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么巧吧？”看著遠處過來在一群人，汪貴林臉色也是變得苦澀起來。

    “怎么了？”宋德明疑惑地看著他，沒得到答復，順著他的視線向著基地外面在方向看去，整個人也是臉色怪異。

    趙熙不明白兩人這是咋了，遠處一行人他以為是基地里面的，否者怎么可能從外面進來？這基地進來就兩條路，都不是走路就能進來的。

    “趕緊把回收車回收回來，把另外一架弄上發射車，既然決定要打兩架，就做好準備，一旦前面打靶成功，就再放靶機。”對方不著急，趙熙不能不急。

    靶機已經向著打靶區域飛去，目前他們的監測人員數量不多，監測手段也不齊全，需要借助基地手背團的放空雷達進行監測。

    來了一趟，沒有獲得足夠的數據，就白跑這一趟了。

    “趙總，可能得暫停了。”汪貴林苦笑著說道。

    趙熙不解，看著他，疑惑地問道，“咋了？難道有什么問題？”

    “不是，您看那邊過來的人，軍方人員以及外國采購商，都在里面，我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汪貴林如何能不郁悶？

    鄭宇成跟宋德明都商量過，靶機組裝完成，立即盡心打靶，獲得第一次測試的數據，只要成功，就當著巴基斯坦人打靶，用實際打靶效果來推銷他們的單兵防空導彈。現如今，最不愿意讓巴基斯坦人看到了第一次打靶，就這樣被他們看到了？

    要是失敗了，這個后果……

    “老鄭，你們真可以，我費盡心機讓他們升起了好奇心，就等基地項目團隊第一次打靶結果，然后再向他們推銷……”最無語的就是謝凱。

    他好不容易讓巴基斯坦人團隊中的那神秘買家對這款導彈升起了興趣，最不能讓他們看到的第一次打靶，結果就讓他們遇到了。

    這靶機打不下來，人家不是傻子，根本就不會掏錢采購。

    何況這款單兵放空導彈，他還準備以每枚最低十萬美元的價格賣出去。哪怕之賣兩百枚，也有兩千萬美元進賬。

    這下好了，事情要黃了。

    “我都說了，這是一個意外，誰叫你非得安排他們先來看坦克總成？”鄭宇成是完全沒有想到。

    “你覺得我會信？”謝凱才不背鍋，“別想把責任推給我！”

    “你們兩人干嘛呢！”龍耀華提醒著兩人，巴基斯坦人就在旁邊。

    “現在咋整？要是靶機飛回來，這就沒機會了。”鄭宇成是真的擔心了。“你快給想個辦法，不能讓事情就這樣黃了。”

    他是真的著急兩了。

    誰敢保證他們的導彈在第一次試射的時候就完全能夠達到預期，百分之百地擊落靶機？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謝凱扭頭看來一眼旁邊同樣在小聲交流的巴基斯坦人。

    對前衛導彈，他有著足夠的信心，要是不成功，也不可能從前衛1發展到前衛3，甚至還有后續沒有對外公開的型號。

    他對自己的圖紙跟這個時代的加工質量沒有信心，對于第一次試射的成品導彈沒有信心。

    就這樣放過肥羊？

    肯定是不信的，那樣一來，刀子不是白磨了？

    “飛行高度600，速度630，一切正常……”

    一群人終于走到了紅旗機械廠外面實驗的人群，跟靶機上面無線電設備聯系的控制系統上面，有著靶機所有數據反饋。

    趙熙正要讓汪貴林詢問在靶場等著發射導彈的人員是否發現靶機。

    如果發現了，就要讓靶機開始在打靶區域降低高度等。

    一大群人卻已經走到了他們旁邊。

    “老汪，你們這是？”李明山在巴基斯坦人詢問的目光下，瞪了鄭宇成一眼，問著汪貴林，卻看到趙熙也在旁邊，“你什么時候跟他們的人攙和在一起了？”

    趙熙苦笑，不知道怎么回答，總不能說他是借著404基地打靶的機會來測試他們還沒有定型的靶機吧？

    這可沒有向上面報備。

    汪貴林看著鄭宇成對自己苦笑，也只能苦笑回應，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明山則是直接指著兩人旁邊的宋德明讓他回答。

    “報告首長，紅旗機械廠正在趙總的協助下對CK-1B中低空靶機盡心放飛實驗……”宋德明說道。

    “扯淡！”李明山臉上能擰出水來，低聲罵道，“當我們是瞎子？還是覺得我們旁邊的這些客戶容易欺騙？”

