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兩副麻將牌,還有兩張臨時趕製出來的麻將桌,大小都嚴格按照杜荷的要求製作。
桌面上還鋪了一塊江南來的上等絲綢,光滑柔軟,尋常人家一輩子也用不上,可杜荷竟然咔嚓兩下,剪了兩塊用來蓋桌子,王二牛和張度見了,都心疼不已。
張度看著擺的整整齊齊的兩副麻將,好奇地問道:「少爺,這便是麻將?看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怎麼個玩法呢?」
杜荷笑了笑,說道:「你倆今天早上就去睡覺吧,至於玩麻將,本少爺後續再交給你們。」
兩人開心地回去休息去了。
杜荷摸了摸麻將,咕噥道:「也不知道李淵這老頭給不給面子,要是不來,那我這一番布置,豈不是白費了?」
話音未落,外面便閃身進來一道黑影。
唰。
一個黑衣人鬼魅一般出現在院子中,然後在院子周圍走動一圈,四處檢查起來。
「什麼人敢在此撒野?」呂布大喝一聲,便沖了上去。
兩人一交手,那黑衣人臉色便是一變。
砰。
拳腳相碰,黑衣人竟是被呂布一拳打得倒退了十幾步,靠在牆根處才站穩。
黑衣人抬頭,滿臉震驚地看著呂布。
呂布剛準備上前,便聽杜荷喊道:「呂布住手,自己人。」
杜荷認出來了,這黑衣人便是李淵身邊的黑奴。
杜荷走上前,看著黑衣人,笑道:「黑奴,你盡可放心,有呂布在,別的地方我不敢保證,但這院子里,絕對是安全的。」
黑奴看了呂布一眼,點點頭,轉身走出去。
只見門口早已停放著一輛普通馬車,看上去並未有什麼特別的。
黑奴上前,說了一句什麼。
馬車帘子掀開,蜀王李恪先跳下來,然後便是太上皇李淵。
李淵走下馬車,抬頭看了看那傢具廠的牌匾。
大唐傢具廠,五個大字,寫的雄渾大氣,彷彿力透木板。
李淵感慨道:「許久不出宮了,不知這長安城何時出了這麼一位書法大家呢。」
黑奴小聲說道:「黑奴調查過,這字,乃是杜荷所寫。」
「哈哈哈,好,好小子,竟有這等本事……」
話剛說完,便看見杜荷走出來,高興地說道:「感謝太上皇賞臉,我還以為你老人家不來了呢。」
李淵哈哈笑道:「有好玩的東西,怎麼能不來,杜小子,我可是多年沒有出宮了,今日你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可饒不了你。」
「那不能,我杜荷出品,絕對是精品,今天,保你玩的開心。」杜荷保證道,有了這句話,李淵更是開心。
……
皇宮。
李二剛起床洗漱完畢,正在準備用早餐。
突然趙陽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說道:「陛下,不好了,方才東內苑傳來消息,說太上皇出宮了。」
啪嗒。
李二手中的點心一下掉落在地上,急忙問道:「可知道太上皇去了何處?」
趙陽搖搖頭。
李二急的站起身來,卻見溫步仁已經走了進來,急忙說道:「陛下,太上皇他老人家去的是萊國公府,杜荷最近製作了一種叫麻將的東西,聽說很有趣,太上皇聽說后,便準備去體驗一番。」
「原來如此,你速速加派人手,去萊國公府周圍布置下來,務必要保護太上皇的安全。」李二聞言,便放下心來。
雖說李淵退隱多年,但李二還是擔心這老爺子搞事情啊,聽到老爺子是去玩樂去了,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溫步仁躬身說道:「是,陛下,臣一定保護好太上皇的周全。」
……
弘文館。
蔣憲等人重新聚在一起,一共有三十多名國子監的生員,聲勢比之前更加浩大。
其中還有孔穎達的兒子孔志亮,這孔志亮嚴格說來並非生員,而是弘文館的講學。為了替父親孔穎達討回一個公道,他也是豁出去了。
蔣憲站在台上,左邊是孔志亮,而右邊便是王珪的孫子,王佑行。
按說孔志亮和王佑行的地位都要在蔣憲之上,應該由二人來領導才是,無奈蔣憲是太子李承乾的人,孔志亮和王佑行也不想出風頭,於是蔣憲便做了這帶頭大哥。
只見蔣憲振臂一呼:「我朝立國以來,我儒學便被定位三教之一,朝中文官,也多為儒門弟子,今杜荷出現,處處挑戰我儒學地位,首當其衝的便是儒門傳承至今的正坐之禮,杜荷倒行逆施,想要用胡椅取代正坐,此等狼子野心,實難忍也,試想我中原大地若是全部被胡椅佔據,那我中原禮儀,焉有存乎?中原文化,豈不成了蠻夷文化?我蔣憲第一個不答應,堅決抵制!」
「抵制!」
「抵制!」
「抵制杜荷!」
「抵制胡椅!」
書生意氣,少年熱血。
在蔣憲的煽動之下,就連年歲最大的孔志亮,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隨著蔣憲激情的演講,加入隊伍的生員越來越多。
最後,竟然集結了五十多人。
蔣憲見人足夠多了,便一揮袖子:「爾等,跟我來,今日,我們便去砸了那大唐傢具廠,維護我中原文化之正統地位。」
嘩啦啦。
在蔣憲的帶領下,一群血氣方剛的生員,浩浩蕩蕩地從弘文館出發,朝大唐傢具廠的方向進發,一路上,口號震天響,那無聊的百姓們也紛紛跟上。
「哎呀,狗蛋,你幹嘛去啊?」
「這群書生要去砸了杜荷的大唐傢具廠,這下可熱鬧了。」
「還有這等事,我也要看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等大夥到了大唐傢具廠門口,卻已經有四五百群眾了,兩側街道,堵得是水泄不通,有好事者還跟著書生們高喊起口號了。
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自古如此。
蔣憲站在大唐傢具廠門口,就要往裡面沖。
孔志亮一把拽住他,說道:「蔣憲,我等應當在外抗議便是,若真的砸了傢具廠,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蔣憲鄙夷地看了孔志亮一眼,說道:「哼,孔講學,你就是膽子太小了,別忘了,當初杜荷是怎麼羞辱孔師的,孔師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你身為他的兒子,難道不應該為他報仇雪恨嗎?」
……
(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