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計劃非常順利，完全可以說得上剛開始就結束了。

帕克的計劃是從菲斯克大廈大廈潛入，慈善晚宴上有很多蜘蛛俠打扮的侍者和安保人員，剛好可以為他們的潛入打掩護。

然後邁爾斯告知一則情報，布魯克林下方有廢棄的地鐵通道，剛好通往菲斯克大廈底部，也就是超級對撞機的巨型實驗室。

上一次，邁爾斯便是通過這條捷徑誤入實驗現場，被帕克救下一命，又親眼目睹帕克被錘死。

「咦，為什麼那裡會通地鐵？」

中年帕克摸了摸下巴，如此重要的大型試驗基地，必定守衛森嚴，建設時也反覆偵查過周邊地形。

現在邁爾斯突然告訴他們，別想太多，實驗室四通八達，坐地鐵就能直達。

太兒戲了，金並是認真的嗎？

中年帕克倒沒怎麼懷疑邁爾斯，加上帕克的作證，眾人改路走地下。

下水道、地鐵隧道，這很超級英雄！

……

在紐約這種基建複雜的大都市，地底下發生什麼都不足為奇，迷路也是常有的。

所以，帶路黨邁爾斯發現自己迷路了。

「好奇怪，我明明記得上次……」

被一票大佬注視，邁爾斯只覺壓力山大，抓耳撓腮急得滿頭大汗。

邁爾斯發誓不會記錯，他來過這裡兩次，第一次是叔叔亞倫領路，幫他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完成熱衷的塗鴉作品。

正是這一次，他被放射性蜘蛛咬了。

第二次，他不確定自己的超能力和蜘蛛有關，返回事發地尋找蜘蛛屍體，見證了帕克的英勇犧牲，初學超級英雄的責任。

「你記得沒錯，的確是這裡，只不過金並找人重新裝修了一下。」

羅素抬手敲了敲牆壁，也不見他做些什麼，經過做舊粉飾的水泥牆飛速風化，厚度超過三米，眨眼間煙消雲散。

「喔噢，酷！」

帕克豎起大拇指，然後拍手稱讚：「這是什麼能力，操控分子還是腐化？」

「電磁力！」

羅素帶頭走進走進其中：「就像漫畫里的萬磁王，和他的能力差不多，萬磁王你們知道吧？」

中年帕克點點頭，他所在的世界就有萬磁王，很危險的一個世界。

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滿街都是，危險程度可以用時間來概念化，三天毀滅一次紐約，十天毀滅一次美帝，三十天毀滅一次地球，一年毀滅一次宇宙。

「你的能力也和萬磁王一樣？」

「差不多吧，但同樣的能力在不同人手中，使用方式也不同。」

羅素摸著下巴，頓了頓說道：「其實我對電磁力的使用方式只用兩種，讓自己長生不死，以及讓對手生不如死。」

「……」

好長一段沉默，中間還摻雜著死侍的嚶嚶嚶，羅素已經不是原來的形狀了，他的愛情也沒法挽回了。

好在問題不大，羅素只是備胎，他真正愛的人是帕克。

「就是這裡，我就是在這裡被咬的。」

邁爾斯在廢棄站台尋找，但清理的痕迹太乾淨，沒能找到蜘蛛的屍體。

「我知道邁爾斯的叔叔，名叫亞倫，漫畫里就是名為『徘徊者』的反派。」

死侍小聲在羅素身邊BB，透露一條他不知情的情報：「徘徊者潛入倒閉的奧斯本工業，竊取了放射性蜘蛛，邁爾斯去他家玩耍的時候被蜘蛛咬了，才獲得了蜘蛛俠的能力。」

「顯然，這個世界並不是。」

羅素聳聳肩：「咬了邁爾斯的蜘蛛會閃，表明它來自另一個維度，被超級對撞機帶來的。」

「也對。」

按理說，兩人之間的交流沒必要這麼麻煩，羅素直接開啟心靈感應即可。

但一想到死侍病毒的可怕，再想想X教授的腦死亡，羅素便沒有任何與沙雕心連心的想法。

被傳染就完了，直接晚期！

眾人穿過站台，不用邁爾斯繼續領路，蜘蛛俠們靠著莫名感應，一路七拐八拐，越過廢棄的列車迴轉站，抵達了實驗室外圍。

一面巨大的金屬牆壁阻路，幾個蜘蛛俠嘗試著沒法打開，轉頭看向大腿。

「不要破壞這面牆壁，在對撞機啟動之前，其他人返回各自維度之前，這扇牆還是留著比較好。」

帕克急忙出聲，唯恐羅素輕輕一摸，直接把金屬牆解體，那樂子可就大了。

他們還得修牆。

「放心，我不會亂來。」

羅素說著，掌心貼在牆壁上，電弧蔓延閃過。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金屬閘門緩緩開啟，眾人輕鬆走進對撞機實驗現場。

