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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保衛戰 - 第二百二十章 宮刑字體大小: A+
     

    纖歌詫異地眨眨眼睛:「娘娘如今果真脫胎換骨了,越來越有母儀之風。」

    鶴妃笑着伸指輕點她的眉心:「臭丫頭,越來越會說話。」

    纖歌歪著頭笑:「奴婢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鶴妃隨手便將腕上的玉鐲褪下來,賞給了纖歌:「賞你的。」

    這些時日,鶴妃經常三不五時地就有賞賜,纖歌頓時眉開眼笑:「謝娘娘賞。」

    鶴妃微微蹙眉:「這樣精緻的眉眼,被身上的衣服埋汰了。我那裏有許多裙衫,你挑幾件去穿,打扮得漂亮一些,出去了也長咱悠然殿的臉面。」

    纖歌忙不迭搖頭:「纖歌戴着這玉簪,已經是不知天高地厚,萬不敢再逾越了本分。娘娘的衣服纖歌哪裏能穿?」

    鶴妃滿不在乎地搖搖頭:「就挑一兩件素凈一些的,不招眼的來穿,那是本宮賞你的,別人也說道不出什麼。」

    言罷,就吩咐跟前的宮人,將自己去歲的舊衣搬過來,挑選了幾件或青或藍,十分素淡,沒有華麗刺繡,款式也不張揚的,遞給纖歌,纖歌皆欣然接受。

    翻撿中看到一件澹白色綉草書詩詞的罩衫,也一併塞給她:「如今本宮潛心向佛,迷上了這灰色尼衫,看別的顏色與款式都不待見,放着也是糟蹋了,你打扮得漂亮了,出去那都是本宮的顏面。」

    一旁宮人看着艷羨不已,鶴妃隨手也丟給她一件:「你的身份畢竟不如纖歌,可莫穿出來招搖,自己背地裏臭美就行了。」

    小宮婢喜出望外,千恩萬謝,美滋滋地收揀起來。

    哪個少女不愛俏?纖歌也早就眼饞這花紅柳綠的錦繡,見鶴妃果真轉了性子,自己在她跟前又是有功之臣,她賞自己幾件舊衣而已,也是尋常。再說這幾件衣服都素凈,就接過來謝過,卻也知道自己本分,不敢在宮裏當值的時候穿戴。若是被管事嬤嬤們撞見,是要責罰的,沒準就丟了小命。

    鶴妃並不以為意:「你就穿戴了,這是本宮允許的,誰敢說三道四。」

    女人家有了漂亮衣物,若是不穿戴出來,博得別人誇讚兩句,總是心癢。

    纖歌得了自家主子催促,第二日就穿戴齊整了,過來當值。

    她選了一件青色窄袖裙裾,與宮婢們的衣裙顏色有些相仿的,外罩那件澹白罩衫,頭上簪了玉簪,並且按照宮婢的規矩,正中簪了一朵絹紗花。

    鶴妃眯着眼端詳,將她的絹花摘下來:「莫如就這樣素凈著,這絹花太寒酸氣。」

    纖歌自是巴不得,小嘴更加甜,將鶴妃哄得心花怒放。

    鶴妃待她愈加親厚。

    底下宮人竊竊私語,自家主子莫非是要抬舉纖歌了?眾人皆滿是艷羨,誠心巴結,纖歌一時間略有飄飄然。

    過了兩三日,臨近中午時,鶴妃親手做了兩樣點心,出鍋的時候,已經是近午膳時候。

    鶴妃將點心用白玉盤裝好,交給纖歌:「皇上這時候應該還沒有用午膳,幫本宮給皇上送過去,正好餓著肚子,吃起來也香甜。」

    纖歌不解:「娘娘為何不親自送過去?」

    鶴妃抬起袖子聞聞:「這一身的油煙味道,又是蓬頭垢面的,到跟前太煞風景,壞了印象。若是再梳洗打扮,又來不及。你快些送過去,讓皇上知道我這份情意就好。」

    纖歌應下,不再耽擱,抿抿髮鬢,裊裊娜娜地徑直向著乾清宮過去。

    她的心裏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與期待,這座紫禁城裏的女子,卑微低賤,還不如一隻螻蟻,若是想有出頭之日,攀權附勢那是唯一的出路。原本,她沒有太多的野心,也只是想能被主子重用,混個風光就好。

    可是逐漸,隨着陌孤寒頻繁出入悠然殿,她的心就有些蠢蠢欲動,逐漸膨脹起來。

    鶴妃除了家世,什麼都不如自己好,人也蠢笨,好生生的一盤棋,被她下得亂七八糟。最後竟然落得那樣悲慘的境地,若非是自己指點,如今的悠然殿怕是連冷宮都不如。

    鶴妃的臉已經毀了,縱然再厚的脂粉也掩不住有些疤痕,偏生皇上就不介意。若是換成自己這幅花容月貌,自己又比她做的還要好。那麼,皇上是不是會更喜歡自己呢?

    如今縱觀整個後宮,所有的妃子她都不放在眼裏,覺得她們都愚笨至極。

    泠妃被太后寵壞了,行事都不動腦子;廉妃被太皇太后慣出了毛病;鶴妃如今在自己一手掌控之中,對自己言聽計從;至於原來的雅嬪,現在的雅婕妤,她除了會四處溜須拍馬,她還會什麼?

