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凱很想問問易卜拉欣，他心中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矛與盾的問題，永遠都是一個糾結的問題。矛太鋒利，盾自然防不住；而盾太厚，矛也無法刺穿不是。

    “將軍，如果我們的反坦克導彈擊穿了頂部，你們是否又會覺得，我們的坦克防御不行？”謝凱忍著心中的怒意，問著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聳聳肩，事實不就是如此？

    “行了，有什么問題回去再談吧。”鄭宇成不知道伊拉克人的疑問是什么。

    一直在這試驗場，也不是談話的地方不是？

    回去的路上，謝凱把伊拉克人的質疑告訴了鄭宇成等人，他們也對伊拉克人這種想法感覺到無奈。

    “諸位，請注意。全世界上，到現在為止，采用攻頂模式攻擊坦克跟裝甲車輛的，除了我們的這款防空導彈，可能還有另外一款，也就是你們遇到的……”回到基地，謝凱決定要好好跟伊拉克人掰扯掰扯，“而在坦克頂部假裝更厚的防護裝甲，到現在，你們還聽說過誰家坦克是這樣？”

    謝凱的問題，讓伊拉克人直搖頭。

    “國家武器裝備發展史，一直都是矛與盾相互刺激發展。有更鋒利的矛，才會有更厚的盾，如此反復……”謝凱總覺得，伊拉克人智商不在線。“你們的敵人，波斯，現在手中最強大的坦克，就是M60坦克，甚至還不是最先進的型號……”

    謝凱從伊拉克人的對手裝備水平分析。

    伊拉克人被他說得尷尬不已。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這本身就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話題。

    “關于穿甲彈……”易卜拉欣不得不轉移話題。

    “這事兒，得跟我們汪主任談。”謝凱現在明智地不把這些具體事兒攬到自己身上。

    問題是，伊拉克人卻不干。

    “他們要的價格太高。”一名上校說道，“國際上穿甲彈，一般也就3000美元左右。而貴方報價4萬美元……”

    “國際上，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真的是這樣的價格？”謝凱眉頭一挑，“如果沒有誠意，咱們也就別談了。”

    開玩笑，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居然好意思拿3000美元買一枚。

    雖然這玩意兒成本比這價格還低。

    “謝，這種穿甲彈，也要不了4萬美元啊。”易卜拉欣知道，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貴。

    國際上都是上萬美元一枚。

    可這次404的要價高了。

    “最新工藝研制，融入稀土元素的高強度鎢合金，國際上最頂級的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謝凱介紹著他們的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

    這東西，也是國內最頂級的穿甲彈了。

    按理，就不屬于賣品。

    為了小錢錢，為了更多研發經費，404不能不賣。

    “國際上最先進？能擊穿359坦克的主裝甲嗎？”一名伊拉克中校問謝凱。

    “得看什么情況，如果359坦克靜止不動，還是有可能的。”謝凱絲毫都不否認。

    伊拉克頓時炸毛了。

    “這些穿甲彈你們也準備賣給波斯人嗎？”

    “不行，359坦克必須得加厚裝甲……”

    易卜拉欣看著謝凱，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樣大的火氣。

    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法繼續談下去了。

    “你怎么那么回答？”鄭宇成有些埋怨謝凱，“在這樣的情況下，寧愿不賣他們炮彈，也不能影響到坦克的買賣啊。”

    坦克買賣，才是大頭。

    “這些貨，根本就沒按好心。”謝凱氣呼呼地說道。

    汪貴林看著他，“之前13輛359坦克被摧毀，現在還沒有結果出來，那導彈是卡比拉提供給波斯人的，還是蘇聯人開發的新導彈，我們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伊拉克人心中還有氣。

    可這合作談不下去，謝凱會被繼續拖著，到時候期末考試，他就完蛋了。

    華清那邊沒法混，以后還怎么忽悠人回來？

    “將軍，你們究竟是來采購的，還是來扯皮的？”謝凱找到易卜拉欣，沒好氣地問道。

    “當然采購武器。”易卜拉欣一臉笑意，“謝，你們的坦克，升級型號，好像并不只有你們提供的這種？”

    謝凱為之一愣，更先進的型號？

    有！

    那是自家部隊使用的，根本就不可能賣出去。

    “你以為坦克升級如同種大白菜？”謝凱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又不愿意承擔太過昂貴的成本。到現在為止，技術提升一點，增加的成本，就不是一點點了。德國豹-2，美國M1，蘇聯T-80這些坦克的價格，你們應該清楚，都是400萬美元往上……”

