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你可知道對方的修為程度嗎?”
北辰映雪道:“最多也就是個仙,沒什么了不起的,和老子當初在修仙學院時差不多。”
“不不不,差之千里,你當初只是武修,而對方卻文武雙修,你沒看他那畫嗎,那畫意,那畫魂……”
這點北辰映雪卻是沒想到,盯著白衣公子的眼睛,暗暗放出蛇感知天賦,可是沒發現什么了不得。
疑惑地問系統:“武修是仙,那文修是什么?有文位嗎?”
文位?
原來大唐是個文人主宰的世界,文人靠才學獲得文位,因為文位,文人一步步登向圣人的殿堂。
大唐盛世,神書降臨,唐明皇謁書而得道,一日成圣。
自那以后,文道崛起,歷經數十年,詩仙、畫仙、棋圣、樂圣,層出不窮,大唐徹底進入文化盛世。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一日成圣,才氣灌頂,這是每個文人墨客的夢想。
文位,可以借用國家的帝王之氣,移山倒海。
文位分為:童生,秀才,舉人,進士,翰林,大學士,大儒,半圣,亞圣,圣人,十大文位。
而武修,雖為文人不齒,但自武則天之后,國家也設立武科舉,考武狀元,文武并行。
武修境界分為:凡武(淬體和洗髓),仙凝,筑基,結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渡劫,十大境界。
文修,武修,文武雙修,那才是功法的最高境界。
北辰映雪問:“他的文位多少?”
“稍等、稍等,我在計算。”
隔了一會兒,系統驚悚道:“不好,對方是進士。”
進士!北辰映雪一陣陣驚悚。
天啊,我那昨天剛剛結識的那位忘年之交“張巡”也不過進士而已,而他,小小年紀卻也是進士。
他是進士,憑什么?
張巡,想起張巡,他不由得手伸進懷里摸到一塊羅盤。
羅盤,諸葛羅盤。
摸到羅盤,又想起張巡那句驚世駭俗的話——天將大亂,群神哭,眾魔笑。
羅盤,諸葛羅盤,那是張巡繼承了三國諸葛亮的神掐妙算的衣缽,排兵布陣的傳承。
清楚地記得張巡鼓勵他的那句話——“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天將大亂,魔王崛起,拯救世界的緣分就交給你了。”
臨別,他親手送了他這個羅盤,諸葛羅盤。
張巡,河北清河縣令,因任職期政績突出,特被召回京城。而這次,他先天下之憂而憂探訪涼州,就是為了阻止一個天大的禍害出世。
天大的禍害,那唯有魔。
魔王出世,魔王將臨,天將大亂,所有人都逃不過大劫。
可這白衣公子小小年輕憑什么也能像張巡一樣,擁有進士文位,憑什么?
難道憑的就是他的畫,畫意,畫魂?
還有,那支筆,魂氣飽滿的筆。
駭然,看來遇到了高手,兇多吉少啊。
……
“貪吃蛇感知天賦,加成。”
現在唯一能倚仗的就是這天賦了。
一個意念,腦袋里的精神力瞬間加強,貪吃蛇的影子在腦海中顯現,于是乎,他感知到那支筆里的魂魄。
魂魄,筆的魂魄。
果然非同一般。
試圖,他用精神力去掠奪那魂魄。
但,枉費心神,筆里的魂魄太強大了,強大到他的意念剛一搭入,就感到強烈的吞噬。
系統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更是驚悚,了不得,咱們不是對手。
再次它畏懼地提醒:“叮,宿主趕緊離開,對方功力太強,文位太牛,我們根本惹不起。”
“你丫的不是系統嘛,系統不都是牛的沒邊沒沿嘛。”
“那也要看什么情況嗎,就你這剛得系統的坯子,我看,還是算了吧。”
“不,我北辰堡豈能讓他侮辱。”
決心已下,就看鬼主意了。
可是系統還是老主意:——讓他詛咒,詛咒越兇,你就越有辦法接近他。
丫的,說了等于沒說。
斷然,北辰映雪指著那巍峨的威武樓:“成交,我插了那草。”
白衣公子心中愜意,無比的愜意,看來他還是個草莽,性格一點都沒變。
……
我插了那草。
一句話,無不駭然。
須臾,眾族人的詛咒聲又起,“他的,這不是和安大帥的人做對嗎,找死。”
“安大帥,那是你能斗的起的?”
