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師，真是可怕的職業！”雷傲駐足屋門處，眼中盡是敬畏，許久才發出一句深深的感慨。

他走出屋子，望着陣法師公會大門的方向，低聲喃喃：“唉，也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老先生。”

在樓梯邊緣佇立片刻，雷傲甩了甩頭，對着一位陣法師公會的成員問道：“你們會長呢？”

那中年恭敬道：“會長去了後院。”

雷傲微微點頭，旋即從大廳的一側走出，穿過一條小巷子，走進陣法師公會的後院。

恰逢此時，牛志高與牛星海從裡面走出來，雙方在入口處碰上了。

“牛會長。”雷傲笑着打了一聲招呼，十分和善。

牛志高眉頭微皺，冷哼一聲：“哼。”

沉默了一下，牛志高淡淡道：“雷族長還有什麼事嗎？”他眼底藏着一絲警惕，心中暗暗猜測，“這傢伙莫不是打算違背承諾，偷偷對我們動手？”

牛星海則是往前站了一步，擋在牛志高身前，仇視着雷傲：“雷族長，你想幹什麼！”

“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雷傲笑容一僵，旋即苦笑着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老先生已經答應幫助劍兒加入蒼穹學院，條件是讓我替蒼穹學院守門，這次來找你們，便是想順便問一句，牛星海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牛星海驚訝起來：“雷劍也加入了蒼穹學院？”

牛志高皺了皺眉，旋即皮笑肉不笑：“呵，恭喜了！”

雖然答應了張煜不再計較當初牛家村覆滅之仇，但牛志高心裡的疙瘩，短時間內不可能消失。

“等等，你剛剛說……”牛志高忽然反應過來，眼睛都睜大了，“守門？你去蒼穹學院做門衛？”

牛星海也是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雷傲。

堂堂丹旋中境強者，跑去做一個門衛？

瞧着兩人震驚的模樣，雷傲不由苦笑起來：“你們沒聽錯，就是門衛。”

“呃……”牛志高一呆，表情充滿了驚愕。

緊接着，他忽然笑了起來，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雷族長，想不到啊，你堂堂湛江府第一強者，丹旋中境強者，居然跑去給人家當門衛！雷傲，你也有今天！”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言語中也滿是嘲諷。

“爹。”牛星海有些擔心地看着牛志高，生怕牛志高把雷傲惹急了，導致雷傲暴怒出手。

所幸，雷傲的情緒很平靜，即使牛志高如此嘲諷他，他依舊平心靜氣，沒有任何反應。

“笑完了嗎？”許久，雷傲才淡淡地問道：“你覺得，做一個門衛，很丟人？”

牛志高冷笑道：“難道不是嗎？”

別人做門衛，他不會覺得奇怪，可雷傲不同，雷傲的身份，太高了！

“別忘了，那蒼穹學院，可是有着一位了不得的院長。”雷傲緩緩道：“給一位疑似超越了遁旋境的超級強者看門，真的丟臉嗎？”

牛志高一愣，旋即撇了撇嘴：“那又如何？寧爲雞頭，不爲鳳尾。這道理，你不懂？”

雷傲看了牛志高一眼，忽然笑道：“或許吧。人各有志，反正，我覺得這不算丟人，如果有幸獲得那位院長的指點，我反而賺大了！”

說完，他不等牛志高說話，又道：“行了，我就問你一句，你是打算讓牛星海自己過去，還是讓他跟着我們一起過去？”

他真正看重的是牛星海，因爲他記得，張煜說過，牛星海的天賦，比雷劍更高，未來註定會取得驚人的成就，如今牛星海還未成長起來，正是與之建立交情的時候，若是等牛星海成長起來再去套交情，可就晚了。

“爹，要不，我自己過去吧。”牛星海看了牛志高一眼，低聲道。

他已經從牛志高口中知道了牛家村覆滅的事情，對於雷傲，他雖然談不上有多大的仇恨，但心裡終究還是有着一個疙瘩。

最重要的是，他清楚牛志高心裡仍舊敵視着雷傲，他這麼說，就是不想讓牛志高爲難。

“不，星海，你跟雷……雷族長他們一起過去。”牛志高沉默了一下，旋即鄭重地看着牛星海，“你還未激活魔牛之王血脈，與普通人無異，隨便來個修煉者，都能對你造成威脅。這個險，咱們不能冒。”

他原本是打算親自護送牛星海去蒼穹學院，可現在有雷傲代勞，他當然十分樂意。

雷傲的實力，可比他強多了，有雷傲在，牛星海的安全可以得到最大的保障。

雖然心中對雷傲仍舊有着一絲敵意，但牛志高不得不承認，前者的實力，遠不是自己能夠媲美的，這個人情，他欠也得欠，不欠也得欠。

“雷族長。”牛志高看着雷傲，沉聲道：“星海就交託給你照顧了！此事了結，我們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雷傲定定地注視着牛志高，忽然笑道：“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

