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 轉世
“洛帝……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張煜好奇地問道。
最瞭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在諸多天虛界老怪物當中，恐怕沒有人比冥祖更瞭解洛帝。
盤古大神、道祖鴻鈞、魔祖羅睺幾人也是對冥祖口中提到的洛帝頗感興趣，從張煜與冥祖的對話來看，那位洛帝顯然是一個極不簡單的人物，至少也是半步混元聖人的存在。
冥祖沉默了一下，方纔開口：“洛帝……原名白洛，誕生於天虛界水之源‘洛水聖山’，也有傳言稱，洛帝便是洛水之靈，先天與水之大道親近，是天虛界第一批返虛強者之一。按理講，水之大道只是五行大道之一，威能雖不弱，但並不能排在萬道前列，但洛帝才情無雙，硬是將水之大道威能發揮到極致，依靠着水之大道先後擊潰衆多返虛強者，最終成就萬道之尊……”
在冥祖的描述下，一個擁有着無上才情、睥睨無敵的女帝形象越發清晰起來。
“想不到，這方物質維度，竟存在着如此驚才絕豔之輩。”魔祖羅睺讚賞道：“吾羅睺不及。”
魔祖羅睺十分驕傲，能夠折服他的人，屈指可數。
院長大人算一個，盤古大神算一個，道祖鴻鈞……只能算半個。
但對於這位素未蒙面的女帝，羅睺卻由衷地佩服，在他看來，洛帝甚至比道祖鴻鈞更加值得佩服，畢竟，道祖鴻鈞的成功，與造化玉碟脫不了關係，而洛帝的成功，卻是完全憑藉她自己。
“此女確實非凡。”盤古大神微微點頭。
“羅睺不及她，吾亦不及。”道祖鴻鈞絲毫不覺得自己被一個女人比下去有什麼丟人。
張煜則是若有所思：“白洛……姓白？”
白靈、白露，以及白洛，這幾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難道白靈真的是白洛的轉世之身？
可白露又代表着什麼？
“你有何依據認爲剛剛那位便是洛帝？”張煜對冥祖問道。
“容貌與氣息。”冥祖毫不猶豫道：“洛帝的氣息，我永世不會忘記，剛剛那位，氣息與洛帝一模一樣！”
頓了頓，冥祖又道：“我懷疑，洛帝當年並沒有隕落，或者說沒有完全隕落，而是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輪迴轉世……剛剛那位，絕對是洛帝的轉世之身！”說到這，他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洛帝掌控萬道，已經觸摸到超越返虛的門檻，她對大道的理解，當屬物質維度第一，這樣驚才絕豔之輩，絕不會那麼輕易隕落。”
張煜微微點頭：“似乎有點道理。”
冥祖想了想，又道：“洛帝霸絕無雙，獨斷萬古，鎮壓天虛界無數載，絕非什麼善人，原本我就感覺奇怪，以洛帝的性格，豈會隨意犧牲自己，封印天虛界碎片……現在看來，洛帝的目的絕對不是爲了拯救萬族生靈那麼簡單，她這麼做，必然有着更大的圖謀。”
他神情凝重道：“我懷疑，她真正的目的，是以此爲契機，徹底踏入那一個境界。”
“哪個境界？”
“我也不知。”冥祖搖搖頭，隨即想起洪荒故事，“若以洪荒境界劃分，應當是……混元聖人。”
雖然覺得洪荒故事有些扯淡，但其中對於境界的劃分，卻並非一無是處。
聽冥祖提到混元聖人，張煜、鴻鈞、羅睺皆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盤古大神。
“如果事實正如你所猜測的這樣，那麼這位洛帝，確實了不起。”張煜不由讚賞，“虛無之穢入侵，別人都在想着逃命，她卻以此爲契機，衝擊混元聖人果位，既保全了天虛界碎片，爲萬族生靈爭得立足之地，爭得一段安寧歲月，又趁勢衝擊混元聖人果位，當真了不起。”
“能做我冥祖對手的，整個天虛界，就她一個！”冥祖驕傲道。
羅睺不屑：“少吹噓自己，若我所料不差，那位洛帝絕對是一位半步混元聖人，你豈能與之相提並論？”
“小靈兒。”張煜這時候召喚小靈兒。
“主人。”小靈兒立即出現在張煜身旁。
“你以前見過洛帝嗎？”張煜問道。
“以前跟隨老主人的時候，曾見到過洛帝，但小靈兒只是殘缺的天虛界天道，根本看不透洛帝……”小靈兒老老實實地道：“她可是萬千大道的掌控者，超越天虛界天道的存在，除了老主人，誰都看不透她的底細。”
難怪高級洞察術無法洞悉白靈與白露身上的秘密！
張煜原本還有幾分不確定，聽小靈兒這麼一說，反而確定白靈與白露的身份了。
白靈與白露，大概率是洛帝的輪迴轉世之身！
只是張煜有些想不明白，洛帝是如何做到讓兩世的輪迴轉世之身同時存活於世的？
“主人。”小靈兒這時說道：“小靈兒覺得，白靈和白露，應該就是洛帝的轉世之身。”
“哦？”張煜詫異，“爲什麼？”
小靈兒說道：“主人應該還記得分化記憶的秘法吧？”
分化記憶的秘法，也就是當年張煜意識記憶分化兩段，而後輪迴轉世。這秘法，是他從小靈兒這裡學到的。
