，可不合作。

    誰想到遇到這事兒？

    還是來早了。

    緊接著，西飛的人也到了。

    吳文東等剛進會議室門口，就對里面大聲道歉：“實在抱歉，剛出發時遇到一點突發事情，來晚了。耽擱大家……”

    還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

    耽擱個屁啊，他們來早了。

    會議室沒有出現熱鬧的氛圍，壓抑無比。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的單位負責人們心中都是疑惑重重。

    都是經歷了無數風雨，久經考驗的干部，泰山崩于眼前都能面不改色。

    現在這樣的狀況，實在太過詭異。

    來之前也沒得到什么消息啊，可很多單位都沒出現。

    隨著時間推移，沒有到的256、618、627、674廠這些裝甲裝備制造單位都出現在了會議室。

    幾乎所有的單位到的時候，都被會議室幾乎凝滯的氛圍弄得疑惑不已。

    原本還心中還忐忑，來得太晚會被404的人收拾，當成殺雞嚇猴的雞。

    現在卻發現，404最主要的幾家合作單位都沒出現。

    會議室里，很多單位的位置都還空著。

    9:10分，參與會議的大部分單位都來了，連海軍裝備跟航天方面的單位同樣出現了。

    唯獨剩下跟404有著最緊密合作的幾家單位位置依然空著。

    541、132、秦飛這三家單位一個人都沒出現。

    整個會議室里嘈雜得如同菜市場，各個單位都在打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會議室里面如同蒼蠅亂飛，嗡嗡聲不絕于耳。

    鄭宇成等人就如同沒有聽到，根本就沒人要求注意會場紀律。

    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問題，不議論都不可能。

    主席臺上的鄭宇成跟汪貴林等人心沉到了谷底，謝凱更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其他單位可以不來，可541、132、秦飛不來，404在后面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

    541、132、秦飛這些單位的人去哪里了？

    謝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9:15。

    原本以為其他單位都串聯了，聯合起來抵制他們，既然都來了，就他們合作最多的幾家沒來，不能再等下去了。

    “要不開始，不等他們了？”

    謝凱問著鄭宇成跟汪貴林。

    汪貴林現在精神好了很多，之前那種失魂落魄的狀態已經消失不見。

    聽了謝凱的話，同樣看了看時間，搖頭說道，“他們不來，我們沒法開始。我們的很多技術項目都是由他們承擔，或則跟他們合作……他們都不來，其他單位怎么想？”

    鄭宇成點點頭，沒說話。

    臉上依然落寞無比，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頹廢感。

    下面的單位都在討論沒來的幾家單位。

    突然，一名工作人員跑進來，小聲地對謝凱匯報，“龍主任跟李部長帶著132廠等單位負責人在外面……”

    謝凱皺起了眉頭。

    國防科工委跟后勤總裝備部插手了？

    之前不都說了他們不適合插手嗎？難道這事情是上級主管部門搞出來的？

    龍耀華跟李明山怎么會到這里？

    還跟541這些單位領導一起過來。

    謝凱把情況小聲跟鄭宇成與汪貴林說了，他們兩人也不知道情況。

    眼前其他單位的人都到了，都是國內軍工系統核心科研制造單位，一直下去不給說法，肯定要出事。

    汪貴林看著下面，輕輕地拍了拍桌子，等到會場安靜后，才開口說道：“對不起大家了，出現了一點意外。我們已打印好了一些文件，先請大家看看具體合作方式，以及對于技術清單上的項目還有哪些補充……我們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回來后大家一起討論……”

    說完后，吩咐工作人員把文件下發下去，幾人都焦急地向外面而去。

    會議室里所有單位的大佬們都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符合404雷厲風行的風格。

    以前跟404的接觸中，404的人一直都是雷厲風行的，什么意外都不會讓他們改變已經做出的決定。

    工作人員開始向會場分發文件。

    每個單位只有一份，拿到文件的人迫不及待的看上面的內容。

    之前得到的資料都不詳實，現在的這份文件很厚，好幾十頁。

    文件最前面就是跟各個單位相關的技術清單，羅列著可以合作的技術項目以及合作方式。

    會場變得安靜，只剩下“唰唰”的翻文件聲音。

    謝凱跟汪貴林等人急沖沖地到了龍耀華等人所在的旁邊小會議室。

    見到三人過來，龍耀華直接開口對他們說道，“不好意思，之前沒通知你們。”

    李明山也對著幾人解釋，“時間太緊，來不及通知你們，電話上也不方便。”

    鄭宇成等人已經看到了會議室里面，541、132、秦飛這幾家消失的單位大佬們全在。

    他們看著鄭宇成等人的眼神閃爍，甚至不敢跟404的人對視，臉上表情尷尬。

    鄭宇成幾人更摸不著頭腦。

    龍耀華知道鄭宇成跟汪貴林等人不知道內情，也知道這事會給他們造成什么打擊，所以在一見面就道歉。

    “昨天我從你們那回去后，約談了一些單位。”

    謝凱一臉不解：“首長，這……”

    他并沒有說出來，龍耀華他們不適合插手的。

    “我們希望合作成功，更希望國內所有軍工科研單位形成緊密合作關系。一家單位技術實力再強，都不叫強。想要整個國防工業技術實力變強，只有大家共同進步，共同發展……”

    鄭宇成更疑惑，龍耀華這些首長的心思，他們是清楚的。

    可這跟現在的狀況又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他們把對會議最重要的三家單位給留下來了？

    汪貴林直接開口問，“首長，他們……”

    他問不出來，想要說132廠等背叛吧，有些不合適。

    李明山黑著臉看了幾家單位的領導們，才沉聲說道，“你們自己說吧。”

    語氣不善。

    404幾人看著三家單位領導們的眼神，讓幾家單位的大佬們更尷尬。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不解釋都不行。

    不讓404的人釋懷，到最終幾家單位跟404的合作會出現嚴重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