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我們清楚，經過集團公司高層會議決定，殲偵-8，如果藍軍部隊愿意試用，先提供3架；殲-8III改，提供4架……”

楊鳳田雖然心中很不舒服，可這關系到殲-8系列戰機是否還能繼續改進下去。

他作為沈霍伊在殲-8改進方向的總技術負責人，自然不希望這款戰機就此結束。

只有先提供給藍軍試用，這些戰機才能引起部隊更多的關注。

藍軍，現在已經承擔著全國所有部隊的改革的探索任務，拿到了大量的研究課題，總參、總后等部門，都在藍軍常駐研究團隊，以便更全面的了解高科技下的戰爭發展勢態跟探索部隊未來發展。

“經費方面……”謝凱皺起了眉頭。

無論是殲-8IIIG還是殲偵-8，都是他提出來的，甚至404跟611等單位也提供了不少的技術支持。

但是藍軍因為開支太大，最終，謝凱還是不得不背上惡名，在夏國鋒等大佬的引導下，主動提出了，藍軍部隊裝備試用制度。

“謝顧問，你知道的，我們這幾年承擔的國家重點項目多，無論是持續改進殲-11，還是改進生產的殲-16，甚至是為海軍航母部隊試制的殲-15，都消耗了太多經費……”楊鳳田急了。

這次來，同樣還是希望能要到一些經費的。

藍軍有錢。

曾經，國內軍事航空裝備領域的一哥，無論是技術實力還是資金實力都足夠強大的沈霍伊，資金出現了很大的缺口。

國產化的蘇-27，部隊到目前，由沈霍伊生產組裝的，也僅僅只有2個航空團，不到50架的戰斗機。

至于剛開始進入藍軍進行作戰試驗的蘇-30，當初在謝凱的提議下，國內同樣從俄羅斯采購了一個航空團的數量，一共30架，沈霍伊目前僅僅只生產了8架，兩架用于各種研究，其中6架提供給了藍軍。

提供給藍軍的，目前，都沒有收到一分錢。

“殲偵-8一架成本高達2.3億，而殲-8改的成本同樣也達到了6000萬一架。藍軍的制度，我們都知道，要不，先把前面提供給藍軍部隊的6架殲-16的錢先結算一下？”

見謝凱不愿意，楊鳳田主動轉移了話題。

其他人都看著謝凱。

謝扒皮的惡名，現在國內技術實力強一點的單位，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李明山在一旁，嘴唇動了動，即將說話的時候，旁邊的龍耀華則是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吭聲。

“我們馬上就要退了，這種事情，需要他自己去處理。”

想到來之前龍耀華跟他談的，李明山終究沒有吭聲。

他們，確實該退了。

無論是政府還是部隊，都提出了很多年領導干部年輕化的口號，并且在不斷推進。

兩人年齡都已經七十好幾了。

司徒雷同樣也沒有吭聲。

“楊總，您知道，這方面我無法明確答復。藍軍裝備試驗規則都很明確，性能如果符合，使用壽命等沒有出現問題，非人員操作故障率等方面，只要符合，有了藍軍司令部的評估意見，我這里不會有任何問題……當然，這次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實戰檢驗機會……”

謝凱很認真地對楊鳳田說道。

他知道，不少人暗中罵他。

從最開始，他畢業后，進入夏國鋒負責的研究部門后，就已經知道自己將會備付多少罵名。

他不僅能影響到藍軍裝備跟發展方向，更是能影響到整個404的各種決策，這就導致很多人認為他是偏袒著404系統的。

這些事情，謝凱根本沒法解釋。

權利有多大，責任也就有多大。

只要知道他的行蹤，他住的地方，門檻都會被各單位準備走后門的人給踏垮。

部隊首長面對下屬要先進裝備，他們會回答，目前這玩意兒藍軍還沒給出評估，謝凱同志認為不行……

軍事科技研究單位想要項目，說服部隊首長的時候，他們同樣如此回答。

至于部隊后勤系統下屬單位要項目？

李明山這老家伙更直接，“先去問問謝凱，這技術是否負責藍軍發展需求。要是他們有興趣，再來……”

這導致謝凱基本上都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蹤。

唯獨在祁連山的404基地，進來需要各種手續，沒有多少人來找謝凱。

還好，這山里的基地，遠不是15年前。

不然謝凱自己都會被憋瘋的。

楊鳳田一聽，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卻表現出高興：“我相信這次的演習，藍軍一定會再次讓紅軍發現他們不會打仗……”