“記得。”張煜點點頭。
“那分化記憶的秘法，就是洛帝創造的，當年老主人的分身與洛帝論道，得此秘法，而洛帝也得到分身之法……”小靈兒認真地說道：“既然主人都能夠憑藉此法，活出第三世，洛帝作爲萬道掌控者，活出一萬世都不足爲奇，而且她也會老主人的分身之法，兩世同時出現在一個時代，也不奇怪。”
種種證據都在指向同一個答案，白靈、白露，大概率是洛帝轉世之身！
只是不知道，除了白靈、白露之外，諸天時空是否還存在着洛帝其餘的轉世之身？
如果存在，她們在哪裡？
如果不存在，爲何洛帝的轉世之身偏偏只有白靈、白露這兩人，且都是有着幻術天賦的狐妖？
“小靈兒雖只是殘缺的天虛界天道，但返虛之下，小靈兒都能看透，而返虛境強者只有那麼多，白靈和白露跟那些返虛境強者毫無相似之處……唯一符合條件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洛帝。”小靈兒這話幾乎已經鎖死了白靈與白露的身份。
張煜的神情則是變得有幾分古怪：“所以說，我隨便收個弟子，竟是大佬的轉世之身？”
要是哪一天洛帝成功破境，成就混元聖人果位，恢復過往記憶，不知道這位女帝將會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張煜？
甩了甩頭，張煜收斂思緒，不去想那麼遙遠的事情，洛帝能不能成就混元聖人果位還是兩說，就算成功了，也未必會恢復過往記憶，現在想那麼多，純屬是杞人憂天。
轉頭看向冥祖，張煜思考着，還可以在這傢伙身上榨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你可曾見過一位比洛帝更爲強大的存在？”張煜忽然想到了老師，那個神秘的老頭，直到現在，他對老頭的瞭解，依舊無限趨近於零，只知道老頭實力極其恐怖，多半是一尊混元聖人級別的超級大神。
冥祖卻搖搖頭：“洛帝已然是古今無敵的存在，誰能比她更強？”
聽得冥祖此言，張煜有些遺憾，看來，冥祖也不知道那個老頭的存在。
小靈兒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她知道張煜剛剛提的那個問題，有一半是衝着她提的，但她答應過老主人，在主人沒有達到返虛境之前，絕不能說。
“罷了，大不了，直接去問老頭。”張煜放棄了，反正很快就能與那個不負責任的老師見面了，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其實他的身份也沒什麼特別，無非就是兩種，要麼是類似盤古大神這樣的創世神，要麼是類似洛帝那樣的萬道掌控者，但通過某種手段，更進一步，證得混元聖人果位。”
想及此，張煜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冥祖身上了。
暗物質維度那邊情況未知，得儘早過去。
他擡起頭，看向冥祖：“我的問題結束了。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遺言了。”
“遺……遺言？”冥祖的表情凝固，他裝傻裝了半天，對這個神秘院長的提問，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到頭來，這神秘院長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他臉色陰沉下來，不再裝傻：“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他沒有輕舉妄動，雖然修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恢復了返虛境極限，恢復到最巔峰的狀態，重新掌控那毀天滅地的力量，但他依舊看不透盤古大神與道祖鴻鈞，更加看不透張煜。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輕易暴露自己修爲恢復的事實。
張煜淡淡道：“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冥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了，這傢伙非要殺了自己嗎？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你究竟想怎樣！”冥祖沉聲開口，並且悄悄蓄力，一旦形勢不對，便可立即行動，無論是遠遁逃離，還是臨死前拉着這個即將成型的九階世界給自己墊背，都能佔據主動權。
張煜懶得跟他囉嗦了，直接對盤古大神道：“盤古前輩，這人交給你了，勞煩你處理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