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五十萬美元，就想省下八千萬美元？”契科夫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冷笑著看著謝凱，“玩四兩撥千斤？”

    顯然，對于五十萬美元，對方不滿意。

    謝凱心中暗罵，這孫子，也不怕胃口太大，肚皮太小撐死自己。

    “契科夫叔叔，發動機的錢，都是蘇聯國家的。即使達成了協議，對您來說，除了得到上頭的表揚，或許能得到一些物質上的獎勵，還有其他嗎？您的孩子，聽說都在英國，開支不小吧？”

    最后找契科夫，謝凱自然打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整個團隊，你都找過？”契科夫問道。

    “怎么可能！”謝凱直接否定了。

    契科夫看著謝凱，沒有揭穿他的謊言，現在整個談判團都在說要降低價格，早點完成跟中方的談判回國。

    蘇聯國內給的每臺發動機的價格是120萬美元。

    卡列托夫斯基礙于跟謝建國很久前就認識，一直都沒有表態，也不說話，甚至是他在堅持著每臺150萬美元的價格。

    “契科夫同志，蘇聯國內的情況，您應該非常清楚，很多跟國際上的合作，都是有著不少的貓膩。這錢，您可以非常放心，不是來源于我們國內……”對方不反對，謝凱也不拐彎抹角。

    “一百萬美元，只要你們說服卡列托夫斯基，可以以每臺120萬美元的價格成交。”契科夫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相信你搞定他，會非常容易。”

    “115萬美元。”謝凱加碼了。

    能幫基地節省五萬美元一臺，兩百臺，也是一千萬美元了。

    那就是404的利潤。

    1000萬美元能干什么？

    至少可以搞好些個小項目了。

    “這價格，太低了，國內給出的底價是120萬美元，我想你應該清楚。”

    “事成之后，再給一百萬美元。”既然貪心，那么，索性就多給一點。

    契科夫完全沒想到，對方如此大方。

    猶豫了幾分鐘，就點頭，從謝凱手中拿了五十萬美元的本票。

    謝凱沒停留，告辭離開。

    契科夫看著謝凱離去的背影，心中在衡量著，是不是對方的圈套，跟卡列托夫斯基一起算計自己。

    “如何了？”見謝凱回來，謝建國有些著急地問道。

    “除了胃口大點，其他都沒有什么問題。”

    “多少？”

    “爸，您老別操心了，現在就剩卡列托夫斯基了。明天再談判的時候，你再把價格增加2萬美元一臺，看看他們的反應。”謝凱知道，價格要想滿意，就不能太過急切。

    蘇聯內部腐敗嚴重，那也是整個蘇聯崩潰的根本。

    蘇聯經濟比中國要強大很多，科技更是強大了不知道多少，但是除了高官們，普通的人連最基本的生活物資保障都沒有。

    要不然，謝凱送錢沒有這樣容易。

    第二天的談判，謝凱沒有參加，從送錢后，謝凱都沒有再參加談判，免得讓人為難。

    “咱們一直這樣僵持，根本無法達成協議，所以，在請示國內后，每臺發動機價格，我們增加一萬美元。”謝建國在談判開始，就主動加價了。

    除了契科夫，其他人都沒想到。

    他們拿錢，已經過了不短時間。

    最開始的談判，到現在，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

    進入二月了，距離中國的春節，沒有幾天了。

    “我們可以把價格降低到140萬美元。”季米科夫等人眼神示意后，得到了卡列托夫斯基跟契科夫的示意，再次把價格降低了十萬美元。

    即使謝建國再把價格增加一萬美元，對方也不過再降低到135萬美元。

    于是乎，談判再次陷入僵局。

    契科夫不像之前那樣反對，但是也沒有幫著說話。

    “你這是什么意思？”看到謝凱再次給出一張百萬美元的本票，卡列托夫斯基皺眉問道。

    “發動機！這只是第一筆錢。到目前為止，我們雙方的價格只差二十萬美元。”謝凱不再拿面都沒有見過的葉卡捷琳娜說是事兒。

    很直接。

    “這事情我做不了主。契科夫可是我的對頭。”

    “只要您同意，他不會反對。”謝凱說道，“事情結束后，會再有一百萬。這些錢，都是非常干凈的。”

    “你們目前給出的價格不行。”

    “115萬美元一臺。再多沒有了。”謝凱看著卡列托夫斯基說道，“節省的經費是我們國家的，但是給您的這錢，是我自己的。”