他這話，倒是真心的。

裝備表現不夠好，部隊不要。

即使裝備好，在作戰使用過程中無法表現出強悍的作戰性能，部隊依然不要。

“決定戰爭勝負的主要因素，依然是人，強大的先進裝備，只不過是為了能更有效地遏制敵人的進攻，要不然，依然會如同當年兩伊戰爭那樣，交戰的雙方都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裝備，最終卻打出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感覺……”謝凱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真心。

從一大半在山體內部的戰機總裝車間出來，原本只有一條筆直跑道的機場，已經變化了模樣。

在跑道靠近航站樓的區域，則有一個數層樓的鋼筋混凝土建筑。

建筑面向跑道的墻上，則有一句白色的標語——“從這里，我們將走向深藍”！

“一看到這東西，我就想起當年海軍劉司令看到這個時候的表情……”每一次看到這玩意兒，龍耀華都是一臉樂不可支。

航母！

404用鋼筋混凝土根據一比一的比例，建造的航母訓練系統。

這系統，以蘇聯在烏克蘭薩基空軍基地的為基礎，卻有著非常大的不同。

從地面上看，這跟一艘航母沒有任何區別。

滑躍起飛的飛行甲板、指揮塔臺、甲板周圍的防御武器系統，甚至內部艙室，都全部跟航母沒有區別。

“也虧得你想得出來，在山里建造航母模型……”司徒雷也不禁莞爾。

楊鳳田看到這建筑，臉上則是更肉痛。

當年謝凱把從烏克蘭搞回來的蘇-27K給了沈飛團隊，這幾年，這項目，擠占了沈飛不少的資源。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作為國家單位，并不是所有項目都是以掙錢為目的。

艦載機，未來國家的需求不會太大，卻必須擁有。

“我們的敵人也不會想到不是？”謝凱一臉莞爾，“何況，這不僅僅是模型，訓練系統已經在進行最后的調試安裝工作。再有半年，這里就能投入使用。到時候，這里不僅能為我們第一艘真正意義的航母提供更多的驗證，同樣也能提供諸如發射臺、阻攔裝置、彈射裝置、滑降航跡定位器、無線電指位標以及光學助降系統等海軍航空訓練設施……”

謝凱深情地看著眼前這鋼筋混凝土建造的航母模型。

中國海軍，真的將會從這里走向深藍。

“……”

一眾人也不啃聲了。

航母模型修在山里，全世界絕無僅有。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國家最基礎的艦載機飛行員訓練系統，是在山里面，而不是靠近海邊。

“要不要去看看？”謝凱問大佬們。

大佬們搖頭。

這航母模型，他們都非常熟悉了，除了沈飛的團隊。

尤其是司徒雷等，他們更是肉痛。

僅僅這樣一個訓練系統，投資將會超過5億。

謝凱當初為了爭取這個項目修建在404基地，主動提出了他們承擔一般的經費……

“咱們還是去看看藍軍的準備吧。到時候他們要是進攻不犀利，真讓紅軍摸進了你的老巢，估計真的會把你跟唐三金活捉了……”司徒雷很盼望這樣的結果。

“不是應該活捉葉飛將軍么，他才是藍軍的司令……”謝凱再次翻了個白眼。

這些老家伙，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沒有他們的推波助瀾，部隊里誰知道他謝凱是誰？

“對了，泰國海軍那艘707航母，你真不打算留下？”去藍軍司令部的路上，龍耀華很嚴肅地問謝凱。

“留下干什么？海軍瞧不上這玩意兒，這模型基本上成了，現在咱們就等開工建造了。國慶節的時候，龍骨將會鋪設……”謝凱搖頭。

當年跟泰國海軍簽訂合同的時候，謝凱確實是為了借著97年亞洲金融風暴后，泰國經濟受到影響，把這艘航母收回來，給海軍當訓練艦。

可當事情真的按照預計發生后，海軍眼光高了——不要了！

謝凱自己也對這航母沒有什么興趣了。

“雖然你幫著泰國政府抵御了索羅斯團隊的做空，不過他們經濟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首長，您怎么看？即使作為直升機航母，查克里·納呂貝特號，并不適合我們海軍的發展需求……”謝凱不知道龍耀華什么意思。

“人家都準備把航母開到我們的造船廠了……”李明山不滿地來了一句。

謝凱哭笑不得，“這想法很有創意，可咱們是生產商啊！要是都這樣，以后生意還怎么做？”

泰國海軍，準備把707航母退還給滬東造船廠。

這事情，大大出乎了謝凱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