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扭頭一看，鄭宇成跟汪貴林一行人都在旁邊陪著。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消瘦而挺拔，帶著眼鏡，身上穿著新款87式上將禮服的將軍，謝凱很是眼熟，他旁邊則是一名頭發白色，穿著西裝的魁梧西方男子。

    中國國防部長張將軍！

    美國國防部長卡珀斯！

    就連空軍司令都是在一邊陪著，這規格，不能說不高。

    一名兩毛一的少校快步跑過去，對著張部長把情況簡單地匯報了一番，張將軍犀利的眼神瞬間就投到了謝凱身上。

    謝凱被這位大佬的眼光注視，整個人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不怒自威。

    說的就是這樣的大佬，果然自己一直都不去在這些大佬面前招搖是正確的。

    這位大佬身上的威嚴，比起龍耀華以及李明山等人，不知道要強多少，目光只是盯了自己那么幾秒鐘，謝凱渾身都是極其不自然。

    卡珀斯顯然也發現了問題，跟張部長打了個招呼，向著自己的人走過去，了解情況。

    張部長徑直向著謝凱走過來，威嚴的眼神一直盯著謝凱，讓謝凱感覺腿肚子都有點哆嗦。

    旁邊的莫齊還從來沒有見過謝凱如此表現，哪怕是跟國外那些國家的大佬們站在一起，也是一點都不怯場的。

    莫齊哪里知道張將軍對謝凱他們這些人意味著什么，這位大佬一直從事國防科技跟國防工業戰線的領導工作，算得上是404最高領導人，謝凱對于他，那是發自內心的敬重，這份敬重甚至比他對親手組織設計了國內九大套成套工業設備，一手建立中國工業基礎的沈鴻部長的那份敬重更加深厚。

    “首長好！”謝凱有些哆嗦。

    原本，他以為，自己哪怕是見著老爺子，腰都不帶彎一下，腿更不會帶顫。

    完全沒想到，只是見著國防部長都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威武不能屈的感覺。

    “你對他們的戰機很了解？”將軍的聲音滿是威嚴，音量不高，卻讓謝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這里顯得你能！”

    這話鋒不對啊，謝凱可不覺得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最高的直屬領導。

    心中不樂意，急忙辯解著，“首長，真不是我們挑事兒。咱們的老總們站在他們規定的距離看，對方直接推搡我們的老總，我這看不管，說了一句，對方就開始翹尾巴……”

    “真的是這樣？”張將軍看著謝凱，有些不相信這小子的話。

    人沒有見過，卻聽說了無數次，404這兩年搞得紅火，科研成果也不斷推出來，雖然沒有裝備到自己的部隊，那也對國家軍工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也知道這小子尿性不好，手下的人都舍不得敲打。

    “報告首長，事情是我惹出來的……”霍海源急忙站出來說話。

    張將軍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

    “首長，美國人這明顯就是當我們是冤大頭，這F-16/79的機動性能還沒有我們自己的戰機好……”謝凱雖然知道張將軍不可能會支持采購這種垃圾貨色，他的目的是逼著美國人飛F-16才能做出來的高機動動作。

    謝凱曾今聽過一個故事，也不知道真假。

    在大量國防軍事工業項目下馬的時候，張將軍向老爺子抱怨軍隊裝備陳舊落后，意思就是想要保留一些項目。

    而老爺子豪氣地說到，等以后咱們經濟搞上來了，有錢了，給你200億更新戰機……

    連老爺子這樣有魄力的決策者，都覺得200億是非常龐大的一筆錢了。

    張將軍不可能同意把空軍有限的經費用來采購這種。

    這或許就是歷史上中國最終沒有接受美國的推銷，采購F-16/79這種垃圾的原因。

    “我們的戰機能做出他們做不出來的機動動作？”空軍王海司令激動了，“你們搞到的那個？”

    果然，這些大佬都是認識謝凱的。

    “不是，超-7A。”鄭宇成怕謝凱一會兒又在那里蹬鼻子上臉，丟人都不知道，趕緊接過話茬，小聲地把情況簡單匯報了一下。

    周圍聽到的人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真的？”王司令雙眼放光，“終于不用再憋屈了！”

    “5架超-7停在西郊機場，準備在雷鳥飛行隊表演結束后入場。”龍耀華說到。

    在不遠處，卡珀斯也已經了解到了情況。

    一臉嚴肅地問旁邊的卡邁勒中校，“卡邁勒，F-16/79能表演那些頂尖項目嗎？”