    原先是巴結泠妃,後來生了罅隙之後,想着往皇後跟前湊。偏生皇後有蘭婕妤交好,並不待見她。這些時日,見她又頻頻地討好廉妃,比牆頭草還不如,皇上能將這樣的人放在眼裏么?

    一旦萌生了這樣的心思,便一發不可收拾。但是纖歌是謹小慎微的,她不敢像喬祝那樣明目張膽地去勾引皇上,又有君淑媛的前車之鑒,她只是想辦法用一些極細微的伎倆來吸引陌孤寒的目光。

    今天,竟然有這樣好的機會,鶴妃又不在跟前虎視眈眈地守着,她必須要好生把握。

    正是將近午時,沿路之上,並沒有多少宮人太監走動,她端著點心,走得不急不慌,畢竟現在的天氣,也不怕點心涼了,若是走出一身熱汗,到了乾清宮,畢竟有失儀態。

    她一直在思索,自己一會兒見了皇上應該如何說話?若是皇上問起自己什麼問題,自己又應該如何作答,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她看看左右無人,便風擺楊柳一般,福下身子,嬌滴滴地自言自語一聲:「奴婢參見皇上。」

    起身後又覺得不太滿意,有些太甜膩,復又重來一次,清脆歡快:「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感覺稍微自然了一些,但是又不夠沉穩。又開始思忖接下來應該如何回話,軟軟糯糯添了一句:「奴婢叫纖歌,纖弱的纖,鶯歌燕舞的歌。」

    正練得全神貫注,聽身後一聲冷笑,在這燥熱的初夏天氣里,就如數九寒天的風霜一般陰涼。

    「這又是哪個不要臉的狐媚子,白日做夢想勾引皇上呢?」

    纖歌大驚,扭過身去,見常凌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將自己適才自言自語的話全都聽進了耳朵里。

    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廉妃娘娘吉祥萬福。」

    常凌煙趾高氣揚地慢慢走過來,低頭鄙睨地瞥了她一眼,一抬腳,就將她手裏端著的點心踢飛了出去。熱騰騰的點心從盤子裏滾落出來,沾惹了泥土和草屑。

    纖歌忙不迭地磕頭:「娘娘息怒。」

    常凌煙彎下身子,伸手捏住她精緻的下巴,抬了起來,端詳她的眉眼半晌,唇角一抹譏諷的笑:「就憑你長這幅模樣,也想勾引皇上?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言罷又是一聲冷笑,反手一個耳光。她的手上帶了三個寶石戒子,一個耳光下來,戒子在纖歌的臉上掛了兩道血痕。

    纖歌猛然吃痛,捂著臉摔倒在地上。她沒有想到常凌煙竟然這樣囂張,壓根就不問她的身份,就直接動了手。

    雖然她是宮婢不假,平素鶴妃深居簡出,也不經常帶着她在宮裏四處走動,常凌煙或許並不識得她。但是宮裏人大多謹小慎微,就算是教訓奴才,也要先問清是哪個殿裏,什麼臉面,也好斟酌量刑。

    畢竟,這座紫禁城裏,雖然後妃不多,但是還有太后與太皇太后啊,萬一你出手教訓了人,是個在太皇太後跟前得臉的,那豈不是不將她老人家放在眼裏?

    而且,教訓別宮宮婢,可以提鈴打板子,禁食罰苦役也好,尋常是不打臉的,這一向是宮裏禁忌。

    纖歌低估了常凌煙的囂張,她如今在後宮裏橫行霸道,能將誰放在眼裏?

    所以一巴掌下去,見纖歌扭過臉去,露出頭上的玉簪,一枚瑩潤的紫,就和月華平素頭上戴着的那枚一般模樣,再加上她身上的衣衫,心裏更是火大,不由分說又是一巴掌。

    纖歌吃痛,連聲央求:「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身後的香離湊過來,忙不迭勸解:「娘娘消氣,剛剛養好的指甲可莫折了。教訓個下人用得着您自己動手么?」

    常凌煙聽她求饒,心裏就覺得暢快,前所未有的刺激,這是她從褚月華那裏從來無法得到的。她得意一笑,摸摸自己的指甲:「說的也是,來人吶,給本宮將她的臉花了,本宮倒要看看,她還如何勾引皇上?」

    纖歌大吃一驚:「娘娘饒命,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是鶴妃娘娘宮裏的掌事丫頭,知道本分,哪裏敢做出這等妄事?」

    纖歌自作聰明,以為抬出鶴妃,常凌煙總是會給留一點顏面。誰想常凌煙這幾日聞聽陌孤寒頻繁往悠然殿跑,心裏正是記恨,聽她這樣解釋,更加氣憤:「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主子狐媚子一樣勾引皇上,*出來的宮婢竟然也一身騷氣。」

    沖着身後冷冷地一揮手,香離上前,居高臨下打量纖歌兩眼,陰冷一笑,扭身對常凌煙道:「花了她的臉,露在明面上,怕是壞了娘娘您的善名。奴婢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法子。」

    常凌煙感興趣地微微挑眉:「說。」

    香離嘻嘻一笑:「女婢也是昨日剛剛聽宮裏的嬤嬤們說的,覺得極有意思,就是不知道能否行得通。她們說,對付這樣狐媚惑主的婢子,必須要心狠手辣,才能殺一儆百。這宮裏好法子那是有的是,比如說有一種宮刑叫做縫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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