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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保衛戰 - 第二百七十七章 來自長安的密信字體大小: A+
     

    李騰兒冷哼一聲:「說得好生輕巧,你可知道驕兵必敗!」

    褚慕白正在驚訝於李騰兒聲色俱厲的語氣時,太子卻好像是習以為常,無奈地搖搖頭,說話帶著寵溺:「你這是怎樣的語氣跟哥哥說話呢?越來越沒大沒小,果真是太驕縱你了。」

    李騰兒明顯是一頓,然後「噗嗤」笑出聲來:「好好,是騰兒刁蠻無禮,皇兄不要生氣。」

    太子輕哼一聲:「是不是果真將哥哥當做井底之蛙了?我雖然足不出戶,但是西涼的風吹草動可是全都在哥哥心裡裝著呢。

    靈王叔他們幾個三番四次地上摺子,說我病弱,詛咒本太子乃是早夭之相,對於皇位虎視眈眈,心存謀逆。本太子早就恨不能出府與他們一決高下,讓那幾個老匹夫也好知道個深淺,看他們以後還敢欺負你。」

    「絕對不行,」李騰兒一口否決:「若是他們質問起來,你既然並沒有固疾纏身,為何要託病拘於太子府,閉門不出,你怎麼說話?難不成你還果真出山么?父王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能跨出這太子府一步。」

    太子頓時啞然:「其實說到底,你們還是對我沒有自信。」

    「不是沒有自信,而是事實。」李騰兒一本正經道:「你只管做好你的閑散太子爺就是。朝堂上的事情自然有我李騰兒頂著。這弓弩一到手,我的三千騎兵可以以一敵百,我就不信靈王叔他們還敢輕舉妄動。如今只盼著,他早日回心轉意。」

    李騰兒說得躊躇滿志,自信滿滿,到了後來就有一些難掩的感傷。

    太子猶豫片刻,不再反駁,小心翼翼地問:「你見到他了?」

    李騰兒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還在記恨著,不肯回來?」

    李騰兒悠悠地嘆口氣:「他連我的央求都不聽了。」

    「當年那場變故對他打擊太大,一時之間心結難開也是在所難免。」

    李騰兒有些憂心忡忡:「父皇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西涼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起多久。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有一日父皇突然駕崩,措手不及,你我能穩住這群狼環伺的局勢么?一旦內亂,若是長安趁虛而入,我們必亡無疑。」

    「你放心,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希望是如此吧。」李騰兒明顯有些黯然。

    「那長安那邊呢?你與那陌孤寒交手兩次,感覺如何?」

    「甭提了。」李騰兒垂頭喪氣地道。

    太子一聲低笑,好像是故意逗她:「怎麼了?是不是不是對手?」

    李騰兒懊惱道:「我果真是有點高估自己了。那長安皇帝看起來一板一眼,實際上狡猾得很。我自從進了長安就沒有沾到絲毫便宜,我想,若非是他真心實意地對待褚月華,對我多少心存感激,恐怕我這三千弓弩都無法安然無恙地帶回西涼來,他肯定會暗中做手腳。」

    太子頷首:「暫且不說其他,他登基之後,能夠在短短這些年裡,與常家分庭抗禮,就說明不是簡單人物,他的心智絕非常人可比。你以為就憑藉一點雕蟲小技,就可以挑撥起他與常家的仇恨,立即不管不顧地發作起來,被你漁翁得利么?」

    「原本也沒有抱著多大期望,反正志在弓弩,能得手就是穩賺不賠了。」

    太子「嗯」了一聲:「褚月華可醒過來了?」

    李騰兒點點頭:「血參服用后不過兩日就清醒了,她果真是個命大的,常至義那麼多的死士圍剿楓林,她竟然還能留了一口氣息衝出包圍圈。那劍若是再稍微偏差半寸,就必死無疑了。」

    「不知道若是褚月華死在常至義的手裡,如今長安會是怎樣一番境況?」

    「長安皇帝孤注一擲,與常家兩敗俱傷,對於我們而言,乃是難的的好時機。只可惜......」

    「英雄難過美人關,江山霸業什麼的,無足輕重。」

    李騰兒又是一聲長嘆,幽幽的帶著傷感之意:「有的時候很羨慕那褚月華,這普天之下所有的好兒郎都為她奮不顧身,令人又妒又羨。」

    「你是在嫉妒那褚慕白對褚月華的好吧?」

    聽到他突然提及自己的名字,房頂之上的褚慕白心裡不由就是一緊。

    李騰兒氣鼓鼓道:「你怎麼又胡說八道?」

    太子「呵呵」一笑:「當初褚慕白帶軍直搗我西涼境內,你就遺憾不能與他一決高下,一睹他的英雄風采。年前自長安回來以後,也一直對他念念不忘,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么?

