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被塞進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俱都是冰冷的數字和圖像符號，囊括種類眾多，羅素看完之後點點頭，幾乎都看不懂。

不過關於電磁力的相關內容，他大致是看出了一些頭緒，比如電磁力操控細胞、修改DNA，操控原子、重排基本粒子……

科學版本的上帝！

就像露西所說的那樣，學到的越多，人性的部分就會流失越多，羅素剛才就想通過心靈感應，將自己的思維附著在電磁場上，捨去肉身化作量子生命體。

能否成功不清楚，成功之後生命級別是否更高級也不清楚，但有一點非常肯定，他會損失大部分慾望，以冷漠臉刪光數碼相機里的內存。

這條路不對！

羅素參考自己遇到的高級生命體，堅持自己的觀點，默默為弗洛伊德投了一票，果斷終止了未知的進化步驟。

但他必須得承認，腦海中的知識的確極其誘人，看一眼還想再看第二眼。

一滴鮮血從指間溢出，羅素催動電磁場，在不加任何人為干擾的情況下，讓這滴鮮血自我增殖。

他想看看，自己的最終表現是個什麼玩意兒。

細胞分裂再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生長，沒有骨骼和內臟、血管、毛髮等，也沒有第二性特徵，一團肉球扭曲收縮，最後化作和他本人形態相等的無面人。

五官的位置是一條裂縫，緩緩張開后，十餘條觸手伸出，朝著羅素進行無意義扭動。

「卧槽，這TM什麼鬼東西？」

羅素瞪大眼睛，拒絕自己的基因里寫滿了混亂無序，一把黑炎砸過去，將其燒得飛灰湮滅。

高等生命的世界觀太可怕了，羅素表示自己看不懂，只想做個普通人，有錢花、有車開、有車開。

他連連搖頭驅散腦海里的冷靜思維，蹲下身盯著露西凹凸有致的胴體，片刻后一臉黑線站起身。

「糟糕，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是要喪的節奏啊！」

他倒吸一口涼氣，從屁股後面摸出數碼相機，來回翻看，不時做出一些點評，總算找回了失聯的小羅素。

「感謝弗洛伊德，我又能做人了。」

羅素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準備儘快入手幾本大神的名著，反覆觀摩習得其中的精髓。

思索間，他指尖對準露西微微勾起，將其身體懸浮至半空，幾件衣服自動向其靠攏……

啪嗒！

露西和衣服同時落地，前者後腦勺磕地，微微皺眉但沒有立即醒來。

羅素一臉黑線停下，不應該是這樣的，以往有這種機會，他肯定會手把手幫露西穿衣服。

並在穿衣服的時候進行錄像，等露西醒來放給她看，表明自己的紳士風度，沒有任何藉機佔便宜的出格舉動。

可現在……

他居然拿裝逼的才用的手段幫人穿衣服，只因為，這種方式更有效率。

「太糟糕了！」

羅素默默蹲下身，幫露西穿上衣服，順便擺拍了幾張照片，以此證明自己還是個人。

「更糟糕了，這種行為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系統，你還在嗎？」

羅素心頭詢問，準備拿自己的快樂之源開刀。

「Uncle羅，我不在……還有，你不準備看一下屬性面板嗎？」

「……」

羅素沉默，個人屬性面板自動跳了出來。

【宿主：羅素】

【力：132（69+63）】

【體：132（92+40）】

【智：202（162+40）】

……

【宿主獲得技能：電磁力】

【技能：電磁力（四大基本力）】

觀測露西的進化過程，羅素獲得大量知識，『智』屬性成幾何級數暴增，順便將自我開發的電磁力升級，成功獲得了永久技能的評價。

這是好事，但羅素心頭卻有點淡淡的憂傷，可能是沒發出第二個天賦吧。

他依稀記得第一次嘗試電磁力，是使用『超電磁炮』的技能卡，之後又用了『萬鐵王』和『暴風女』的人物卡，才一點點累積經驗，開發出電磁波，以及對電子設備加以控制的小竅門。

