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即便是最為純潔的光，在墮落能量的污染下也會蒙塵，絕不可能毫髮無損，你到底是什麼人？」巴爾達沙大聲質問道。

天使之力抵擋不了墮落，但黑暗可以，讓其他天使避之不及的污泥，對羅素而言就是切換模式，換個皮膚就能解決的小問題。

「這和你有關係嗎？現在是我問你答，快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羅素踩在巴爾達沙臉上的腳用力擰了一下。

主動講明能力這種傻事，他不會去做。

君不見，上至影視遊戲，下至漫畫，無數反派BOSS死於講解自己的能力之下。

前車之鑒，後車之師！

有這些前輩，不對，有這些反面例子引以為戒，羅素絕不會在自己的能力方面多BB。

即便是說了，那也是現場編的。

「哈哈哈，我不會告訴你的，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死到臨頭，巴爾達沙反倒硬氣了起來。

羅素冷冷一笑，附身抓住巴爾達沙的腦袋，提起來之後，金色瞳眸與其平時：「魔鬼，是我表現得太溫柔，才讓你覺得我很好說話，是嗎？」

背後雙翼延伸，光芒如激光一般切斷巴爾達沙的四肢，在其慘叫聲中，羅素五指收緊捏得他頭骨隱隱裂開。

「我和你知道的天使不一樣，我並不介意自己的翅膀變成黑色，如果有需要的話……」

羅素話到一半，背部延伸出濃濃的漆黑之色，一點點染黑了光翼，那雙金色的瞳眸緊跟著扭曲成暗黑，擴散眼白將整個眼眶內全部塗黑。

「我可以隨時墮落！」

「……」

巴爾達沙已經看傻，三觀重塑中，愕然瞪大眼睛，張開的嘴巴吐不出半個音符。

「其實你不說，我心裡也能猜得到，無非是某個自詡血統高貴的魔鬼想要降臨人間，但他一個人無法突破結界，所以找了個天使幫忙，對不對？」

聽到羅素的話，巴爾達沙猛然驚醒，再對上那雙蘊含無邊黑暗的眼眸，當即打了個哆嗦。

「告訴我，想要降臨人間的魔鬼，還有那位野心勃勃的天使是誰，我保留之前的承諾，送你去地獄。」羅素猛地拉進自己和巴爾達沙之間的距離，低聲道：「不然的話，我就把你送進天堂！」

「天……天堂！？」

「看看你顫抖的樣子，對天堂的恐懼真是一點也不遮掩，你在害怕什麼？是你邪惡名字里深埋的罪孽，會招致上帝永恆的懲罰嗎？」

羅素看著瑟瑟發抖的巴爾達沙，不屑笑了起來：「別太自以為是了，你這樣的小人物，上帝從不放在眼裡。」

「我……我……你要保證我的安全！不，我說完之後，你要立刻把我的靈魂送入地獄！！」因為恐懼，巴爾達沙的心理防線被打破。

「當然，我有權處理你的一切。」

「我要的是承諾，用你天使位格許下的承諾！」

羅素微微眯眼：「巴爾達沙，你有點貪心了。」

「這不是貪心，我只是為了活命。」

「可以，我以我天使的位格向上帝起誓，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會承諾保護你的安全，但僅限於送進地獄之前……相對的，如果你說謊，或者隱藏了什麼沒說，我追到地獄也會將你的靈魂泯滅。」羅素點點頭，將巴爾達沙扔在地上。

得到羅素的承諾，巴爾達沙舔了下乾涸的嘴唇，語速飛快道：「是地獄之子曼蒙，和大天使長加百列，後者會幫助曼蒙以真身降臨人間，塑造第二個火與血的地獄。」

羅素點點頭，問道：「方法，曼蒙如何降臨？」

「我們找到了一對雙胞胎姐妹，她們心意相通，且都是強大的靈體，生來便能看到鬼魂……」

說一句也是說，說十句也是說，巴爾達沙為了獲得羅素的庇佑，把肚子里的秘密全部倒了出來。

「為了使她們能夠成為曼蒙降臨人間的橋樑，我按照加百列的吩咐，誘導妹妹自殺，使其靈魂墮入地獄。這樣的話，姐妹兩人一個在地獄，一個在人間，加上她們與生俱來的靈魂紐帶，便成了曼蒙降臨人間最好的媒介。」