    115萬美元的價格，這比原本謝凱的預算便宜了一點。

    當然，回去后，他會找鄭宇成，把自己的那部分補上。跟伊拉克人之間的交易，目前為止，底價超過基地的預期。

    “這你先帶走，我考慮一下。”卡列托夫斯基沒有直接回答謝凱的話。

    兩百萬，對于他來說，是非常龐大的一筆錢了。

    蘇聯國內經濟蕭條，所有一切都向重工業傾斜，但是高官們的生活奢華，很多東西都是從國際上進口。

    黑市上美元兌換盧布的價格非常高。

    卡列托夫斯基不是不想拿這兩百萬，而是他需要考慮清楚，拿了這兩百萬會給他帶來什么嚴重的后果。

    115萬美元每臺的發動機，跟國內給出的價格，差距不小呢。

    “對了，你是真的喜歡上了葉卡捷琳娜？”在謝凱走到門口的時候，卡列托夫斯基問道。

    謝凱扭過頭來，一臉笑容，“當然！我喜歡漂亮的女孩……”

    “中方加價，一次也就加一萬美元，這已經到了他們的極限。是否需要再降低價格，早點達成協議，大家都說說看法吧。”再次坐在一起，契科夫帶頭說話了。“中國外匯緊張，需要進口的設備跟技術又太多，這會對整個合作造成什么影響，我們不得不考慮，尤其是我方要求他們先支付一半的預付款……”

    “契科夫，你可是一直反對降價的！”卡列托夫斯基聽契科夫的話，便知道了對方收了謝凱的錢。

    原本反對得最厲害的就是契科夫。

    契科夫點頭，“確實如此，可現在，談判無法達成，國內希望以此為契機，加強與中國國內非官方層面的合作，改善兩國關系……而上億美元，對于我們國內發動機制造單位也是非常龐大的一筆經費。一直僵持，將會對整個合作造成很大影響。”

    事實就是這樣。

    無論如何，中方都不愿意再加價，加價的也不會太多了。

    “按照他們這樣的情況，最多估計也就到115萬美元，而國內給予的，最低價格120萬美元。”季米科夫說道。

    他們拿了謝凱的錢，加上反對最厲害的契科夫都松口了，為何不賣一個人情給中國人？

    回去后，大家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先談談再說。”契科夫看著卡列托夫斯基，提議道。

    卡列托夫斯基沒有再去反駁什么，見整個代表團的人都在幫著中方說話，便清楚，最終價格，就是那樣了。

    再一次進入談判，雙方都做出讓步。

    中方把價格提高到了115萬美元，蘇聯方面同樣降低到了120萬美元的底價上。

    “契科夫支持你們的價格。”再次看到謝凱，卡列托夫斯基心中在猜測，這小子是如何收買契科夫的。

    “合同簽訂，直接給上億美元的預付款，而后面每交付一批發動機，剩下的經費就結算一部分，對于任何單位來說，都是非常優厚的條件。”謝凱同樣平靜地說道，“上億美元，用于投資，甚至是放到銀行里面，存款利息也是非常高的。”

    “這需要向國內匯報，批準后才行。”卡列托夫斯基看著謝凱，“你真的會到蘇聯留學？”

    “今年我就將會上大學。這些年，我國公派留學每年都有一大批。如果中蘇關系得到改善，我想我會去的。”謝凱這不是玩笑話。

    86年進入大學，90年也就大學畢業了。

    只要歷史不開玩笑，謝凱為了那個計劃，會去蘇聯留學。

    兩年時間，加上這幾年的運作，應該非常容易操作了。

    “如果你到蘇聯留學，你可以找我。”卡列托夫斯基說道，“或許，我們以后會有更多的合作。”

    謝凱要是還不明白，就白混了。

    當即把手中剩下的兩張百萬美元本票遞給了卡列托夫斯基。

    “你不怕我拿錢不辦事？”卡列托夫斯基看著兩張本票，有些震驚。

    不是因為數額，而是謝凱行事風格。

    “司機叔叔，即使無法達成合作，就當我孝敬您的，要是葉卡捷琳娜能看上我，就當我這個女婿提前孝敬您了。”謝凱笑著說道。

    心中卻暗道，“如果不是為了以后的方便，誰特么的愿意白送錢給你！”

    葉卡捷琳娜確實漂亮，但是不足以讓謝凱動心不是？

    世界上漂亮的女人那么多，總不能看著漂亮的，就得搞到手不是？

    至少，謝凱是那樣認為的。

    他這是為了送錢，不得不找的借口跟理由。

    “他們終于同意了，每臺發動機價格115萬美元！”

    “爸，談判達成，不應該高興嗎？”

    “簽訂合同后三個月內，就必須打預付款。預付款什么時候到位，他們才會什么時候安排生產……”謝建國顯然是愁著資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