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無仙給兩人安置的寢宮,秦弈關上殿門,和李青君坐在里面研究這個毛球。 秦弈拎著黑毛球在空中打量,毛球就耷拉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也不掙扎。 李青君看這樣子覺得好笑,有些悶的心情都被逗樂了:“這真的是饕餮?” 饕餮咕噥:“你當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青君伸個指頭嘟嘟地戳了兩下,笑道:“你不是上古兇魂嗎?” “是啊。”饕餮生無可戀道:“但是上古有些東西更兇,你們區區凡人不明白……” 流蘇飄了出來,瞪著它看。 饕餮抖了一下,不說話了。 流蘇道:“這貨是被你撞回去歸位的時候強行分離的分魂,所以并沒有和你對戰的那個饕餮的強度,現在也就是個騰云水準……不過饕餮該有的能力都有,就看它的實力夠不夠發揮出來罷了。” 秦弈倒是很贊許:“騰云之魂能被看得見的,都很厲害!” 流蘇:“……” 這個倒也是,一般情況下是看不見的,而它流蘇和饕餮這種兇物……不對,這話有歧義,流蘇不兇。 李青君道:“也就是說它其實還有饕餮的能力,那豈不是很危險?” 流蘇解釋:“能力是具備,但眼下這點魂力發揮不出來,就如同我一樣……但它恢復可能會很快,隨便吞什么都可能導致恢復。” 秦弈猶豫片刻:“烤了吧。” 手掌一翻,紅蓮劫火泛起。 “等等!等等!”黑毛球劇烈掙扎起來。 秦弈把火挪開了一點,奇道:“你反正不滅,這邊燒沒了自己回雕塑蹲著等人下次召喚就是了,這么害怕干什么?” 饕餮嘆了口氣:“你要是被封印了幾萬年,好不容易能出來冒個泡,也不會想回去的。” 秦弈的手抖了一抖,看向了流蘇。 流蘇把手籠著,抿嘴不說話。 “你這讓我很難辦啊,狗子。”秦弈嘆氣道:“讓你留著吧,我沒法信任你,隨時要被你反咬一口。放你海闊天空出去吧,不知道多少人要被你害死。對你這種兇魂同情仁慈那就是對別人的殘忍……” 饕餮急道:“既有流蘇在這里,如今魂力差距還這么大,我還能干啥?” “我家棒棒哪來閑工夫盯著你?出去戰斗的時候怎么辦,等你在后面反咬?” “我……家?棒……棒?”饕餮直了眼睛。 try{mad1('gad2');} catch(ex){} 流蘇一骨頭砸在它腦袋上:“要你多什么嘴!” 饕餮無比委屈,他叫你棒棒你都沒啥,我重復一句就挨打? 可憐著名上古兇魂,暴戾殘忍,無物不吞,誰見了不膽戰心驚,在這里被鎮壓得真成了狗子。 饕餮暗中咬牙切齒盤算著啥時候報復,不料流蘇卻轉向秦弈道:“它這個……想出來也是常情。” 秦弈很是驚奇:“棒棒你居然真產生了同理心?” 這臭棒子這些年越來越人性化了啊,早年那高高在上冷酷的臭樣子好像少了很多。 “不要緊,它脫不了我的手掌心,我自有一些制魂之術,它很難反噬。”流蘇道:“主要是……它也有些手段對我們有用,說不定我們真用得上。” 饕餮心中挺吃驚的,按這樣子看起來,秦弈和流蘇之間好像還是秦弈拿主意? 它眼珠子轉了一轉,賠笑道:“對對,只要讓我留下,那就是指哪打哪,什么手段任憑吩咐……” 秦弈很是無語,心知這種兇魂絕對不是這么可憐巴巴,而是裝可憐。而它低聲下氣也不止是被流蘇鎮壓的結果,而是有所求。 否則它海闊天空自己跑路就是了,死皮賴臉地留在這里干什么? 當然是為了彼岸花。 既然有所貪圖,流蘇真的鎮得住?秦弈目視流蘇,流蘇會意,忽然一指點在饕餮眉心。 饕餮愣了一下,卻沒有反抗。 其實它也根本無法反抗流蘇,不如省點力氣。 流蘇道:“這是戾魄之咒,它若是對我們產生不利的反噬之意,就會感到萬針攢刺的痛苦,無力行動。” 秦弈頓時安心下來,看著饕餮那衰樣也是搖頭。 這是貪魂,本身就不是絕對理智的生物,而是世間貪欲的具現化、集合體,未必就有多高的格調,這模樣雖然讓人意外,倒不是不能理解。 對彼岸花的貪已經讓它達到了恨不得時時刻刻盯著、離開都不舒服的程度,或者是在彼岸花附近就能讓它得到一定的好處? 這也是一種反面教材吧,極致的貪,導致受制于人的結果。它口頭是說它后悔,真要是還有下一次,估計它的做法沒有任何差別,這是靈魂本質決定的。 想到這里便道:“既是如此,你便留下吧,但沒有我的首肯,你不許對任何人出手。” 開玩笑,這可是一國之都,還是皇宮里,要是被這種兇魂亂咬人,那就完球了。 try{mad1('gad2');} catch(ex){} 饕餮賠笑道:“那是當然,戾魄之咒都吃了,總該放心了吧……從此就是秦家門下一小吏,讓我咬誰就咬誰。” 秦弈忍不住笑:“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可好?叫饕餮別人聽見了不方便。” 饕餮道:“隨便叫什么都行,名字無所謂。” “那就叫黑夫吧。” “?” 流蘇反對:“真難聽,叫饕饕多可愛。” 李青君立刻道:“叫淘淘。” 饕餮賠笑:“可以,可以。” “……”畫風突變。 看著眼珠子滴溜溜的饕餮,秦弈暗自嘆了口氣,知道它此刻都還一肚子藏著偷吃彼岸花的心思。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對它有什么用途……今后有得防備的。 “那個……”饕餮小心道:“你們的彼岸花,哪弄來的?當年都很不好找,找到了狗腦子都打出來的……你們這點實力……呃……” 言下之意,他們得到彼岸花簡直不可思議。 流蘇道:“彼岸花長于幽冥,當年就非常少見。如今幽冥崩了幾萬年,元素缺失,已不具備自然成長彼岸花的條件,可能已經絕種。所以現在不出意料就只有我們所知的那么幾朵,部分在無相強者手中,另外唯一的一朵就在這里。” 饕餮愣了一下,沉默不語。 流蘇淡淡道:“我大概猜得到你要彼岸花干什么……無非是為了掙脫牢籠,直抵彼岸,或許從此可以不受封印,真正的不死不滅大自在。但我覺得這里面差了不少環節,不是吃朵花就能實現的。” 饕餮沉默片刻:“確實差了不少環節,事實上彼岸花當年我也不是沒吃過……反正吃了確實感覺有益,多吃點說不定不同呢?” “你這是無腦貪。”流蘇道:“你們這種兇魂,本就永恒,若還能輕易身證大逍遙,世間就亂套了……” 饕餮此時不見了剛才賠笑的假象,面無表情道:“我們本就是因你們之貪婪兇暴無信詭詐而生,說我們貪婪,我們亂世,不如問你們自己。” 下一刻小骨頭敲在了它腦袋上:“頂嘴、頂嘴!” “喂喂,有話好好說,現在是自己人!” “誰跟你自己人!” 兩只球一追一逃,秦弈李青君面面相覷,都一肚子話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無仙那個問題少女還不知道怎么辦呢,這邊又是一個問題老球,這日子是越來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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