    易卜拉欣被說的很不好意思。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希望利用這個機會從中方多得到一些好處。

    跟謝凱兩人是生意伙伴，還指望謝凱幫他賺錢，他沒法說的事情，自然就讓手下來了。

    “謝，你給的底價，這價格，我回去也沒法交差啊。至于我那份，就不要了，你全部算在這里面，如何？”易卜拉欣也知道這次干的不太厚道。

    損失13輛359坦克，完全是他們的人太過輕敵，太過大意，明知道對方裝備的武器裝備跟他們不會差多少，尤其是來自中國的武器裝備。

    “導彈18萬美元；穿甲彈24000美元。”謝凱琢磨了一下，報出了這樣的價格，“這是底線，低于這個價格，估計很難。以后雙方的談判，我不參與。”

    易卜拉欣還想說什么，謝凱卻直接走了。

    “你報這樣的價？那行，就按照這個談吧。生產那種穿甲彈，確實不容易。”汪貴林聽了謝凱的匯報后，點了點頭。

    最開始，他們實際上是準備報4000美元一枚的價格，奈何伊拉克人太過分，鄭宇成一氣之下，直接翻了十倍。

    彈藥是消耗品，再多都不多。

    相對謝凱來說，鄭宇成等人，完全是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

    “對了，汪叔，部隊不是向我們訂購了一個團的359坦克改型？要是繼續加強裝甲防御等，動力系統跟不上啊。”謝凱總覺得，359坦克同樣被動力系統給限制了。

    到目前，他們的359坦克，即使采用730馬力的發動機，速度也不過剛突破60，那還是最大公路速度。

    越野情況下，尤其是在伊拉克的實戰使用中，發現速度性能跟理論數據有著很大的差異。

    給部隊使用，這樣的坦克，著實不太合適。

    總不能今年提供一個型號，明年提供一個型號不是？

    “我們有1000馬力的發動機。”汪貴林的話，讓謝凱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聽說吧？一直以來，我們的坦克發動機，不都是由617那邊提供？他們到現在，780馬力發動機也都有些勉強吧？”謝凱問道。

    汪貴林笑著搖頭，“不是617的動力廠，是541基地那邊搞出來的，或則說，是我們國內三代坦克項目團隊幫忙下，搞出來的……”

    “祝老總？”謝凱平時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很久都沒有關注過國內三代坦克項目的進展了。

    更不要說見到大忙人的獨臂老總。

    “對，祝老總他們的坦克，已經在開始設計，很多技術有359坦克做實驗論證，不過發動機這方面……”說到這里，汪貴林嘆了口氣。

    國內所有的裝備領域，心臟病的問題都非常突出。

    坦克發動機這方面，謝凱平時都沒有太大的關注，所有精力都是投入到了飛機心臟病問題。

    對404來說，搞坦克，也不過是為了生存的應急產物，359坦克整合的技術，幾乎已經是59的終極改型。

    很多東西，直接使用的59G的設計，唯獨一些電子設備要差一些，可里面使用的火控系統，計算機輔助系統等，就超過了59G，畢竟有些東西直接就是96式的。

    唯獨，就是59坦克沒法裝備上1000馬力甚至更大的發動機。

    裝了這些，底盤等，全部都得修改，坦克外型甚至都將會出現徹底的變化。

    “國際上，新一代的主戰坦克，都是采用上千馬力的發動機來保證強勁的動力，獲得更高的機動能力。當初祝老總跟我們溝通，說希望我們能提供經費，加快坦克發動機的研究……”汪貴林看著謝凱，“一開始你就提出，359坦克必須預留換裝1000馬力發動機的能力……”

    “搞出來了？”謝凱知道，這些老家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

    他才不管這些，只要有這樣的發動機就行！

    “要是沒有搞出來，咱們部隊也不會狠下心采購啊。一輛359坦克的價格，可以給部隊生產4輛59！”汪貴林笑著說道。

    “坦克使用的燃氣機，也有了？”謝凱有些貪心地問道。

    氣得汪貴林直翻白眼。

    要真有這個，三代主戰坦克項目的設計工作，早就進展飛快了。

    “之前咱們國家坦克發動機發展方面，分為三個階段，你知道嗎？”汪貴林問謝凱。

    謝凱茫然地搖頭，“我就知道我們國內吧，不管是陸軍裝備，還是空軍裝備，更不要說海軍裝備了，心臟病的問題，都是非常嚴重的。否者，當初也不會想著在蓉城那邊搞個發動機廠啊。”

    發動機這玩意兒，是整個中國所有領域的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