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人跟巴基斯坦走在一起的目的，謝凱也不知道。
不過這次，貌似巴基斯坦方面有別的想法，可穆巴拉也沒有提出來。
就像是陪著埃及人來談的。
謝凱著實好奇穆巴拉這貨整天在干啥。
專門來找自己，穆巴拉甚至什么條件都沒有提。
這老家伙沒說要求加快在巴基斯坦建廠的進度，也沒提其它的條件。
甚至沒再提跟中國擴大合作范圍，或則再扯一扯超-7A技術歸屬權的事情。
完全不符合謝凱對穆巴拉的了解。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超-7A的訂單可能會超過我們預想，不是一件好事啊。”白彥軍轉移了話題。
他不想再去研究埃及人跟巴基斯坦人密謀著什么。
而是看著謝凱，希望能解決目前最大的困難——如何搞定發動機的缺口。
只要無法搞定發動機缺口，所有訂單都將成為泡影。
就像面前擺著一盤肉，看得到，摸得到，卻吃不到。
白彥軍的話，讓琢磨巴基斯坦跟埃及人謀劃什么的謝凱臉色瞬間變得不好。
可不解決，真心更難受。
“白叔，我這就想辦法跟蘇聯人聯系，看看他們的態度。”
謝凱知道現在去找蘇聯人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米格-29在航展上墜毀，飛行員倒是彈射成功了，可整個米格-29的名聲也被砸掉了。
蘇聯人經濟幾乎崩潰，就指望著賣戰機來度日。
超-7A獲得的訂單越多，蘇聯人失去的訂單也就越多。
他們如何愿意讓中國人去獲得那么多訂單？
雖然蘇-27沒有墜毀，可在空中的表現也讓所有人看到了。
哪怕部分機動性能已經展示出來，可依然不會有多少客戶有興趣。
蘇-27在空中掉落高度的時候，跟米格-29出現的問題一樣，哪怕最終在低空時發動機重新啟動。
也無法改變人們的看法。
在這之前，國際上就流傳著蘇聯發動機不行，有著很嚴重故障的傳言。
航展上，這些問題都爆發出來了。
謝凱滿臉惆悵，如何讓蘇聯人同意大規模地提供RD-33發動機？
他沒有一點把握。
目前為止，蘇聯人是否愿意出售蘇-27給中國，他都沒把握。
蘇聯人哪怕是餓著肚子，都不會便宜別人的。
沒等謝凱想明白，溜達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希臘空軍參謀長季米特尼達斯就帶著一位肩膀上抗著三顆金星的上將來了。
這讓謝凱更惆悵。
“將軍，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謝凱強行擠出笑意，對季米特尼達斯表示歡迎。
希臘人送訂單上門來了。
謝凱一想到這里，心里就變得火熱，可再一想到蘇聯人不提供發動機，訂單都得白瞎，整個人又蛋痛無比。
康斯坦丁看著眼前年輕的中國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此重要的事情由一個年輕人做主？
“謝，我們國防參謀長康斯坦丁上將，他希望詳細了解一下超-7A的具體技術情況。”
季米特尼達斯的話證實了謝凱的猜想。
希臘本來就是輕型戰機的戰術空軍，超-7A這樣的戰機，很適合希臘空軍的。
原本只是有這樣的想法，沒想到希臘人真的有了興趣。
連國防參謀長都被驚動了。
“將軍，不知道你想了解什么。”
康斯坦丁看著謝凱，沒有說話。
謝凱一看周圍，有些尷尬，趕緊笑著賠禮，“將軍，非常抱歉，請見諒，咱們到里面談吧。”
謝凱帶著兩名希臘軍方的高層，向著他們酒店里面的小型會議室走去。
路上，叫過一名工作人員，讓他去把葛明朗跟白彥軍等人叫過來。
論談戰機，葛明朗這樣專業的人應該在場。
白彥軍作為404的代表團負責人，也得在場。
不然顯得不太正式不是。
恰好兩人都沒有出去，很快就到了會議室。
沒有任何寒暄，康斯坦丁直接開口，“對于超-7A表現出來的優異性能，我們非常欣賞，但是我們也有些疑惑，關于這款你們定位為高級教練機跟輕型戰機的飛機，究竟有多強的綜合作戰能力？”
葛明朗和白彥軍兩人也沒想到，原本只是一個玩笑，甚至他們覺得謝凱那是妄想，最終希臘人真送上門來了。
超-7A要是能撬開北約國家戰機交易市場的大門，這將會是中國軍工領域一個非常重要的里程碑！
對于對方一上來就問綜合作戰能力，葛明朗準備向希臘人介紹超-7A的具體性能，卻被旁邊的謝凱使眼色給阻止了。