仿佛滅族在即,一時間,空氣稀薄,天寒地凍,仿佛那金色的朝陽已不再溫暖,太陽之下好像還起了寒風。
寒風刺骨,哆嗦、發抖、顫栗。
仿佛又看到,冰刀冰錐從天而降,末日降臨,個個面如死灰。
啊的一聲,有人癱倒了。
接著又是……,一個個,……,紛紛癱倒。
想逃的人也逃不掉,寸步難行,腿如灌鉛。
詛咒,只有詛咒,只有這一個能力了。
“叮,恭喜宿主,你的詛咒值又在飆升,香火值也在飆升,瞬間又一次離晉級近在咫尺,加油。”
加油,北辰映雪當然加油了。
晉級,晉級。
“嘣”的一聲,北辰映雪只感到又一條黑龍從自己身體里迸飛,精神力一震,瞬間四道魔脈駭然出現在掌心。
魔脈四重境,又一次晉級,眨眼間。
……
晉級只帶來一時爽,因為它不能用。
背后有降魔刀,前面有威武樓,威武樓上更是高懸著一面鎮魔鏡。
鎮魔鏡。
它像一只人眼,活靈活現就屹立在威武樓上,莊嚴肅穆威嚴肅殺,仿佛一切魔心都逃不過它的法眼。
魔,入魔者死,這是北辰堡千年古訓。
……
白衣公子面色陰冷,“我已自裁,該看你的了。當然,你可以不去。”
真是不按規矩出牌啊。
北辰映雪眉毛一挑,一抹厲色在眉宇間乍現,“僅這樣而已?”
白衣公子,“當然還有,十萬倍的草錢。”
“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北辰映雪也沒把錢當回事。
攏草、打捆、上肩……
他要挑著草上那威武樓,將草插上威武樓。
說話要算數,做人要有規矩。
草打捆好了,冷冷地一伸手:“草錢?”
白衣公子一愣,迅即反應過來,從身上摸出個金元寶甩將過去,“夠吧,這是一萬倍的草錢。”
一萬倍,這么塊大金元寶!嘿嘿,誰不愛錢誰是孫子。
眾人唏噓不已,真是有錢,出手闊綽。
北辰映雪冷若冰霜,接過錢,揣進懷里。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起身,上肩,擔上草,上那威武樓。
白衣公子冷笑,“還有十萬倍的錢,靜候你來取。”
北辰映雪白了他一眼,“來取?取什么,取你的項上人頭,哈哈。”
這…,白衣公子沒想到北辰映雪竟然……,不禁懵了。
原來他正想著,這北辰映雪若不敢插草到城樓,他倒還真想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投鼠忌器,連個草都不敢插,還要你個卵用。
……
看著北辰映雪頭都不回擔起草就走,白衣公子不甘失敗,繼續施壓:“你可知道這草插到上面的忌諱?”
忌諱,這才是重點。
他看到,北辰映雪沒理他,好像根本沒有那么回事。
陰險地,他繼續施壓道:“你可能不知道,草插上,地宮里的鎖靈陣立馬消失,靈氣消失,族魂坍塌,哼哼,到時威武樓內一切靈氣設施都將都為擺設,你可想好了,后果自負。”
一句話讓北辰映雪錯愕,也讓眾人錯愕。
真的嗎?
不由得,北辰映雪也放慢了腳步。
哼哼,白衣公子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嗤之以鼻。
“你可想好了,一失足千古恨,到時你們族長砍你腦袋你可別說是我逼你的。”
北辰映雪只是放慢了下腳步,須臾又抖起精神,大踏步,昂首挺胸。
為了北辰堡,拼了。
大不了再死一回,再重來一世。
……
手伸向懷里,片刻從懷中抽出那羅盤。
羅盤,諸葛羅盤,那是張巡送他的羅盤。
思緒翻涌,他想起了昨天。
因為昨天,因為他那句話,他倆成了忘年之交。
他說,天下將亂,群神哭,眾魔笑。
張巡,諸葛亮故里,諸葛傳人。
自小博覽群書,十歲得奇遇得諸葛亮兵書之真傳,志氣遠大,不拘小節,結交的都是理想遠大者或寬厚長者,“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說的就是他——張巡。
張巡,手持“諸葛羅盤”通曉天文地理排兵布陣之法,人頌外號“藏虎”。
三十三歲,高中進士,以其才華被任命為“太子通事舍人”,并外任河北之清河縣令。
任內治績優良,被召回長安重用,然而在京城長安,他卻不屑與宰相李林甫為伍,更不屑與皇親國戚的楊國忠沆瀣一氣,逐漸遭到排擠。
性格使然,安不忘危,盛必慮衰,他力排眾異諫言皇帝唐玄宗懲治腐敗,藏富于民,更指出,藩鎮割據不可繼續,異教邪徒不可縱容,更語出驚人,帝王之氣已遭到異教邪徒的浸蝕,危危可及。
這話震怒了皇上,貶他為河南知縣,即日離京。
憂國憂民,去河南任職的路上,他夜觀天相,再用那諸葛羅盤定位,毅然決然反方向來到大西北的河西走廊,來到涼州,因為他揣測出帝王之氣的大樹將在今年端午節,在涼州這個地方出現。
之所以是涼州,因為它是大唐通往西域版圖的咽喉之地,上有西域,下有大唐,左有吐蕃,右有突厥,是個各方勢力都想爭奪的要塞之地。
要塞之地,異象。
異象,那預兆著國家的興旺與衰敗。
“帝王之氣,難道你真的要在今天的正午時分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