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這是第一次測試，打靶失敗也屬正常。”宋德明臉色不好看。

    導彈本來就沒有經過足夠的實驗。

    現在打靶失敗，可以說是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

    “是啊，鄭主任，改進之后再打靶吧。你們這邊有非常強的加工能力，靶機回收之后，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修復，再次打靶。”趙熙搞無人機研究，經常給防空部隊以及新型導彈供靶，新型號導彈打靶失敗，都是屬于正常的。

    不由出聲安慰。

    這些靶機，通過空運緊急運輸過來，為的就是賣導彈。

    出了這樣的事情，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打靶失敗了？”上校聽到翻譯的話，問著身邊的人。“他們處心積慮安排，怎么可能失敗？”

    身份神秘的上校不相信，就連巴基斯坦人都不相信會出現在這樣的結果。

    “怎么回事？”穆巴拉知道他們的金主對這款防空導彈很感興趣，金主不好出面詢問，他便幫金主詢問了。

    404的人在之前的表現，對這款導彈有著充足的信心。

    從謝凱介紹防空導彈開始，一直到出門遇到靶機起飛，再到在他們必經之路安排這些實驗人員，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這是404基地刻意安排的。

    現在告訴他們打靶失敗，這是啥意思？

    中國人在玩什么？

    先抑后揚？

    先讓他們失望，再讓他們看到聽到打靶成功的消息。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人非常失望？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穆巴拉的腦海中。

    “不就打靶失敗，能怎么回事？”趙熙苦笑，“新型防空導彈，第一次試靶，打靶失敗很正常。”

    “老鄭，另外一枚沒有必要再打了。”龍耀華勸說鄭宇成。

    再打也沒有什么用了。

    “靶機已經開始返回。”操控靶機的技術員匯報情況。

    “再飛回去，不是還有足夠的油嗎？再射一枚試一試。”鄭宇成不甘心地說道。

    宋德明嘆了一口氣，“鄭主任，沒有必要再打了，導彈的自身問題，速度太快，當第一次偏離目標的時候再由內部計算機模組控制舵機更改方向，需要的轉彎半徑過大。這一次的失敗，是因為導彈射程太短，沒法追上靶機……”宋德明已經得到了發射導彈的人人員初步回報。

    距離雖然在導彈射程之內，卻因為導彈速度太快，舵機調整飛行姿態需要的時間過長。

    如果射程再遠一些，就不會出現目前的情況。

    “速度太快？”上校一臉不可思議。

    第一次聽說放空導彈速度太快引起打靶失敗。

    “是的，根據我們的監控雷達顯示，導彈在末端的最大速度達到了517米每秒。計算機組在不斷地向舵機傳遞指令，最終因為燃料不足，在最后設定引爆時間內戰斗部件爆炸了……”宋德明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結果就是如此，雖然只是初步結果。

    “現在還要不要打靶機？”鄭宇成見謝凱一臉怪異，聽到結果后跟初步原因分析后，臉上表情怪異無比。“改進之后再打，也沒有什么，要是當著巴基斯坦人的面失敗，可就真的失去獲得訂單的機會了。”

    “打，怎么不打？”謝凱堅定地點頭。

    “這樣的情況，還打？”聽到兩人對話的鄭宇成，也回過神來了。“再返回打靶區域，估計也是一樣的效果，除非讓靶機數度降低，高度升高。”

    “不，問題不在這上面。”謝凱搖頭說道，“根據目前的消息，我們的導彈并沒有任何性能上的問題！”

    “那我就不讓他們返回了。”

    “通知他們，讓他們自由掌握發射時機，不要再等守備團的發射指令，也不要管這邊。”謝凱說道。

    這已經確定，導彈的發射，點火，飛行性能都沒有問題。

    甚至比他們設計的飛行速度更高，在末端的時候，導彈的飛行在火箭發動機提供的動力跟慣性推動下，速度比模擬的還快。

    這些說明，謝凱記憶中的前衛導彈圖紙并沒有出現問題，甚至性能比前衛1型更好。

    唯獨就是不確定制導部分是否有問題。

    “只要制導系統不出問題，這款導彈的性能甚至達到了前衛2型，某些方面甚至有所超越。”謝凱嘀咕著。

    “上校，我們還在等什么？他們已經失敗了。”穆沙拉夫被卡奇赫德示意，提醒金主，不用浪費時間了。“再等等，或許我們能獲得一些意外的驚喜，我們缺乏一款強大的進程防空導彈。”

    “他們已經失敗了。”穆沙拉夫提醒著。

    “他們打靶，不可能只安排了一發導彈試射。”神秘上校搖頭說道。

    卡奇赫德跟穆巴拉都是無奈，金主要求等待，他們也無法離開。

    “別瞎搞了，別到時候因為這個影響到坦克項目的合作。”李明山提醒著還在要求趙熙讓他的技術員把靶機飛回靶場的鄭宇成說道。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不劃算。