    顯然，他是準備讓中國人好好地開開眼，漲一番見識。

    “有些可以，雙機一正一倒編隊通場，最小半徑盤旋，4機菱形編隊同步橫滾這些都可以，不過4機縱隊筋斗變菱形編隊，5機向上開花等沒法做出來……”卡邁勒作為隊長，自然了解他們現在的這些戰機性能可以完成哪些機動動作。

    如果飛4機縱隊筋斗變菱形，容易出問題。

    “那就改變既定方案，讓沒見過世面的中國人長點見識。”卡珀斯語氣中有著很多的不滿。

    這些不滿，主要就是針對中國方面的態度。

    出口他們F-16/79這樣的戰機，雖然說不算太過先進，至少也比中國國內的好用很多，中國人倒好，一直唧唧歪歪的，居然不買賬不說，還質疑這些戰機的性能。

    顯然，讓中國沒有下定決心購買，就因為他們覺得這種戰機性能落后。

    卡珀斯算是找到了癥結所在。

    “將軍，這樣不好吧？”卡邁勒急了，“雖然可以做出一些頂級項目，但是這種戰機推力不足，低空性能更差，要么就在很高的高度表演，根本就看不到什么；高度不夠，容易出問題。”

    渦噴發動機跟渦扇發動機不同，渦噴發動機高空高速性能不錯，低空性能卻不是太好。

    所以裝備這種發動機的戰機格斗能力都不是很出眾。

    “你不是說可以？”國防部長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現在中國方面有戰機要一起表演，到時候展示的如果沒有中國戰機展示的性能更好，甚至會影響到美國的戰機出口。

    這不利于擴大美國影響力。

    “……”卡邁勒真不知道怎么解釋。

    國防部長好像并不是太了解這些戰機的性能差距。

    “中國方面將會安排戰機跟我們一起表演，如果不展示一些難度大點的，他們不會知道戰機的差距。”卡珀斯神色嚴肅地強調，必須讓中國人了解到他們無論多優秀的戰機，跟美國這種減配的戰機相比，都是有著很大的性能差距的。

    “將軍，使用這種戰機，我們必須在3000米高空以上，如果不借助望遠鏡，幾乎看不到動作……”卡邁勒真不知道怎么解釋。

    難道現在告訴中國人，我們要表演一些高難度的動作給你們看，不過，我們戰機性能有些問題，你們每個人配個望遠鏡？

    “那就讓他們用望遠鏡看！你們先準備，我去跟他們溝通！”卡珀斯認為這都不是問題。

    只要展現出來性能。

    卡邁勒等人無奈，只能這樣了。

    眼見卡珀斯向著不遠處還在了解情況的張將軍等一行人走去，告訴張將軍，他們準備更換表演項目，來點難度大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需要在三千米高空上表演，希望中方每人配發一副望遠鏡。

    謝凱之前剛被數落了一頓，心中火氣沒地兒發泄，眼見張將軍等人雖然沒有表情變化，心中的怒火已經透過眼神傳遞了出來，也不管是否符合規矩，當即就冷笑一聲，“國防部長先生，您在開玩笑？為了看你們表演，我們就得現場發放望遠鏡？F-16的低空性能不是很好么？為什么連我們的戰機都能做到，而你們的聲名遠揚的F-16不行呢？”

    張將軍等人確實被美國人這種無禮的言論跟舉動弄得很不舒服。

    要是配發望遠鏡，還看什么表演？

    這一時間，去哪里搞這么多望遠鏡？

    “要不，我們去搞兩部防空雷達來，你們飛得更高一點？”謝凱一臉揶揄。

    這時候，龍耀華跟李明山等人都是低著頭，卻不說話，好像這小子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你們的戰機能做到？”卡珀斯身邊一名上校冷笑了一聲，“仿制米格-21的殲-7還是讓我們幫忙修改設計的殲-8II？或者你們表演隊的殲教-5？”

    無論是言語，還是神態，都是沒有一點看得上中國的戰機。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除了張將軍，其他人的臉上，都變得憤怒起來。

    哪怕空軍的王司令，臉色也是變得鐵青。

    甚至，他期待404的人狠狠地打對方的臉！

    中國空軍裝備確實落后，那是事實，但是絕對不能容忍被人如此看輕。

    “能！不是殲-7，也不是殲-8II，更不會用殲教-5，當然，我們那同樣是一種教練機，最多算是一款輕型戰機！而且我們這次準備在1400米高空玩點高難度的……”謝凱一臉挑釁地看著美國國防部長。

    就等對方接招。

    原本計劃的是定在1700米高度進行飛行表演，屠浪覺得1200米就可以了，為了穩妥。

    現在，為了坑美國人，謝凱索性就來個折中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