羅素挑了下眉，這個細節他還真不知道：「繼續，兩個凡人而已，即便有些特別，也不足以讓曼蒙成功降臨。」

「是的，您真是太睿智了！」

巴爾達沙咽了口唾沫：「曼蒙雖然是撒旦之子，在地獄擁有崇高的地位，但他的血統沒有耶穌高貴，想要降臨人間，必須以神之血為引。」

「加百列找到了朗基奴斯槍，上面沾有耶穌的血，他是上帝的兒子，母親卻是純潔的處子，他的血就是最純凈的神之血！」

巴爾達沙說完之後，已是滿頭大汗。

羅素繼續道：「地點呢，降臨的地點在哪，時間又是什麼時候？」

「時間我不清楚，但地點我知道，將姐姐帶去妹妹自殺的地點。生與死，地獄和人間會在那裡實現顛倒，所有的條件全部達成，曼蒙亦會得以轉生。」

「原來如此，這個計劃還挺複雜的……」

羅素撇撇嘴，流程走完，接下來就該把情報告知康斯坦丁，而他也可以划水完成一次大事件了。

為了保護地球，他真是操碎了心！

「等一下！地獄之門！請您打開地獄之門流放我的靈魂，您答應過我的！」眼看羅素要離開地獄投影，巴爾達沙有點慌了。

羅素聳聳肩，歉意道：「抱歉，地獄之門這麼高級的東西，我完全不會呢！」

「不，您承諾過，就算是為了您的天使位格，也不能食言。」巴爾達沙放聲大喊，急得滿頭是汗。

「那玩意兒我也沒有啊！」羅素說著，奮力刺下手中的長劍，劃開一道離開地獄投影的縫隙。

「騙子，你怎麼可以背棄承諾？」

羅素剛抬起腳，就聽到了巴爾達沙如同怨婦般的凄厲尖叫，無語道：「拜託，你可是魔鬼，這種話輪不到你來說。」

「魔鬼又怎樣，至少魔鬼在定下契約之後，會嚴格遵守條例，而你……你連魔鬼都欺騙，你才是該下地獄的混蛋！」巴爾達沙逐漸陷入癲狂。

「別傻了，欺騙魔鬼這種事……」

羅素緩緩轉過身，背後漆黑的雙翼收攏，來到巴爾達沙身前時，重新張開換成了光翼：「看看我這聖潔的翅膀，誰信吶？」

「……」

巴爾達沙無話可說，也說不出話，在羅素靠近時，身體和靈魂全都被焚燒成了灰燼。

光翼收攏，羅素雙手拍拍臉，換成親切陽光的官方模式，一邊走出地獄投影，一邊搖頭為巴爾達沙不值。

原本，見巴爾達沙如此配合，羅素是準備放他一條生路的。結果這貨張口騙子，閉口混蛋，憑空誣陷好人，這就不能忍了。

「都是你的腦補，我可沒說過我有天使位格，而且，我也的確不會打開地獄之……」

羅素眉頭緊皺，而後緩緩鬆開：「一次性的事情，用完就沒了，怎麼能叫會呢？」

地獄投影外的街道，一道冷風吹過，捲起幾張燒焦的報紙。

羅素剛剛踏上地面，臉色便凝重了起來，空氣中濃郁的硫磺味揮之不去，兩邊的街道商鋪有著明顯的戰鬥痕迹，隨處可見的切割痕迹，以及坑坑窪窪的凹陷，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小型戰爭。

羅素閉上眼睛，心靈感應散開，在街道盡頭的拐角處找到了康斯坦丁。他滿身是血，鼻青臉腫趴在垃圾堆里，顯然是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看傷痕，教訓他的還不止一個人！

「康斯坦丁，物以類聚，這個角落很適合你。」

羅素下意識說道，嘴巴比腦子快，說完之後，腦子覺得嘴巴說得對。

康斯坦丁睜開腫成縫隙的眼睛，迷迷糊糊道：「是加百列，那混蛋瘋了，她居然和地獄生物聯手……快，他們把安琪拉帶走了，想要用安琪拉做媒介，讓地獄之子降臨人間，你快去阻止他們。」

BOSS又話癆了！

BOSS雙劫走了女主角！

BOSS叒放過了男主角！

BOSS叕把男主角扔在了垃圾堆！

「別說了，先把你的傷治療一下，情報我已經拷問到手，巴爾達沙那個慫貨，嚇唬一下就全招了。」

羅素抬手點下一道聖光，修復康斯坦丁的肉皮傷，並刻意避開了尼古丁肺、豬頭臉以及腰子。

說實話，豬頭臉更適合康斯坦丁，之前那張太浮誇了，明明是個面癱，硬是被用成了金凱瑞。

全身輕鬆，康斯坦丁爬起來之後總覺得哪裡不對，貌似頭有點重，抬手一摸，頓時慘叫出聲：「夥計，我英俊的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一起治好？」

「聖光不夠了。」

「……」

兩人對視片刻，康斯坦丁琢磨了一下武力值，加上自己有求於羅素，相信了這句話。

「羅素，跟我說說拷問到的情報，或許我能分析出安琪拉被抓到哪去了。」

「不用分析，直接告訴你，在她妹妹自殺的精神病院，曼蒙會在那裡完成降臨。」

「精神病院，我記得安琪拉和我說過……」康斯坦丁思索片刻，想起了精神病院的名字，抬手指向南方：「在那個方向，我們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轟隆隆！！！

一道驚雷劃過天空，無邊陰雲匯攏，康斯坦丁所指的方位電閃雷鳴，黑壓壓的雲層翻起了火紅色的浪潮，如同隕石經過大氣層般，向四周瘋狂散發出致命的灼熱。

「嘶！！」

康斯坦丁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縮回手指：「我已經這麼厲害……呸，夥計，這波苗頭不對，我們跑路吧！」

羅素一巴掌呼過去：「別傻了，如果曼蒙成功降臨人間，你往哪跑，逃出地球嗎？」

「該死，我還沒活夠啊！」

「你爛命一條，死了是積德，有什麼好怕的。」

羅素望著天空火燒雲一般的奇景，感受到裡面驚人地熱力，飛快說道：「只靠我們倆個肯定不行，沒理由拯救地球這種事，我們玩命其他人看熱鬧。」

康斯坦丁連連點頭：「沒錯，團隊合作很重要！」

「這樣，我先去打探一下情報，你去隔壁街找午夜……」

羅素簡單做出部署：「告訴他，地獄之子即將降臨，讓他儘快召集人手反抗，如果他還抱著中立那一套，就讓他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