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錢兒馬上反應過來:「你能激化別人的情緒?」
勞役釋義:指統治者強迫人民出勞力當差服役。在新社會早就不存在這種勞役。但是,類似勞役的刑罰還在,猾褢沒法掀起勞役之災,卻能控制人的情緒把人送進監獄。
小錢兒沉聲道:「陳三金殺人是你搞的鬼?」
「不不不……」猾褢說道:「陳三金栽在了別人的手裏,跟我可沒有關係。」
猾褢道:「我原本想要控制你,但是你被點了穴道,控制起來有點困難,還是讓別人來吧!」
猾褢說話之間,坐在床上的葉流光忽然間抽出了匕首,挪身逼近了縮在牆角上里吳笑陽。
吳笑陽嚇得全身亂抖,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兒:「流光是我,是我啊!你要幹什麼啊?」
葉流光的眼淚拚命的在往下流,手裏的尖刀卻在一寸寸的向吳笑陽逼近:「笑陽,你快跑!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吳笑陽早就嚇得全身發軟,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明明看見刀鋒在前,卻只會哀聲求饒,甚至連站起來逃跑的本能都喪失一空。
猾褢把手搭在小錢兒肩膀上,用腦袋靠着小錢手臂嘖嘖有聲說道:「你們人類真是奇怪,明明就像我們一樣,活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裏,為什麼總是去堅持什麼生命可貴,你們不覺得可笑么?」
「我曾經遇見過一個術士,非要確定一條蛇妖時好時壞之後才能動手。甚至在對方已經亮出獠牙的時候,他還在判斷對方是不是僅僅是恐嚇他而已。結果他死了,死得凄慘無比。」
「有蛇準備咬你的時候,你就應該先動手打死他。還非要找一個它先攻擊你,你才出手防衛的理由,再名正言順的下手。等他咬了你之後,的確是給了你理由,但也給了你致命的毒素。而且,你把蛇打死之後,最好應該連它的窩一起端掉。這才是讓自己活命的辦法,不然就等着他們無窮無盡的報復吧!」
猾褢笑道:「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可笑,用你想法去逼着別人妥協。其實,是在把他逼上死路。葉玄赤手空拳的走出去,肯定是回不來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能活着回來。看到的也是兩具屍體。一具是吳笑陽,一具是你錢落落。自己同伴被殺,自己妹妹成了殺人兇手,他們的任務徹底失敗,葉玄看見這些會不會羞愧自殺?」
猾褢說話之間,葉流光已經泣不成聲:「哥,又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等你割斷了吳笑陽的喉嚨!我就會扭斷錢落落的脖子。」猾褢說話之間,已經分開雙手,一手按住小錢兒頭頂,一手抓住了她的下巴:「你看好,等會兒鮮血從吳笑陽脖子上迸出來的時候,我就會發力。我速度很快,你一定會死得毫無痛苦。你還沒親眼看過自己的後背吧?如果,你膽子夠大的話,等我把你脖子扭過去,你就能看見自己的脊樑了。」
「你放心,死亡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痛苦,甚至臨死之前,你還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猾褢說話之間,葉流光已經強行拉開吳笑陽的一隻手,把刀按在她的脖子上,吳笑陽就像是一隻待宰的鵪鶉,眼睜睜的看着葉流光的匕首貼在自己的咽喉上,沒被按住的那隻手似乎想去抓葉流光的刀鋒,卻怎麼都不敢伸手。
「哥……你在哪兒啊!」葉流光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喊葉玄。
猾褢輕聲道:「我數到三,她就能下刀了。等著吧!一……二……三……」
「噗!」瘮人的刀聲確實在凌空而起,那股刀鋒刺入軀體的聲音卻不是來自於葉流光的方向,而是來自於猾褢的左肋。
一把從門外射進來手術刀,精準無比穿進了猾褢肋下直沒刀柄,猾褢在慘叫之間鬆開了雙手,陳三金也從門外跨步而進,手中手術刀猶如冷電連射而起,接二連三的向猾褢肋下飛射而去。猾褢全身都在鬃毛的覆蓋之下,猶如野豬掛甲刀劍難傷,唯獨肋下的部分防禦薄弱,陳三金的飛刀卻是在直取對方軟肋。轉瞬之間,六刀連擊刀刀刺入對方肋下,猾褢還沒等站起身來,就被陳三金的飛刀沒入心臟,重新撲倒在了鋪上。
陳三金幾步搶到小錢兒身邊,抬手解開了她的穴道:「你沒事兒吧!」
小錢兒搖了搖頭:「你看見葉玄了么?」
