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架說明心虛，若無其事又會變成被羅素牽著鼻子走的局面。

雅典娜皺眉片刻，猛地清醒過來，將腦海中羅素煩不勝煩的面孔碾碎，冷聲收起勝利長矛：「太陽神好手段，如料不差，阿爾忒彌斯就是這樣被你欺騙的。」

「又來了，都說喊名字就行，這女神翻臉比翻書還快。」

羅素小聲BB一句，盡量讓雅典娜聽得清清楚楚，直言不諱道：「沒錯，阿爾忒彌斯那邊，我的確用了一些小手段。」

雅典娜沒說話，想聽聽羅素用得什麼歪招，竟能忽悠阿爾忒彌斯投懷送抱。

一旁的帕墨卡忒屏氣凝神，默默將羅素打上人渣標籤，和她主子雅典娜一樣好奇，豎起耳朵偷聽，以免自己以後遇人不淑。

「很簡單，我告訴阿爾忒彌斯，為了她，我拒絕了阿弗洛狄忒的求愛。」

「就這樣，還有呢？」

雅典娜追問，她和阿弗洛狄忒前後腳抵達火神大殿以及聖域，知道羅素所言非虛，他的確拒絕了阿弗洛狄忒的示愛。

有關這點，雅典娜做出客觀評價，承認羅素比神山上私生活混亂的神明要好上很多，算是為數不多的優點。

但這不能說明羅素不近女色，只能證明他城府極深，懂得壓制自身慾望，面對阿弗洛狄忒的誘惑，優先選擇了利益。

以己度人，雅典娜認為阿爾忒彌斯的想法和她一樣，頂多高看羅素一眼，將他和一眾色中餓鬼區分開來，但要說就此鍾情於他，還遠遠不夠。

「聰明，後面確實還有一段。」

羅素豎起大拇指，繼續說道：「阿爾忒彌斯聽完很高興，虛榮心得到滿足，我乘勝追擊，告訴她，我為了她拒絕了你的主動告白。」

綳！！！

琴弦再次綳斷，帕墨卡忒愕然看著羅素，小嘴張大的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關你什麼事，繼續彈琴。」

羅素不爽指責一句。

為什麼每個人都是一臉不信，宙斯是這樣，阿爾忒彌斯也是這樣，現在就連一個彈琴的小姑娘都一臉見鬼。

雅典娜向他告白怎麼了，真要是有這種事，他還不一定答應呢！

不信的話，雅典娜可以試試！

帕墨卡忒被羅素訓斥，嚇得捂嘴小聲驚呼，手忙腳亂修理豎琴，片刻后重新彈奏樂章。

心緒不寧，樂曲的韻味遠遜之前。

相較之下，雅典娜養氣的功夫臻至大成，聽到羅素借她的名義去追求阿爾忒彌斯，甚至不要臉往自己身上貼金，說是她主動告白，都始終面色冷漠，沒有絲毫煙火怒氣。

一番漫長的沉默后，雅典娜終於忍不住了，氣急敗壞道：「可惡，阿爾忒彌斯居然信了，是她瘋了，還是認為我瘋了！」

「與智商無關，純屬虛榮心作祟。」

羅素擺擺手，繼續撞擊冰山：「況且，我說得那麼認真，她為什麼不信？」

「……」

又是一段沉默，雅典娜依舊不信，縱然阿爾忒彌斯偶有衝動和少女脾氣，也不該被羅素騙得失去理性。

「好了，言外話到此為止，我已經交代了自己的盟友，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後續還會有一到兩個。」

羅素看向雅典娜：「現在輪到你了，說說看，你在神山上經營多年，暗地裡有哪些盟友？」

「沒有。」

「你要這麼說，那話題可就聊死了。」

羅素說完，見雅典娜不為所動，甩動長袍轉身離去：「我走了，都別攔著我……我真的走了，不回來了！」

十秒鐘后，羅素拉著帕墨卡忒的手，讓其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袖，大聲嚷嚷道：「幹什麼，都說了別攔著我，誰來都不好使，你還不趕快放手。」

雅典娜：「……」

神山上，她見過很多不要臉的神，比如宙斯、還有宙斯，以及宙斯，但羅素這種操作，她還是頭一回見。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留一會兒。」

羅素悻悻鬆開手，回到雅典娜面前，身後是一臉通紅的帕墨卡忒，琴聲錯雜混亂，毫無音律節奏可言。

「看在帕墨卡忒的面子上，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說看你的盟友都有誰。」

「你能把阿爾忒彌斯騙成盟友，還添上一個阿波羅，為什麼不試試猜一下我的盟友都有誰？」雅典娜緩緩說道。

「猜謎……我喜歡。」

羅素摸著下巴，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十二主神里，宙斯、赫拉、波塞冬不可能，赫爾墨斯是宙斯的死忠，也不可能，阿瑞斯本就和你不和，現在又被我除名……」