很糟，實驗室空無一人。

金並在大廈演講，閃光燈下痛哭好友當場去世，其他實驗人員也放假沒上班。

「呃，夥計們，你們都會操作電腦吧？」

帕克無力嘆氣，不是每一次超級英雄都會準時趕場，反派們也不會積極配合，比如這次，他們來早了，人家反派還沒上班呢！

「沒問題，我會開機。」

中年人帕克表示問題很大，所以講個笑話大家樂呵一下。

「小事，交給我來操作。」

羅素抬手一揮，在半空拉開噼啪炸響的電弧，等到蜘蛛俠們滿眼放光的時候才說道：「但首先，你們要把所有的電腦開機。」

暗影蜘蛛俠：開機鍵在哪？

潘妮·帕克：這些老古董該怎麼玩？

兩位蜘蛛俠因時代背景的緣故，完全玩不轉當前世界的計算機，好在只是開個機，一學就會，不然這兩個悲催的傢伙只能淪為看客。

所有電腦開機完畢，羅素晃了晃手腕來到中控主機面前，五指並掌成刀，在蜘蛛俠們的驚呼中直接插了進去。

噼里啪啦！！！

短暫閃花的計算機集體平穩下來，每一台顯示屏上，都是一張獰笑的魔鬼面孔。

「入侵成功，準備啟動序列！」

羅素轉頭看向幾個蜘蛛俠，眼眸中數據代碼飛快閃過：「愣著幹什麼，趕快上傳帕克的基因序列，我要投放探針了。」

這貨還是個人嗎？

望著眼前的羅素，眾人只覺得在看一台生物計算機，而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血肉之軀。

回過神的時候，格溫抄起一把剪刀，扯掉帕克的面罩，飛快剪落大把金髮。

其實，一根頭髮絲就夠了。

「這該死的熟悉感，上次也是你剪掉了我的頭髮。」

帕克大怒，飛快上前抓住格溫，搶過剪刀要給她一點教訓。

等扯掉頭罩之後……

帕克發現自己想多了。

「哈哈哈，你的髮型真棒！」

……

一陣雞飛狗跳過後，兩人拼了個同歸於盡，摸著扎手的光頭，含淚帶上面罩。

一旁是欲哭無淚的邁爾斯，明明他就是個看戲的，為什麼要把他的頭髮也剃了？

「基因序列上傳完畢……」

「探針釋放……」

「掃描維度匹配……」

「二級點火進入倒計時……」

嗡嗡嗡————

在對撞機啟動的瞬間，眾人看向觀察室窗外，只見兩股摧殘紅芒對撞，匯聚的中心，剛好是攜帶基因序列的探針。

地震一般的波動從地下蔓延，震動整個布魯克林搖晃了幾下。

「我去把覆寫鑰匙插上，各位，你們還有什麼再見的話，趁現在趕快說。」帕克抓著覆寫鑰匙就要行動。

「不用了，量子極性逆轉，維度已經鎖定，現在只進不出，而且很穩定，你們可以啟程了。」

羅素輕飄飄來上一句，讓帕克面罩下的表情一垮，他討厭開掛的。

中年帕克：你也是個開掛的！

相聚的時間總是如此短暫，蜘蛛俠們沉默半晌，沒有多餘的廢話，默默送上自己的擁抱以及祝福，順便踢開渾水摸魚的死侍。

「我不是很擅長煽情的告別，所以……認識你們很高興，蜘蛛俠！」

「我也是，我們並不孤單。」

「再見了，蜘蛛俠。」

「……」

幾個蜘蛛俠站在傳送門前一一告別，中年帕克和帕克面對面許久，在所有的蜘蛛俠里，他們兩個是最相似的。

換一個合適的環境，比如酒吧，兩人可以吹上一宿。

嘭！！

實驗室大門被暴力推開，金並帶著幾個打手小弟，以及一群持槍的嘍啰入場。

望著正在操控儀器的羅素，他當即一聲怒吼，小嘍啰們紛紛舉槍。

就在他們即將扣下扳機的瞬間，黑暗降臨實驗室，三對漆黑羽翼展開，秀得人頭皮發麻。

羅素身軀不動，微微轉頭瞥向一群人：「怎麼，這麼著急是趕著下地獄嗎？」

說話間，他揮手打開白骨堆砌的地獄之門，瞬間就控制住了場面。

「你是誰？」

金並板著一張臉，他不在乎下地獄，沒有老婆兒子的世界，對他而言本身就是地獄。

「你知道嗎，在很多平行宇宙里，你的兒子死於仇家暗殺，而你也因此明白，作為一名黑道王者，你的生命註定無法平靜，所以……」

羅素看著金並，緩緩道：「你意識到自己不該有愛，妻子是霸業上的絆腳石，於是親手殺死了她。」

「這！不！可！能！」

金並雙目赤紅，嗓音低沉吼出聲。

「怎麼說我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沒必要為了這種事騙你。」

羅素拔出插在中控主機內的手臂，電磁力勾起金並龐大的身軀，將其隨機甩進一個維度。

「去吧，運氣好，沒準可以提前救下『你』的妻兒，我拭目以待……」

還是那句話，自相殘殺是魔鬼最喜歡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