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是我低估了人書的力量……」

  「或者確切地說，是我低估了天地人三書，以及這盤古之軀的力量……」

  事到如今，黃裳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他點了點頭，心有餘悸的說道：「當日利用許願機的權限修復了天地人三書，讓其恢復到巔峰狀態後，我就隱隱間察覺到了不對。」

  「天書和地書的能力還好，雖然強大，但也有不少限制。」

  「可人書的能力卻是讓我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危險！」

  說到這裡，黃裳微微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人書的能力……是可以讓我結合天書和地書的力量，然後融合天地的意志，化為酆都之主，掌控這方世界內的一切靈魂！」

  「哪怕是外來者的靈魂也是如此，就像外來者進入這方世界也會受到天書的影響，被天書預知一樣。」

  「但融合天地的意志正是讓我感到危險的地方！」

  「而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沒錯，而且動用這種力量的結果比我想像中還要可怕！」

  黃裳如今早已不是當日那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經歷了多個世界，特別是在位面角斗場惡補了一段時間的他無論是眼光還是閱歷都遠勝當初，所以對於「天地意志」這個東西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何為天地意志？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便是天地意志！

  簡單地說，就是一種極致的冷漠，甚至是沒有了人的情緒和意志，只剩下了最純粹的理性！

  而融合天地意志其實並不算難，想當日女媧被他們逼到絕境，無奈之下便是開始融合天地意志，讓自身跟天地的聯繫變得更加緊密，甚至是成為大道法則的一部分，換取更加強大的力量。

  雖然黃裳這邊是通過人書的力量來融合天地意志，來化身酆都之主，從而獲取了更加強大的掌控靈魂之力，但黃裳卻不敢保證這麼做的後果會是怎樣。

  融合之後是可以自主解除這種狀態？還是會有其他的後果？

  如果說是可以自主解除這種狀態的話，那麼一切都還好說，可若是無法解除這種狀態……黃裳可不想自己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天道」。

  實際上，若非今日東皇太一等人的實力太強，而且太過果決，甚至是利用時間之力透支自身，從而引起洪荒世界的力量反向滲透混沌世界，讓戰場形勢惡化的話，黃裳也不會動用這一招。

  而且除此之外，黃裳敢動用這一招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目前在位面角斗場還有高階許願權限沒有動用，就算真的發生意外，一時間難以從那種狀態中拜託出來，賈維斯也會在第一時間將他的情況告訴在場眾人，到時候眾人便能通過高階許願機的力量讓他恢復正常。

  在化身為酆都大帝的狀態，並且融合了盤古之軀後，他的確感覺與混沌世界的規則和力量徹底融為了一體，甚至彈指間便能影響和吞噬東皇太一等人的神魂，而且還能在吞噬了他們三分之一的神魂力量之後，直接用這部分神魂力量奪取他們對於自身肉體，靈魂甚至是體內力量的控制權。

  這也是為什麼東皇太一最後連自爆都沒能做到便被他直接控制的原因！

  但這種出乎預料的強大力量也帶來了出乎意料的副作用！

  在控制住了東皇太一等人之後，幾乎沒有任何自我情緒的他居然做了一件對於他和整個混沌世界都相對有利，但卻是他平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那就是對墮落等人動手！

  要知道墮落可是具備盤古之軀，而諸葛有龍等人的實力也是無比的強大，堪比聖人，更重要的是他們跟黃裳本就是處於同一個世界，其自身特質可以跟混沌世界完美相容，若是能將墮落和諸葛有龍等人一起煉入混沌世界的話，那混沌世界的力量必然會得到質的蛻變，讓他更加接近大道之主！

  在平日黃裳根本不會考慮這個選擇，但剛剛在極端的「理智」狀態下，他卻是直接這麼做了！

  想到這，黃裳心中也是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

  若不是第二人格及時發現不對，然後強行融入他的體內，以強大無比的惡念衝擊他的識海，讓他恢復了部分情緒，從而終於打破了那種「天道」狀態的話，只怕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黃裳甚至不敢想像，若是等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親手殺了雨柔等人，那他該會是何等的崩潰！

  又或者他永遠都無法「清醒」，直接化身為這方世界的天道？

  黃裳越想越怕，隨後深吸一口氣，心中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再動用這種力量！

  這種力量雖然無比的強大，甚至能讓他一舉鎮壓五個巔峰聖人，但其後果也是無比的可怕！

  ……

  「怪不得你當日對這種能力諱莫如深……」

  聽完黃裳的解釋，眾人也是紛紛反應了過來，而第二人格的眼神更是變得愈發凝重：「這麼說來的話……我就愈發覺得你之前那個有關於盤古生死的猜測是對的了！」

  「你的意思是……」

  黃裳也是立刻明白了過來，臉色微變：「這個能力……是盤古故意設下的陷阱？」

  「沒錯！」

  第二人格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與混沌世界這所謂的天道融合起來，那麼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失去感情，然後想盡一切辦法來提升混沌世界的力量，讓其變得更加完整，更加強大。」

  黃裳此刻的眼神也是變得無比冰冷：「而想要讓混沌世界變得更加完整，更加強大，甚至是發生質的蛻變，那麼我最有可能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重新回到我原來的那個世界，然後將那個世界徹底吞噬，將其反向煉入我的混沌世界之中！」

  「而到時候，若是盤古真的在地球上留下了什麼後手的話……」

  「那說不定他的那個後手就是抹去我的意志，取代我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以他的修為境界，再加上混沌世界和地球本就是因他而生，以及他所布置的種種後手……這一點，他絕對做得到！」

  ps：昨天第三更補上，今天的更新在晚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