    “已經回來了。”趙熙苦笑著說道，“再飛回去，盤旋不了多會兒，燃油不夠。”

    鄭宇成黑著臉不說話。

    天空中已經隱隱傳來了轟鳴聲。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天空上一個拇指大小的飛機正在高速向著這邊飛來。

    “諸位，這只是一款新型導彈的第一次試射打靶……裝甲研究所的同志已經在等待大家了。”龍耀華不想讓巴基斯坦人看到靶機的具體情況，他們團隊內有伊拉克人。

    現在已經知道了天空上這架靶機是剛剛改進定型不久的長空一型中低空靶機，性能數據什么的泄漏出去不是好事。

    如果打靶成功，他不會擔心。

    現在打靶失敗了，靶機著陸的姿態讓伊拉克人看到，將會影響一些訂單，至少影響某些產品的價格。

    “龍，我們這次的合作，本身就可能包含靶機。能躲過飛行速度517米每秒的防空導彈襲擊，我們很希望看看。”上校見對方不讓他們看靶機，不由提出了自己的不滿，“我希望貴方能向我們提供幾副望遠鏡，讓我們看看這種靶機的著陸與回收……”

    客人都這樣說了，龍耀華還能怎么辦？

    靶機越飛越近，中低空型號的長空一型靶機，在空中看起來已經還有巴掌大小。

    望遠鏡中，看得更加清楚。

    在技術人員的遙控下，空中的靶機一邊向著這邊飛來，一邊做出小規模的機動動作。

    “注意飛行高度，避免發動機過熱，機動動作的時候，避免過載出現。”趙熙沉著地指揮現場。

    讓燃油多消耗一些，安全回收的概率也就大一些。

    CK-1B已經小規模試制，對國內低空防御武器系統進行供靶，依然有著一些技術缺陷。

    “來了，做好準備，目前還沒有進入射程范圍內，約7千米，航向08，速度約200，高度約1200……”359車間外面一個小山包上，一名技術人員正在端著望遠鏡，看著遠處天空上的靶機。

    “頭兒，您之前在部隊的東西還沒忘記呢？”采用跪姿扛著導彈發射裝置的年輕技術人員笑著說道。

    “別走神，咱們爭取打下來。”舉著望遠鏡的人頭也沒回，“插上地面電池/制冷氣瓶，向發射筒內的導彈供氣，供電！打開激光照射裝置，準備為導彈提供目標……”

    一連串的命令發出。

    旁邊輔助的技術人員把發射裝置上地面電池/制冷氣瓶組合跟發射筒的接口連接在一起。

    一瞬間，制冷氣瓶內部裝的高壓氦氣進入密封的導彈發射筒，確保導彈制導頭內部的銻化銦探測器可以正常工作。

    辦跪地上的發射人員把發射筒抗在肩膀上，左手托著前面，右手則是扭動激活手柄，依次激活電池，使得發動機點火裝置處于待命狀態，同時把發射筒前面的密封蓋也打開。

    很快，發射筒前端的瞄準裝置就發射出一道白天的肉眼不可察激光束，向著天空的靶機照射而去。

    瞄準系統的顯示屏上面出現幾組不斷變幻的數字，靶機距離發射陣地的方向，距離等，都出現在了上面。

    “已鎖定，導彈制導計算機啟動……”發射人員在利用激光束捕捉到靶機的參數之后，向舉著望遠鏡的技術人員匯報。

    “等待機會，目標兩千米的時候再次鎖定，那時候紅外探測也會啟動……”

    “是！”

    紅旗廠外面，穆巴拉等人都得到了一副望遠鏡，在遙控操作下，紅色靶機的高度不斷降低，速度沒有任何的降低，如同有人操作一般靈活地做出各種小幅度動作。

    “首長，差不多了吧？”趙熙問著李明山。

    長空一型是靶機，不是用于表演飛機。

    “差不多了，準備降落吧。”李明山點了點頭。

    “降低發動機轉數，準備降落。”

    在遙控下，紅色的靶機開始盤旋，準備降低高度，速度因為發動機的動力輸出減弱而逐漸降低。

    “就是這時候，發射！”舉著望遠鏡的技術員在靶機盤旋轉彎，發動機向他們這邊的時候說道。

    “轟！”隨著輕微的轟鳴聲，細長的導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升騰起一股白霧，向著兩千米外天空的靶機尾部直撲而去……

    “咻兒~”連續兩聲尖銳的破空聲傳出，讓紅旗廠外絕大多數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