「阿爾忒彌斯和阿弗洛狄忒看你不爽，外加一個阿波羅，這三個也沒戲……」

「最後只剩下三位神明，『火神』赫菲斯托斯、『家庭守護神』赫斯提亞、『農業和豐收女神』德墨忒爾……」

說到這，羅素看了雅典娜一眼，見其面色如常，雙眸靜若止水，無法看出什麼端倪，只得繼續道：「赫菲斯托斯視你為夢中女神，對你言聽計從，但有阿弗洛狄忒在，他才是最靠不住的那個，以你的智商肯定不會拉他入伙。」

「德墨忒爾和赫斯提亞，這兩位女神深入簡出，對神山上的事從不過問，但……」

羅素又看了雅典娜一眼：「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結果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的真相。」

「『農業和豐收女神』德墨忒爾是宙斯的第四任妻子，你為什麼不把她也排除在外？」雅典娜問道。

「前妻啊！」

雅典娜：「……」

好有道理，她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德墨忒爾和宙斯的女兒是冥后珀耳塞福涅，相比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宙斯，她或許更加中意哈迪斯……」

羅素倒吸一口涼氣：「好厲害，原來你已經和哈迪斯勾搭在一起了。」

「……」

雅典娜沒說話，拔出了自己的勝利長矛。

「別激動，我隨便說說而已。」

羅素連連擺手，順勢嘴賤一句：「雅典娜，或許你沒發現，你的確很在意我，從我進來之後，你就沒了往常的冷靜。」

那是因為你不會說人話！

雅典娜感覺很糟，只要一閉上眼睛，面前就是羅素賤兮兮的嘲諷臉，很欠揍的那種。

「『家庭守護神』赫斯提亞，這位女神出了名的低調，雖是宙斯的大姐，也是奧林匹斯山所有女神的首席，但她避世不爭，甚至搬出神山居住在外……」

羅素很是不解：「為什麼她會成為你的盟友，就因為你們兩都是不婚不嫁的女神？」

「太陽神這麼聰明，肯定能想到原因。」

「我想這些幹什麼，知道她是你的盟友不就行了！」

羅素懶得去想，繼續道：「我的日月聯盟，加上你的女神聯盟，剛好湊齊六位主神，五五開勝算很大。而且波塞冬和宙斯不和，哈迪斯亦是虎視眈眈，都可以爭取過來。」

羅素感覺這把應該是穩了，世界任務諸神黃昏指日可待。

「太陽神，我還沒有答應和你結盟……」

「行了，別廢話了，我懂你的意思，不就是權力如何分配嗎？」

羅素大手一揮：「以後我做神王，你做天後！」

(一`′一)

雅典娜不說話，就這麼定定看著羅素，後者老臉一紅，羞澀道：「其實你做神王，我做天後也可以商量，我不是在乎名義的人。」

雅典娜嘴角直抽抽，看得出來，臉都不要的傢伙，怎麼可能會在乎名義。

「太陽神，在我的預想中，未來不存在神王，只有眾神議會。」

「隨便，這種事情你安排就好。」

「太陽神，你真的不在乎神王的位置？」

幾次試探，羅素的敷衍讓雅典娜深感不安，覺得他另有所圖。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更關心當前的局面……」

羅素看向窗外的圓月：「先聊到這，時間不早了，再不走，阿爾忒彌斯就該打上門了，傳出去大家都不好看。」

「等一等！」

雅典娜喊住羅素：「據我所知，十二名黃金聖鬥士尚未召集完畢，仍有幾位空缺。」

「怎麼，你想安插間諜？」

「不是間諜，而是同盟的必要交換，等到神域建立，你也可以在那裡安排自己的眼線。」雅典娜解釋道。

「那多沒意思，你給我個人就行，神域如何我不感興趣……」

羅素看向彈琴的帕墨卡忒：「如果是她，我非常滿意，太陽神殿一直缺個暖床的小丫頭。」

雅典娜自動忽略羅素的葷腔，看艾娥就知道，這貨充其量嘴上說說，對女性一直保有基本的尊重……大概！

「我想讓帕墨卡忒成為一名黃金聖鬥士，而不是你的近侍。」

「沒問題，她天賦不錯，黃金聖衣跟她並不委屈。」

羅素報上剩餘的五件黃金聖衣，分別是巨蟹、天秤、天蠍、射手、水瓶，讓雅典娜做出選擇。

「蛇夫座黃金聖衣！」

「不行，這件比較特殊，現在不會有人穿，以後也不會有。」羅素直接拒絕，不留絲毫迴轉餘地。

「這五件黃金聖衣中，哪一件最好？」

「沒有好壞之分，五件黃金聖衣價值等同，非要說最好的話……」

羅素頓了頓，緩緩開口：「射手座最好！」

「為什麼？」

「有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