    聽說你還找了借口,讓褚慕白一路護送你回西涼,路上與那褚慕白的未婚妻爭風吃醋,你敢說,你不是對那褚慕白有什麼心思?你可要知道,褚家與西涼乃是世仇,褚月華不會嫁入我們西涼,褚慕白也不可能娶你。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可是當初褚陵川乃是死於常至義之手,不是我們西涼!」李騰兒猶自倔強地反駁。

    果真如此!月華說的都是真的,當初蒼耳山一役,罪魁禍首果真是常至義!

    褚慕白一想起當初蒼耳山一役的慘狀,心裡一陣激動,身下的瓦片發出「咔」的一聲脆響。

    那李騰兒與太子立即側身仰臉,驚問出聲:「誰?」

    褚慕白見行跡敗露,不敢耽擱,立即起身縱躍,想要逃出太子府。

    他一起身,立即驚動了府里守衛,紛紛操戈,蜂擁而至,阻斷他的退路。身後李騰兒也已經躍上屋脊,向著他的方向奮起直追過來。

    褚慕白不敢戀戰,不過是虛晃幾招,逼退迎面攔截的侍衛,還未來得及逃離,李騰兒已經尾隨而至。

    「你是誰?到這裡做什麼?」

    褚慕白不敢說話,唯恐一開口便被李騰兒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二話不說,就立即提劍迎了上去。

    李騰兒出招抵擋,悍然不懼:「無名小賊,待本公主生擒了你,再到那幾個老狐狸那裡討要說法,就不信你還能嘴硬。」

    褚慕白手中長劍猶如長虹貫日,招招狠辣,將李騰兒逼得連連後退。

    「好身手!」李騰兒面對強敵,手忙腳亂,卻依舊談笑自若:「一招一式滿是浩然正氣,可惜就是人沒有走上正途,助紂為虐。」

    褚慕白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自己的身份,疑心乃是靈王等人派遣了進來打探虛實,心中冷冷一笑,長劍猶如靈蛇一般,挽過一個劍花,直奔李騰兒面門。李騰兒倉皇閃避,劍鋒將她頭上的長發削下一綹來。

    李騰兒驚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輕敵。

    「沒想到,我西涼竟然藏龍卧虎,還有這等身手!」

    褚慕白趁機收勢,足下一點,拔地而起,猶如展翅鴻鵠一般,越出太子府,竟比身後的如蝗箭羽還要迅疾。李騰兒率兵在身後窮追不捨。

    褚慕白這些時日經常在太子府附近轉悠,對於這裡的地形了如指掌,在行動之前也已經尋好了退路,因此在李騰兒如影隨形的步步緊逼之下,安然無恙地逃離至附近民舍,一個鷂子翻身,倒掛在一處突出的廊檐之下,緊貼著身子隱藏住了自己的身形。

    聽街上腳步雜沓,顯然李騰兒不肯善罷甘休,仍舊在四處搜捕他的行蹤。

    褚慕白緊緊地屏住呼吸,斂藏了自己的氣息,絲毫不敢大意。

    李騰兒打馬指揮著侍衛從跟前一陣疾風一般席捲而過,然後又重新折返回來:「應該就隱藏在附近,給本公主仔細搜。」

    士兵分散開,挨家挨戶地敲門搜查。

    那病秧子太子並沒有跟出府來,顯然這足不出戶的傳言非虛。適才自己不小心整出響動,他是與李騰兒一起發現了自己的行蹤,可見功夫不弱。而且他與李騰兒說話的時候,也曾躊躇滿志地說過想要出府與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一決高下,顯然,他的病就是刻意偽裝的,而且韜光隱晦,應該是個厲害角色。

    那麼,他究竟是在忌憚什麼?又為什麼不敢踏出太子府呢?

    眼見就要搜捕到褚慕白藏身之處的人家,褚慕白斂氣屏息,思忖著若是有什麼變故,應該如何應對。

    聽遠處蹄聲」嘚嘚「,一騎快馬自街道另一邊飛馳而至。馬上的人風塵僕僕,見到李騰兒立即翻身落馬,沖著她拱手一揖:「啟稟公主殿下,有加急密信。」

    李騰兒就是一怔:「哪裡的?」

    信使壓低聲音:「長安的密信。」

    李騰兒伸出手,迫不及待:「快些拿給我。」

    那信使自懷裡摸出一封密信,恭恭敬敬地呈遞給李騰兒。

    褚慕白的心跳猛然間急促起來,他在猶豫,自己是否應該突然出手,奪取李騰兒手中那封密信!

    那密信,或許是常家出賣長安的信箋,也或許是西涼安排在長安的細作探知的情報,反正都是朝堂機密。

    會不會就是泄露了三千弓弩消息的那個人?

    自己與邵相、韓玉初盤查了許久,都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走漏出風聲。如今,這個人的密報,可能就與自己近在咫尺。

    只要自己奪了這封信,或許就可以從他的筆跡里探查出蛛絲馬跡,猜度出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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