臨走時，雷傲好奇地問了一句：“牛會長，恕雷某多嘴，你爲什麼這麼放心把牛星海交給雷某照顧？你就不怕，雷某暗中對牛星海動手？”

“怕，怎麼不怕？”牛志高笑了，“可是，我相信雷族長是聰明人，惹怒天機前輩與那位院長的事情，雷族長肯定不會做。否則，這天地雖大，卻未必有雷族長的容身之處。”這是解釋，也是威脅。

雷傲臉上的笑容一僵，旋即悻悻地轉過身，邁步走出後院。

一個時辰後，雷傲、雷劍，以及牛星海，一同自陣法師公會出發，踏上前往通州府的路途。

……

湛江城外，一條大河之上，一艘巨船順流而下。

那巨船頂層的一個包間裡，張煜靜靜地站在窗前，遙望着窗外洶涌澎湃的波濤，領略這江河的風景。

“哥哥。”傲小姌爬到張煜的肩膀上，清脆乖巧的聲音十分悅耳。

“哥哥，我們要去哪裡呀？”傲小姌歪着腦袋，眼睛一眨一眨，有些俏皮，又有些靈動。

張煜摸了摸傲小姌的龍角，微微一笑：“我們啊，接下來要去河東府。”

這一次，他打算在外面遊逛十多天時間，湛江府只是第一站，在這裡，他也只停留了一天，接下來，他還打算去很多地方，以他的速度，足以在十天內遊歷大半個周朝了。

“汪、汪汪……”小強搖晃着尾巴，那靈動的眼睛，使得這條原本平凡無奇的土狗，顯得越發地神俊了。

“河東府？”傲小姌似懂非懂。

“對啊，河東府，順着這條河，繼續往下，不到一天時間，就能到達河東府。”張煜笑着說道：“小姌要是困了，就好好睡一覺吧，到了河東府，哥哥再喊你。”

傲小姌睜着明亮的眼睛，使勁地搖頭：“小姌不困，一點也不困。”

就這樣，一人、一龍、一狗，遙望着窗外的壯觀的江河景觀，一動不動。

天漸漸暗了下來，傲小姌、小強先後沉沉睡去，張煜在窗邊逗留了片刻，也躺下休息了。

待得太陽從天邊升起，一縷柔和的陽光照進船艙，張煜醒了過來。

他伸了個懶腰，稍稍洗漱了一番，便再度走到窗邊，儘管窗外的景色千篇一律，彷彿一成不變，可他仍舊看得津津有味，一點也不厭煩。

太陽越升越高，原本柔和的陽光，越來越烈，張煜擦了擦眼睛，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奇怪。”張煜臉色凝重起來，眼中有着一絲警惕，渾身也是緊繃起來，如臨大敵。

只見巨船周圍，無數的金色光點，以驚人的速度，朝着張煜匯聚而來，那金色光點密密麻麻，彷彿無窮無盡，將整艘巨船都染成了金船，起初張煜還以爲那是陽光，可隨後他發現了不對勁，隱隱感覺，那密密麻麻的金色光點，是衝着自己來的。

不一會兒，整條江河，彷彿都被染成了金色。

那耀眼的光芒，將太陽的光輝都徹底掩蓋了下去，放眼望去，整片天地，一片金黃，浩瀚而壯觀！

“這是什麼？”張煜凝重地站在窗邊，拳頭已然握緊，渾身的肌肉，也是完全繃緊，進入了戰鬥狀態。

可就在這時，系統那機械電子聲，緩緩響起：“恭喜宿主！”

張煜一愣。

“這是功德之力！”系統的機械電子聲繼續響起，“宿主無意中對這方世界做出巨大的貢獻，因此獲得大量的功德獎賞！這是這方世界對宿主的回饋！有了這些功德之力，宿主的功德金身，防禦力將大幅度提升！”

聞言，張煜不由驚愕道：“功德之力？我沒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啊？”

系統說他對這方世界做出巨大的貢獻，可他這陣子根本沒做什麼大事，哪來的貢獻？

“難道是因爲我改變了牛星海、雷劍的命運？”張煜心中猜測，可很快，他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就算我改變了牛星海、雷劍的命運，獲得功德獎勵，也不可能有這麼多……論天賦，蕭巖比他們更高……”

眼前的功德之力，已經不能用多來形容了。

張煜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便是“無窮無盡”！

那淹沒整片天地的畫面，實在太震撼了！

如此浩瀚的功德之力，便是歷史上被無數人讚頌、敬仰的聖師，也不一定比得上張煜！

“不是，我……我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張煜完全蒙了，他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功德之力到底是怎麼來的，自己到底對這方世界做出了什麼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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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忙得差不多了，明天恢復正常更新，前面欠下的更新，會慢慢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