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

千鈞一髮之際，凌道施展追星八步，遠離了之前所在的位置，黑衣劍客所刺中的凌道，僅僅是個虛影而已，第二十層之中，儘管只有一位黑衣劍客，但是卻比十九層之中的九位黑衣劍客聯手還要厲害。

被凌道躲過一劍，黑衣劍客並沒有任何反應，而是繼續向着凌道攻了過來，這位黑衣劍客不僅攻擊角度刁鑽，就連步法都是無跡可尋，先前他是在剎那間挪到了凌道的身後，現在則是出現在了凌道的頭頂。

黑衣劍客倒懸在虛空之中，頭下腳上，雙手持劍，以泰山壓頂之勢，向着凌道刺了過來，只不過黑衣劍客的劍，並非垂直而下，而是不停地晃動着，就好像喝醉酒一般，歪歪扭扭，正因爲如此，纔不好防禦，因爲不知道他到底要從哪裡攻擊。

然而，凌道可不是一般的劍修可比，換成其他人面對這樣的劍法，或許會頭疼，他則是不一樣，此時的凌道，僅僅是手持逍遙劍運勢而已，他並沒有急着出劍，而是不斷地積蓄力量，當黑衣劍客攻到他身邊的時候，便是他出劍的時刻。

“殺。”

以不變應萬變，便是凌道對付黑衣劍客的方法，他的一雙眸子之中，倒映着黑衣劍客的所有動作，忽然，他雙眸一凝，隨後便是猛地刺出了這一劍，他施展的依舊是奔雷無影劍，威力卻要比先前都要大。

積蓄了這麼久的力量，在這一刻傾瀉而出，一劍而已，便彷彿要刺穿天穹，哪怕黑衣劍客的劍法再刁鑽，此刻也是被凌道擋了下來，無窮的雷光，瞬間便是淹沒了黑衣劍客。

佔據優勢之後，凌道並沒有懈怠，而是趁勝追擊，繼續施展奔雷無影劍，五色雷光，充斥了整個虛空，凌道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要在最短時間內斬殺黑衣劍客，這樣的戰鬥，太耗心神，如果持續太久，凌道根本沒有把握戰勝這位黑衣劍客。

“這不可能。”

看到巨碑上的名字變化，即便是大長老，都是驚呼了一聲，凌道能夠闖到二十層，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可是現在，凌道的名字，竟然出現在了二十一層之中，他實在無法想象，一位化凡境後期武者，到底是怎麼闖過二十層的。

“他不會真的作弊了吧。”

就連石三億，都是忍不住如此想到，三年前，他化凡境巔峰，也就只能闖到第九層，可是凌道才化凡境後期，而且第一次闖小通天劍塔，便是闖過了二十層，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信。

“絕對有問題。”

張乾越忍不住握緊了雙拳，他三年前便已經是星辰境中期，可是三年苦修之後，只闖到十九層而已，現在凌道已經闖到二十一層，足足比他高了兩層，闖過小通天劍塔，張乾越自然明白這兩層難度有多大。

“怎麼會這麼快。”

剛剛到第二十一層的凌道，臉色便是變了，一道劍光，橫空殺來，即便是以凌道的反應速度，而且施展追星八步，都是差點沒有躲過去，只要他稍稍慢半拍，恐怕現在都已經被驅逐出小通天劍塔了。

“從二十一層開始，就是快劍了嗎。”

第一層到第十層，是大開大合的劍法，第十一層到第二十層，是刁鑽毒辣的劍法，第二十一層開始，便是快劍，這一點凌道並沒有猜錯，此時和凌道戰鬥的黑衣劍客，出劍速度，簡直快的嚇人。

“星辰境中期。”

僅僅是一次交鋒，凌道便是看出了黑衣劍客的境界，一直以來，凌道都很少遇到比自己出劍更快的武者，可是現在他就遇到了一個，眼前的黑衣劍客，出劍速度，起碼是凌道的兩倍以上。

和這樣的黑衣劍客交手，凌道已經佔不到絲毫上風，一直被壓制着，隨着時間的推移，凌道的劣勢已經越來越明顯，即便他施展奔雷無影劍，都是沒有任何作用，逍遙劍是鋒芒無匹，可逍遙劍根本觸碰不到黑衣劍客的劍。

“我敗了。”

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凌道只能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到底，還是他境界太低，如果他是星辰境武者，現在根本不是這樣的情況，化凡境後期，終究是太低，他必須得想辦法儘快提升境界了。

“出來了，他終於出來了。”

“還好還好，如果他繼續往下闖，我的心臟恐怕都受不了了。”

“現在出來又有什麼用，我們的靈石，全輸光了啊。”

