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歐神風天馬行空的思想，張煜一點也不知道，他對千面妖狐說道：“十三娘，迷幻草和星空石的蒐集任務，就交給你了，希望你早日完成。”

千面妖狐恭敬地道：“是！”

“行，你先下去吧。”張煜擺了擺手，接下來沒千面妖狐什麼事了，就沒必要浪費千面妖狐的時間了。

待得千面妖狐離去，教室裡只剩下張煜、歐神風和舞默三人。

“咳咳……”張煜的輕咳聲，將走神的二人驚醒。

緊接着，歐神風和舞默目光灼灼地看着張煜，眼中有着一絲期待。

“舞默，你過來。”張煜對着舞默招了招手。

舞默有些疑惑，但還是恭敬地走到張煜身邊，然後無比恭敬地看着張煜，等待張煜發話。

只見張煜微笑注視着舞默，問道：“舞默，你覺得自己的天賦如何？”

這問題令舞默微微一愣，一旁的歐神風也是好奇地看着張煜，不明白張煜的用意。

“在加入蒼穹學院之前，我覺得自己的天賦還不錯，雖然不能跟通州城那些天才相比，但在荒城之中，也能排在前列。”舞默老老實實地回答，一點也沒敢隱瞞，隨後他自嘲道：“可是在加入蒼穹學院之後，我才明白，以前的我，不過是井底之蛙……”

在荒淵中，千面妖狐、歐神風、蕭巖、蕭馨兒、申屠孤、周青等人都給舞默造成不小的震撼，就連鄧秋嬋，都是令他感到略微自卑。

雖然他有着絕對的信心輕鬆擊敗蕭馨兒、申屠孤等人，但他明白，這全是蒼穹學院的功勞，如果沒有蒼穹學院，他現在恐怕連周青都打不過。

“不錯，你的天賦的確很普通，蒼穹學院很多人都比你強，以後只會更多。”張煜的話語，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紮在舞默的心臟。

舞默的臉色瞬間蒼白，那殘酷的真相，就像一盆冷水潑在他的頭上。

他不奢望自己永遠坐在蒼穹學院第一學員的位置上，可他也不希望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淪爲平庸的存在，他的性格沒有蕭巖那麼堅韌，從耀眼的天才，淪爲平庸的存在，那種巨大的落差，絕對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然而舞默明白，按照蒼穹學院現在的發展趨勢，未來必定會涌現越來越多的天才。

要不了多久，他可能就會成爲蒼穹學院最底層最平庸的一羣學員之一。

他心裡十分難受，那無情的現實，就像一座大山，壓得他隱隱有些喘不過氣。

“舞默，你妹妹舞欣欣是第一個加入蒼穹學院的學員，你，是第二個，而你父親，是第三個。”張煜彷彿沒有看到舞默蒼白的臉色，依舊平靜地說道：“在蒼穹學院最困難的時候，你們舞家的加入，幫助蒼穹學院度過了這個困難，說實話，我很感激你們。”

張煜沒有說謊，他心裡真的很感激舞家，儘管舞家三人最初不一定是自願的，可他們對蒼穹學院的幫助，卻是實實在在的。

聽到張煜這番話，舞默越來越糊塗了，不明白張煜到底想表達什麼。

歐神風則是若有所思，似乎隱隱猜到了張煜的意圖。

“我之前很猶豫，到底該如何回報你們。不計代價培養舞欣欣？不行，她心性未定，貪玩厭武，強行培養她，只會適得其反！全心培養舞塵？也不行，他年紀太大，已經過了最佳修煉年齡，且功利心太強……”張煜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排除了舞欣欣和舞塵，就只剩下你了，可你天賦太差了，要想培養你，須得付出更大的代價。這令我一度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做，或者說，這麼做值不值得。”

舞默怔怔地看着張煜，心中緊張極了。

“直到荒淵試煉開始。”張煜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舞默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欣賞，“面對通州城那羣天才的再三挑釁，你表現出足夠的穩重和擔當，面對申屠家族的招攬，你態度堅定的拒絕，可見對蒼穹學院的忠誠，而在暗淵遇上渦旋境妖獸的時候，你十分照顧林銘、張衡陽等人，表現出足夠的謙讓和友愛。”

聽到張煜這一通誇獎，舞默臉皮一紅，臉上也是有着一絲尷尬。

我有這麼好嗎？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

仔細回想一下，舞默頓時更尷尬了，因爲他發現，自己當時根本沒想過那麼多，什麼穩重與擔當，什麼忠誠，什麼謙讓與友愛，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好嗎？

可是，張煜那欣賞的目光，卻是讓舞默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起來，是不是自己記錯了，自己當時可能真的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時間久了，自己忘記了而已。

別說舞默，就是歐神風，此刻都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忍不住點頭：“院長說的不錯，這舞默確實敦厚善良，十分難得！”他心中越發佩服張煜了，居然憑着這麼多細節，便看清了舞默的性格，這份眼力，着實不簡單。

