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下,換成杜荷愣住了。
什麼陰兵之類的,他也是偶爾在一些不靠譜的歷史記載上看到的,真假不知,本想拿來忽悠大家的,哪知道,陳叔達竟然主動出來說知道。
杜荷心中暗道,好小子,竟敢跟本少爺搶逼裝,算你狠……不過,且看看這老小子會怎麼說。
眾人屏氣凝神,只聽陳叔達緩緩說道:「我家中有一屋子的藏書,乃是歷代先祖留下來的記錄,其中,便有關於這陰兵的記錄,始皇帝一生尋求長生,但到了晚年,終於知道這是一個不可能的幻影,於是便相處另一個辦法,那就是他活在是人世間的帝王,死後也成為陰間的帝王,而要成為陰間的帝王,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一支強大的軍隊……所以,他命全國最好的匠人,按照他當時的親衛部隊的真人模樣,雕刻了二千個士兵的模樣,作為他的陪葬之物,以助他在陰間稱王稱帝……這二千名親衛一聲追隨始皇帝,在他死後,便紛紛自殺,追隨死皇帝而去,要成為陰兵……我的先祖,便是其中之一!」
陳叔達說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大家聽得津津有味的。
長孫無忌忍不住問道:「陳大人,是否真有其事?」
陳叔達急了,說道:「長孫大人,這是我家中先祖所記載,難道還有錯不成?」
這下,沒人敢質疑陳叔達的話了。
這時,杜荷站出來,慢悠悠地說道:「陳大人,實不相瞞,這次,我便是在驪山腳下挖掘出了這支陰兵,當然,現在只挖出了三十多個兵佣,是否有兩千個,還不得而知。」
「沒錯,一定是兩千個,杜荷,肯定沒錯的。」
「敢問陳大人,這算不算一筆寶藏?」杜荷笑呵呵地問道。
陳叔達咬咬牙,說道:「算,當然算……怎麼不算,這可是當年始皇帝打造的一支陰兵,這可都是寶貝啊……歷代以來,王侯世家,民間草寇,都想找到這支陰兵,可是無功而返,沒想到,竟是被你發現了……杜荷,你了不起啊。」
杜荷轉身,高聲說道:「大夥都聽見了啊,這些佣像,便是我挖出來的寶藏。所以,賭注的事,很顯然了吧?哎呀,各位大人十日前的賭注全都送到了夢幻集團,現在,我那夢幻集團的錢庫,都快堆不下了啊……」
大家都不說話了。
原本看來必贏的事,怎麼突然就輸了呢?
這……完全不能接受啊。
大夥都看向長孫無忌。
要不是你老小子當初信誓旦旦說杜荷挖不出寶藏,大家也不會損失這麼多錢啊。
長孫無忌的心也在滴血,因為他當時投的可不是一萬兩萬,而是足足二十萬貫啊。
長孫無忌嘴角抽了抽,說道:「杜荷,你挖出一具兵佣就說自己挖到了寶藏,如何讓大家信服,萬一這兵佣是你從其他地方弄到的,根本不是在驪山腳下挖到的,又或許,那驪山腳下,除了這一個兵佣,再無其他的,又如何能成為寶藏,我等不服。」
「哈哈哈,不服,那就讓你心服口服。」
杜荷一轉身,說道:「陛下,看來諸位大人還是不信啊,臣請陛下帶隊,移駕驪山腳下,一看究竟。」
李二心知自己的八萬貫,很快就要變成十六萬貫,心中那叫一個歡喜,急忙點頭:「應當如此!」
於是,在李二的帶領下,群臣急匆匆地聚集,出了太極殿,往外走,乘坐車馬急忙朝西北方向的驪山腳下趕去。
而原本守候在皇城外面的人們,突然發現大家往西北方向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紛紛跟隨。
一時間,長安城的百姓傾巢出動。
看熱鬧的,關心自己下注的,打算鬧事的……幾萬百姓浩浩蕩蕩,跟一支大軍似的追隨杜荷等人的車馬。
不多時間,眾人來到驪山腳下。
只見驪山腳下的一片荒地,此刻已經被挖的亂糟糟的,隨處可見舉著頭等工具的工匠們。
眾人跟隨杜荷,來到前方。
只見此地已經搭建起一個帳篷,正有人源源不斷地將泥土往外運送。
杜荷將眾人帶著鑽進打仗,大家才看見,這大帳中,竟然已經挖出了一個深坑。
深刻足有兩丈多高,下方還有十幾個工匠在辛勤挖掘,泥土卻是通過一個個竹籃子吊上來運到外面倒掉。
當然,大家關注的是,在那深坑中,已經有十幾個兵佣雕像了,有幾個年紀大的工匠,正拿著毛刷一類的工具,在對每個兵佣進行清理,而旁邊,還有工匠們挖出來一半的兵佣,當然,很多地方的兵佣已經碎了,不再完整。
眾人看到這裡,心情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這就是始皇帝的陰兵啊!
大秦帝國,六和八荒,天下一統,始皇帝超越三皇五帝,自稱始皇帝,哪怕這個帝國只存在了沒多少年,但在後世人看來,始皇帝無疑就是一個牛氣哄哄的人物。
而現在,始皇帝的陰兵就在眼前。
杜荷說道:「諸位,現在,打賭的事,可以明了了吧,長孫大人,你要是不信,我就把你吊下去,親自看看如何?」
長孫無忌連連後退,說道:「別別別,還是不了……」
他看著那深坑,腦袋就有些犯暈。
但是,長孫無忌卻不能認輸,畢竟他那是二十萬貫啊。
他急忙說道:「杜荷,這兵佣,的確是真的……不過,這和寶藏沒有什麼關係吧,這一堆兵佣,什麼陰兵不陰兵的,其實就是一堆石像而已,怎麼能說成是寶藏呢……」
長孫無忌都快被自己的機智感動了。
其他人一聽。
「對啊對啊,杜荷,這兵佣而已,如何稱得上寶藏?」
「對,這根本就不是寶藏嘛。」
「杜荷,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人們紛紛看著杜荷。
只要能把杜荷說服,只要杜荷承認這不是寶藏,大夥的錢就能回來了啊。
在利益面前,眾人的無恥,超出了杜荷的想象。
不過,他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慌張,神情反倒是風輕雲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