    宋德明向著鄭宇成投去求助的目光。

    “報告首長，404基地火箭研究所正在進行導彈試射，目前我們的靶機正在進入預定區域……”宋德明在知道巴基斯坦人已經知道他們在進行打靶試射的時候，不再隱瞞。

    巴基斯坦人聽到這話，都是一臉怪異地看著鄭宇成跟謝凱。

    你們不讓我們看到你們打靶現場，卻讓我們遇著你們的核心試驗團隊了。

    還說不是故意吊人胃口，誰相信呢？

    “我們就在這邊等著，看看你們的試驗結果，我們對于單兵放空導彈也比較感興趣。”鄭宇成想要帶巴基斯坦人離開，穆巴拉搖頭，表示他們不會在看到結果之前離開。

    搞得鄭宇成又高興又擔心的。

    “現在怎么辦？這邊跟前面打靶區域都是通過無線電溝通……”趁著穆巴拉跟卡奇赫德等人對宋德明他們了解前衛單兵防空導彈性能的時候，鄭宇成跟謝凱，汪貴林三人湊在一起。

    “成功了，訂單不一定到手；不成功，訂單肯定到不了手。”謝凱看著正在向巴基斯坦人介紹的宋德明看去，“那貨究竟是伊拉克人還似乎伊朗人？”

    “不知道，他們死活都不說。”兩人同時搖頭，鄭宇成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的分析，伊拉克人的可能性大很多。”

    “我也想呢。”謝凱搖頭，現在不管是誰，都不重要，“他們一次不是生產了好幾枚導彈嗎？基地里面應該還有樣品吧？”

    “樣品還有，你想要干什么？”兩人不明白謝凱的目的。

    基地有樣品，跟眼前的情況并沒有什么影響。

    “安排人，讓他們帶著導彈，偷偷地隱藏在附近，外面如果沒有擊中，靶機飛回來，肯定會在基地外面的荒地著陸，到時候再來一發。”謝凱說道。

    CK-1任何型號的靶機，由于都是靠著發射車發射，靶機沒有起落架，跟國外的如同有人駕駛飛機一樣能輕巧靈活起降的無人機相比，降落生硬無比，完全是硬著陸。

    幾十萬的東西，沒有完成使命，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了不是？

    “這樣能行？前面打靶失敗，在這邊沒有拽光彈，不增強雷達特征，打靶成功的可能性更小。”汪貴林這兩天跟趙熙混在一起，知道長空一號的各種特點。

    長空一號靶機，有紅外增強翼尖吊艙、被動式雷達回波角反射器，機尾帶紅外曳光彈增強紅外和雷達特征。

    這些都是為了模擬戰斗機的特點，讓導彈能夠更清楚地捕捉到戰斗機的信號。

    “我覺得能試一試。”謝凱說道，“反正是第一次實彈打靶試射，失敗也是可以理解的。”

    “失敗一次可以理解，失敗兩次？還是接連兩次失敗，他們可不是傻子，不會給我們解釋的機會，也不會理解我們的導彈還是第一次試射。沒法擊落敵機，對于他們來說，就沒有什么使用價值。”鄭宇成提醒著謝凱。

    巴基斯坦團隊中的神秘身份人物，對于這種單兵放空導彈的興趣顯然是不小的。

    因為意外，出現了現在這樣的事情，很可能讓他們對結果失望而放棄。

    “沒有增強信號，如果打下來呢？”謝凱問道。

    兩人茫然。

    有增強信號都打不下來。

    “單兵防空導彈，最大的特點就是攜帶方便，可以全地域，全天候實用。”謝凱說道，“失敗的機會比外面還大，但是成功了帶來的機會也就更大。”

    謝凱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一時間也無法做決定。

    “先看情況吧，能打下來最好，不能打下來就必須采用這樣的辦法挽回。”謝凱說道，“這種方案即使失敗，我個人覺得也不會有什么影響，靶機的信號不強，我們導彈還是第一次試射……”

    他沒有說，只要導彈的性能展示出來，對方下了訂單，后續的防空導彈坦克也就比較有希望了。

    導彈的性能，決定防空能力。

    防空導彈最為關鍵的就是防空的作用，確保裝甲集群不會被對方的機群從天空上壓著打。

    導彈性能不好，防空坦克能干什么？

    發現了敵人的機群，無法打下來，幾百萬美元一輛的裝備，只能成為靶子，被敵人輕松敲掉。

    “你真的覺得能行？宋德明自己心中都沒底。”鄭宇成擔憂地說道。

    根本無法拿定主意。

    “一枚導彈也就三萬多塊錢，打不中，損失三萬多，不會有更嚴重的影響。打中了，賣導彈，幾乎是十拿九穩。你們考慮一下吧，我個人覺得是沒有問題的。”謝凱看著兩人說道。

    他等著鄭宇成跟汪貴林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