見歐神風都這麼說了，舞默心裡更加茫然了，也許院長說得對，是自己記錯了。

“舞默，你在荒淵試煉的表現，最終促使我下定決心。”胡編亂造了一大堆，總算忽悠住了兩人，張煜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十分凝重，彷彿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把你培養成天才，真正的天才！”

“天才？”歐神風眼睛一亮。

天才，歐神風見識過許多許多，可張煜嘴裡的天才，明顯不同。

要知道，張煜可是親口說過，天賦不足以達到四星職業之人，皆是庸才！

或許在張煜眼裡，只有天賦達到五星，乃至六星，才能夠稱之爲天才！

舞默呼吸都急促起來，看向張煜的目光，也是夾雜着壓抑的火熱。

“天才？我？”舞默的眼神熾熱無比。

雖然說一個人的天賦從一出生就定下來了，幾乎很難改變，但張煜創造的奇蹟還少嗎？

對別人來說，改變天賦或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但對張煜來說，未必不能做到！

對於張煜，舞默心中有着盲目的信心！

很快，舞默又平靜下來，細想張煜剛纔的話語，他忽然捕捉到一條關鍵信息：“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心裡忍不住一顫，“難道，提升我的天賦，院長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這念頭一冒出來，就在他腦海中深深地紮下了根。

越想，他心裡就越是肯定！

沒錯，天賦這東西，豈是能隨隨便便改變的？

如果改變天賦真的那麼簡單的話，那麼天才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即使是張煜，想要改變天賦，也得付出某種不可想象的代價！

“院長。”舞默猶豫了許久，最終咬了咬牙，問道：“幫我提升天賦，您是不是會付出某種難以承受的代價？”

歐神風一聽，也是猛然醒悟，眼中有着一絲擔憂。

張煜沉默了一下，旋即笑道：“付出什麼代價與你無關，舞默，你只要記住，以後好好修煉，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他這麼說，算是默認了舞默的說法。

這令得舞默感動的同時，又有些難受，院長爲了幫助自己提升天賦，而付出某種難以承受的代價，真的值得嗎？

自己，真的能夠心安理得地接受嗎？

而一直將張煜當作某位超級大能轉世的舞默，則是更加擔憂，甚至想勸說張煜放棄。

瞧着兩人的神情，張煜心裡咯噔一下：“糟糕，演過頭了。”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嗎？所謂的代價，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爲了加強自己一番話的可信度，讓這一切都顯得合理一些，順便再凸顯自己的偉大……

可要是因此而使得舞默產生牴觸心理，不願意接受，那就得不償失了。

“舞默，盤膝坐下！”忽然，張煜厲聲一喝。

正當舞默舉棋不定的時候，猛地聽到張煜這一聲厲喝，下意識地盤膝坐了下來，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臉色一變，立即掙扎起來，可張煜一隻手掌已經貼在他的頭頂，壓得他動彈不得，根本起不來。

“閉眼！”見舞默還不老實，張煜眼睛一瞪，再度猛喝一聲，那聲音猶如雷霆一般，在舞默耳邊響起，震得後者腦袋一陣眩暈。

下一刻，張煜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施展“醍醐灌頂術”。

剛剛還掙扎不停的舞默，頓時間安靜了下來，源源不斷的信息，像一條條河流一般，瘋狂地衝擊着他的大腦，雖然沒有任何的痛楚，但也使得他思維混亂，腦子裡亂糟糟的，身體也是不受控制。

醍醐灌頂術只是一個技能，瞬間就施展完畢，沒有任何異象，也對張煜沒有任何影響。

可爲了配合演出，讓這一切顯得更逼真一些，張煜愣是一直把手掌貼在舞默的頭上，身上的衣服鼓脹起來，頭髮搖擺不定，十分凌亂，渾身的肌肉也是略微膨脹，一條條肉眼可見的青筋，一起一伏，而他的臉色，也是愈發蒼白起來，就好像受了重傷一樣，氣息以驚人的速度衰減。

過了許久，直到舞默眼皮微微一顫，即將醒來的時候，張煜猛地鬆開手掌，然後身體搖晃着往後退了一步，嘴裡更是直接吐出一口殷紅的血液：“噗！”

當然，這血，是他自己逼出來的，而不是真的受傷了。

爲的，僅僅是讓這一切顯得更加逼真！

可歐神風不知道啊！

見到張煜此刻的模樣，歐神風臉色大變，‘刷’的一聲衝到張煜身邊，將‘搖搖欲墜’的張煜扶住，着急而又擔心地喊道：“院長，院長！”

舞默一睜眼，看着虛弱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的張煜，眼睛頓時就紅了：“院長！”

這一瞬間，舞默竟是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知多少年沒有流過淚的他，眼淚瞬間便是奪眶而出，猶如江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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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夢璇茜’打賞3萬K幣，這是本書目前收到最大的打賞，非常感謝！祝賀本書第二位護法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