「沒……」陳三金剛說了一個「沒」字,背後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流光,你們在裏面嗎?開門!」
「葉哥!」陳三金轉身就想去開門,卻被小錢兒一把拽了回來:「外面是誰,你吃的准么?口令!」
小錢兒說的口令是在喊外面的葉玄,門外那人卻回答道:「小錢兒,別鬧了,什麼口令,咱們之間留過口令嗎?」
小錢兒再次怒喝道:「你再說話,我開槍了!」
「小錢兒,我在這邊兒!」葉玄的聲音忽然從窗外傳了過來,小錢兒轉頭時,窗戶外面卻只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在窗戶上來回敲打:「小錢兒是我,我在外面!」
「哥……」葉流光的聲音一顫:「小錢兒姐,哪個是我哥?」
小錢兒也懵住了:「別亂動,到我們中間來。三金,你看住窗戶。」
小錢兒手舉雙槍對準了大門:「口令!你們誰知道口令!」
兩個葉玄同時喊道:「小錢兒,你胡鬧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定過口令,快點出來接我。我受傷了。」
小錢兒和葉玄的確是沒定過什麼口令,小錢兒只不過是在使詐,兩個人都不出聲任誰也吃不準門外究竟是誰。小錢兒沉聲道:「葉玄,把你右手伸出來。」
「我的右手沒了!」兩個葉玄不僅在說同一樣的話,門縫那裏甚至滲出了血跡。
「哥——」葉流光頓時堅持不住了,起身就要去開門,小錢兒死死擋住對方:「別過去。門外不知道是誰?」
「你別攔着我!那是我哥!」葉流光再也承受不住心理上壓力:「你放開我啊!」
窗外那人這時候反倒沒了動靜,門外卻傳來一聲像是有人體力不支撞在門上的聲響,緊接着他們就聽見有人靠在門上緩緩滑落。
葉流光拚命拉扯著小錢兒:「你放開我,我哥快要不行了。」
陳三金這個時候也懵了:「小錢兒,咱們出去吧!是不是葉哥,咱們也得賭一賭啊!萬一真有一邊是葉哥怎麼辦啊?」
「不行!誰都不許動!」小錢兒的聲音里也帶起了沙啞:「守住屋裏是陳野交給我的任務,任何人不能出去!我們已經搭進去了一個葉玄,還要再搭進去多少人?」
「可是……」陳三金也拿不定主意。
吳笑陽卻在這時喊道:「床上那東西動了!」
小錢兒和陳三金猛然回頭之間,剛才已經斷氣猾褢果然重新站了起來,雙腳踩着床沿,頭頂着天棚居高臨下的看向了地面。
小錢兒和陳三金同時出手將子彈打向猾褢之間,葉流光卻趁著小錢兒不備,衝到門口一把拉開了大門與門外的人面對面站在了一起。
對方果然不是葉玄,而是七竅流血的吳孝慧。
葉流光還沒來得及驚叫,吳孝慧手裏的繩子就落在了葉流光的脖子上,吳孝慧一手抓住繩頭,一手推動繩結猛然向前一推,生生勒住了葉流光的脖子,葉流光連喊都沒喊出來,身形一軟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小錢兒和陳三金想要救援就已經來不及了。
一根繩子看似綿軟無力,但是在強勁力道的作用之下,卻能在短時間勒斷別人的頸骨,繩子就在吳孝慧的手裏,只要他用點力氣,葉流光必死無疑。
小錢兒和陳三金不知所措的時候,葉玄的聲音忽然在走廊里響了起來:「放開我妹妹!」
小錢後來說,當時看吳孝慧的口型是要說「不」,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想要她的命,拿你的命來換!」
葉玄沉聲道:「可以,你先放人。放人之後,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反抗!」
吳孝慧甩手扔出了一截繩套:「自己套上吧!」
葉玄從地上撿起了繩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吳孝慧單手一抖,葉玄就像是全身無力般的雙手着地趴在了地上,吳孝慧牽着繩子大搖大擺往前走去:「告訴陳野,想要葉玄,拿他自己來換。」
「放開我哥!」葉流光看見葉玄的樣子頓時哭出了聲來。
吳孝慧冷笑道:「好好看着你哥,他有今天的下場都是被你所賜。呵呵……可笑葉玄在江湖闖出了那麼大名頭,竟然有會有一個連江湖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妹妹。」
小錢兒上前一步:「士可殺不可辱!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么?陳野,葉玄當日侮辱我吳家的時候,怎麼沒人覺得他們過分?」吳孝慧冷聲道:「告訴陳野,他對我做的一切,我一定會萬倍奉還。」
「等一下!」小錢兒再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