謝凱看著康斯坦丁跟季米特尼達斯兩人，平靜地問道：“將軍，不知道你們想要獲得什么樣的戰機，你們空軍的需求跟發展方向是什么……”
白彥軍跟葛明朗兩人有些不明白，謝凱為什么會不介紹性能而是問出這樣的問題。
對方沒有明顯表露采購意向。
連詳細性能都不給介紹，這生意談不下來。
這也不符合謝凱迫切想把戰機賣入北約國家的想法。
不過，在賣軍火方面，謝凱屬于強項，當初連樣品都沒有，謝凱就能截胡617跟巴基斯坦的坦克合作，才有了今日的404。
兩人也不吭聲，就等著他的表演。
康斯坦丁看著中方人員，其他兩人都不開口，終于明白這小子真的是季米特尼達斯說的那樣，在這個團隊中才是做主的。
太年輕了。
心中感慨，臉上卻不動聲色。
平靜地看著對方，緩緩開口：“在北約國家中，所有武器裝備都是統一的標準，超-7A戰機無法裝備北約標準彈藥……對于我們來說，裝備你們的超-7A，維修及后勤保障等方面都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如果綜合作戰性能跟價格等主要因素都無法滿足我們的需求……”
康斯坦丁的話說得很明白。
季米特尼達斯補充著，“謝，你應該也清楚我們的情況。每年軍費同樣不多，不僅需要先進的戰機，也希望盡可能地降低裝備成本，而不是另外采用新標準的彈藥，更改后勤補給的體系。”
謝凱聽到這話很不爽。
不是中國無法按照北約標準來配置，國內系統仿制能力強悍無比。
可目前不能明目張膽的干這事情。
提供給北約國家他們仿制的彈藥，這樣會更加坐實中國不尊重知識產權的謠言。
仿制出來自己用沒有問題，用來賣給北約，麻煩就大了。
當初在東海把美國空軍因為看熱鬧被日本發射的導彈擊中的EP-3偵察機給偷走了，美國人根本不知道。
一旦提供給希臘的戰機數據接口等都是北約標準，這后果就嚴重了……
畢竟那東西是見不得人的。
“兩位將軍，非常抱歉，如果這樣，我們很難合作。”謝凱平靜地說道，“在之前，我們也希望采用北約標準，引進一些西方先進的技術提升超-7A的技術實力，只不過……”
康斯坦丁跟季米特尼達斯兩人都覺得意外。
中國人居然會拒絕他們！
白彥軍跟葛明朗兩人更覺得不可思議：謝凱不是迫切地想要把戰機賣入北約，這樣的機會，為什么會拒絕？
直到兩人走了后，他們才問謝凱，為什么要拒絕希臘人。
甚至可以利用希臘人跟西方國家談判，讓超-7A可以使用北約標準彈藥。
實在不行，跟巴基斯坦合作也好。
合作的技術協議中，巴基斯坦方面跟中國關于超-7A項目的合作，巴基斯坦有權從西方國家引進先進技術提升超-7A作戰性能。
巴斯坦空軍除開中國的戰機，大部分都是北約戰機。
“不說西方國家是否會同意跟我們的技術合作，僅僅是目前我們缺口的RD-33發動機，沒法解決，談再多訂單又有什么用？”
謝凱的話讓兩人無法反駁。
他們也知道，蘇聯人不同意提供發動機，所有訂單都會出問題。
到時候賠償違約金都能讓404破產。
中午時候，蘇聯軍事工業委員會以及航空工業部的高層到了巴黎。
在了解到上午的米格-29跟蘇-27都出事后，暴跳如雷！
“這是整個蘇聯軍事工業系統的恥辱！”奧列格·巴克拉諾夫這位軍事工業委員會主席看著手下的高官們，臉色鐵青，“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還愿意采購我們的戰機？”
“誰允許飛行員在上飛機前喝酒的？”航空工業部部長米沙維奇夫斯基同樣是一臉扭曲。
按照原本安排，蘇-27跟米格-29都應該是在下午才進行空中性能展示。
蘇聯國內的相關負責人早上才乘飛機向這邊而來。
結果中午到了，蘇聯的戰機已經結束了飛行表演，更是出現了讓他們無法接受的后果——米格-29墜毀，蘇-27也差點墜毀。
導致災難性后果發生的原因，就是因為飛行員喝酒！
米格-29的飛行員勞倫特斯壓力太大喝了酒，蘇-27飛行員普加喬夫同樣在上飛機前喝了一點酒。
墜機事件給蘇聯軍工系統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
哪怕兩款戰機性能都優異，事情到了如此程度，誰會相蘇聯戰機？
再先進，安全性能無法保障，也是白搭。
整個蘇聯軍工系統失去龐大的訂單，國內面臨徹底停工的戰機制造廠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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