不曾想，看完露西的進化，突然跳躍了這麼多。

步子跨太大容易扯到蛋，羅素覺得這句話實在太有道理了，他就屬於一步超前，有點拎不清自己姓什麼了。

「這是個禍害！」

羅素看著昏迷中的露西，嘗試心靈感應入侵，未曾成功，蹲下身雙手按住其太陽穴，全力施為才成功入侵。

他將自己存在的記憶全部刪除，露西來到黑幫老巢大殺四方，突然變異進化，自救保全沒有消失，一切都和他無關。

以防露出破綻，他沒有擅自植入新的記憶，而是引導露西自我保護機制，讓其自己編寫了空缺的那段記憶。

李先生那邊也一樣，今天同樣沒見過羅素，從未出現過。

「你慢慢進化，之後別來找我了。」

羅素腳下黑泥鋪開，將自己存在的痕迹全部抹除，而後走下樓梯揚長而去。

……

警車抵達警局，羅素一個心靈感應砸下，給皮埃爾送去007的福報，讓其以最快的速度趕完報告，而後在局長那裡請了三天假期。

他要捋一捋，順便調整一下心態，找回丟失的部分人性。

羅素主動請假，這讓局長十分詫異，他一直以為羅素是個工作狂，恨不得一天三十六個小時泡在局裡的鐵人。

心腹大將想請假，考慮其平時認真工作的積極性，局長欣然同意，而後恨鐵不成鋼將皮埃爾喊進辦公室，一頓怒噴，讓皮埃爾多和羅素學學，什麼才是精英警員應有的工作態度。

皮埃爾不想說什麼，想死！

科邁羅返回家中，羅素走上樓梯的時候想到什麼，轉身在一樓砰砰敲響破產姐妹家的房門。

「羅素警官，有什麼事嗎？如果是追債，能不能寬限幾天，最近我和麥克斯遇到了一點經濟危機。」

開門的是卡洛琳，因日夜顛倒的餐廳工作，正在補覺之中，一臉睡意惺忪。

羅素本想直接吻下去，發現對方沒刷牙，有點下不去嘴，眯成死魚眼道：「不想努力的話，今晚來我房間，地下室挪出空位了……兩個！」

「？？？」

卡洛琳一臉懵逼，目送羅素離開后，雙目聚焦從半醒半睡中清醒，砰一下關上房門，跑進麥克斯的卧室。

「麥克斯，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地震還是洪水？」

麥克斯用枕頭捂住臉，不想起床道：「如果是外星人要毀滅地球，你喊我沒用，如果不是的話，等我真的醒過來，我會把你毀掉。」

「麥克斯，醒醒，你的機會來了。」

卡洛琳跳上床，騎在麥克斯身上，拿掉枕頭拍打她的臉：「剛剛羅素警官調戲我，還約我……們晚上去他家。」

「我知道，打遊戲而已，瞎激動什麼。」麥克斯努努嘴，搶過枕頭蓋住臉。

「可他說得很認真！」

「不認真你怎麼信？」

「……」

……

家中，艾琳諾因為驟然縮短的裙子，貓在牆角嚶嚶抽泣，淚水哭干之後喝了杯水，繼續嚶嚶嚶。

羅素神清氣爽坐在沙發上，聽著哭聲無比愜意，他將快樂建立在艾琳諾的痛苦上，感覺找回了一些東西。

雖然還不完整，但這是一個好的開頭。

他端起冰水，哼著小調等待破產姐妹上門，感慨世界如此美好，空氣如此清新……

梆梆梆！

房門輕扣，一頭金髮的露西推門走了進來，彷彿回到自己家裡一樣，從容坐在羅素對面。

羅素：(ノへ￣、)

「羅素警官，見到我很失望？」

露西說話間看向靠在牆角的艾琳諾，而後又看了看陽台上假裝曬太陽的美短，眼中泛起一陣漣漪。

「你真聰明！」

「因為你的幫助，我的腦域開發至50%，知曉大量宇宙知識，就理論上而言，我的確是個聰明人。」露西淡定點頭。

「50%這個數字怎麼來……算了，不吐槽了，你的情商令人嘆服。」

羅素不知說什麼，豎起大拇指為其點贊。

「謝謝！」

「聽著，我約了兩個妹子，沒工夫陪你干劈情操。快走吧，你情商這麼高，肯定不會留下來做電燈泡。」

「如果是住在一樓的那兩位，我已經幫你推掉了。」

露西無視羅素額頭凸起的青筋，淡定道：「警官，能為你在進化之路上帶來些許幫助，我非常榮幸，相應的，希望你指點我之後的道路。」

「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倆不是一路人。」

「差一點就是了。」

露西面無表情看著羅素：「根據諾曼教授，也就是上帝的理論，世間所有的生命，其存在的意義都只有兩個，追求永生或是繁衍後代。」

「啥？」

「以你進化的高度，不會執著於追求繁衍後代，永生才是你唯一的方向。」

「不不不，我有慾望，就這麼簡單。」

「不，你沒有，你只是讓自己表現出擁有慾望罷了。」

「嘶嘶嘶！！」

羅素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惡狠狠瞪向露西：「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再敢妄自評價，我就讓你扶著牆出門。」

「理應如此！」

出乎羅素的意料，露西沉吟片刻，理性點頭表示認同：「你說得對，一樓的兩位女士生命層次太低，選擇我更符合生命存在的意義。」

羅素：(一`??一)

純潔如他遭遇了來自女流氓的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