敗在了黑衣劍客劍下，凌道自然是從小通天劍塔裡面出來了，這一次，闖到二十一層，已經是他的極限，並非是他劍法不夠強，而是因爲境界太低，如果他是星辰境中期，出劍速度怎麼可能比不上那位黑衣劍客。

剛剛出來，凌道便是感覺到了一道道吃人般的目光，僅僅是愣了一下之後，凌道便是明白了緣由，在進入小通天劍塔之前，石三億開設了一個賭局，賭的就是他能不能獲得小通天劍塔的排名。

如今他闖到了第二十一層，自然能夠獲得名字，當他擡起頭，看向巨碑的時候，便是發現了自己的名字，即便是張乾越，都排在了他的下面，巨碑上寫的清清楚楚，凌道，第九千三百五十名。

“好，好，好。”

大長老連續說了三個“好”字，他對凌道極爲讚賞，可是在場的其他天劍宗弟子和長老，卻絲毫沒有讚賞凌道的意思，他們恨不得將凌道大卸八塊，有些人已經是傾家蕩產，一次性輸光了所有的靈石，本來是百分百賺靈石的買賣，誰知道形勢陡然逆轉。

“才化凡境便獲得小通天劍塔排名，從我天劍宗立宗以來，你是第一個。”

輕輕地撫了撫鬍鬚，隨後大長老便是笑着說道，賺取四千塊上品靈石是小，發現凌道這般妖孽的天才是大，上次內門弟子排名戰，大長老僅僅認爲凌道足夠天才而已，可是現在不同了，在他心中，凌道的天分，甚至已經超過了準王田鯤。

田鯤給大長老的印象並不好，只不過田鯤是宗主一脈，而且天賦又高的出奇，大長老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如今出現了凌道，大長老自然覺得是上蒼開眼，賜給了他們天劍宗如此傑出的年輕人。

“凌道，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雖然我比較珍惜靈石，但這次所賺取的靈石，我決定跟你平分，怎麼樣，夠意思吧。”

真虧石三億好意思說，明明是吝嗇，還說自己是珍惜靈石，這次他之所以願意和凌道平分靈石，一來是因爲能賺取這麼多靈石，全靠凌道，二來是因爲他原本以爲要傾家蕩產，誰知道會賺這麼多。

“運氣而已。”

凌道說的是實話，因爲他能夠闖到二十一層，依靠了奔雷無影劍，在進入小通天劍塔之前，他根本沒有想到奔雷無影劍在小通天劍塔有那樣的威能，可是聽在別人耳裡，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大長老和石三億認爲凌道是謙虛，其他天劍宗弟子和長老，則認爲凌道是虛僞，他們輸了這麼多靈石，自然對凌道不會有任何好感，尤其是張乾越，不僅靈石輸了不少，就連臉面都是丟盡了。

“凌道是吧，可敢和我上鬥劍臺一決生死。”

張乾越冷着臉說道，三年前他已經是星辰境中期，而是還能夠獲得小通天劍塔的名次，現在他的實力，絕對比三年前強出很多，即便在天劍宗所有星辰境中期武者之中，他都算比較強勢的一列。

“什麼，張師兄要和那小子一決生死。”

“我估計那小子不敢應戰，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闖到小通天劍塔二十一層，但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張師兄的對手。”

就連大長老都是皺了皺眉，張乾越要和凌道一決生死，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凌道的潛力無窮，這一點不僅大長老毫不懷疑，就連在場的其他長老，都不會質疑什麼，可是現在的凌道太年輕了，而且境界太低，根本不會是張乾越的對手。

“我憑什麼要和你上鬥劍臺。”

凌道斜睨了張乾越一眼，隨後便是淡淡的迴應道，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提升自己的境界，並不想節外生枝，和張乾越一決生死，他並沒有什麼把握，而且如果誰找他一決生死他都答應，那以後豈不是得煩死。

“我還以爲闖到小通天劍塔二十一層的你，是個少年英雄，沒想到只是個懦夫而已，只要你現在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就饒你一命，怎麼樣。”

如果凌道真的這麼做了，那麼張乾越的臉面就挽回來了，身爲星辰境中期武者，竟然對化凡境後期武者說這種話，實在有些過分，可是在場的天劍宗弟子和長老，都因爲輸了靈石而痛恨凌道，自然不會幫凌道說話。

“我要告訴你的是，強者爲尊，即便你有再大的潛力，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還得低調做人，否則你只能夭折，明白了嗎。”

張乾越的師祖是乾坤境王者，因此即便大長老在場，他也不是很在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凌道，他覺得極爲出氣，特別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