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名李麗質,乃文德皇后長孫無垢所生,深得太宗皇帝李二喜愛。
貞觀七年,秋,李二下令,長樂公主李麗質下嫁長孫沖。
貞觀十七年,李麗質因病去世,享年二十三歲。
……
熟悉歷史的杜荷,腦中突然出現這些信息。
按照原本的歷史走向,再過半年多,李麗質小美女便會嫁給長孫沖那個二世祖。
這是李二做出的決定。
也是令長孫皇后最滿意的做法。
更是長孫家莫大的福澤。
放眼整個朝野,能配得上長樂公主的,非長孫沖莫屬……當然,這是大家認為的,因為,長孫沖背後是長孫家。
現如今連左右相房玄齡杜如晦都不能染指的大唐國庫,便是長孫無忌在掌管,足以見得李二有多麼信任長孫無忌。
那張可愛的還帶點嬰兒肥的笑臉突然出現在杜荷的腦海中,杜荷心中暗道:長孫沖,不好意思了,長了公主我也預定了。
這時,秦懷玉關切地問道:「杜荷,前幾日你將孔師氣的吐血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陛下要重重責罰與你,但今日登門拜訪,看你如此輕鬆,想來定然無事,我和處默就放心了。」
秦懷玉並非作假,而是當真在替杜荷擔憂。
杜荷明白對方的用意,心中自然一番感動。
程處默湊過來,說道:「大哥,這件事,你做的太漂亮了。你是不知道孔穎達那個老頭子有多可惡,我在弘文館,每日少不得被他說教一番,更有甚者,還要被他責罰……沒想到,哈哈哈哈,他也有吐血的時候!」
但凡皇子公主,貴胄大臣的子女,滿十三歲后,都要進入弘文館學習,而孔穎達,不僅是太子右庶子,更是門下省下轄的弘文館的館主,專門教授如程處默杜荷等這樣的身份貴重的生徒。
杜荷此前也是在弘文館學習的,只是穿越過來之後,再也沒去過了。
哪知道,近來程處默竟然經常被孔穎達教訓,都快被訓出心理陰影了。
幾人說起這件事,一時間距離拉近了不少。
杜荷心情大好,便將剩下的一瓶紅酒拿出來,說道:「既然關心我,那就是我兄弟,今日正好有紅酒一瓶,請二位品嘗。」
杜荷急忙吩咐府中廚子準備小菜,就在院子中的陰涼處擺上桌椅,打開紅酒,與秦懷玉和程處默開始暢飲。
秦懷玉和程處默少不得一番稱讚。
正喝到高興處,秦懷玉突然好奇地問道:「賢弟,方才聽你說起,這天上有積雨雲,將要打雷下雨,難道,你還能預測天氣不成?」
杜荷微微一笑,指著天空,風輕雲淡地說道:「雖不至於預測天氣,但看雲識天氣的本領,還是有幾分的,但凡自然氣候之變化,並非一剎那之間,而是有規律可循的,我們人類之所以有別於自然界其它動物,便是有思維能力,可以根據種種自然跡象,進而掌握自然氣候的變化,到了某一個發達的階段,三日五日之後的天氣都能預測個十之七八準確,更別提當日的預測了。」
秦懷玉和程處默都瞪大了眼睛。
兩人都有些崇拜地看著杜荷。
秦懷玉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放下高腳杯,說道:「賢弟你真乃神人也,我曾聽人說起過,南海有仙人,曾遊歷到長安,可以預測兩日內的天氣變化,若是能預測到三五日之後,豈不是比仙人還厲害?」
世上有沒有仙人?
杜荷以前認為是沒有的,畢竟都是從小在國旗下長大,接受的是最純正的唯物主義教育。
但穿越之後,他就有些動搖了。
對此,他不再隨便發表看法。
杜荷也來了興趣,指著天上說道:「今天,就給你們露一手,這叫看雲識天氣。比如此刻天空中,咱們頭頂上方的,便是積雨雲,形狀如山峰,峰巒如聚,頂部乃是潔白雲彩,但底部卻是黑雲密集,不多時間,這雲峰便會坍塌,繼而颳風,打雷,暴雨將至!」
秦懷玉抬頭,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地說道:「此刻看上去晴空萬里,實在難以想象,如你所說的片刻之後會暴雨如注!」
杜荷解釋道:「這便是自然界之變化無窮,曾經有個老先生說過,世界是運動的世界,運動是世界的運動,一句話,就把自然之生生不息運行之道概括得非常精闢!」
有位姓馬的老人說過:物質是運動的物質,運動是物質的運動。
這是後世初中生都知道的道理。
杜荷只是稍微變了個說法而已。
但就是這句話,徹底把程處默和秦懷玉給搞蒙了。
兩人埋頭半晌,口中念念有詞,好半天也沒能明白這說的是個啥。
好半天,程處默戴著墨鏡,盯著天空,有些不信邪地說道:「大哥,你是不是騙人呢?我感覺今天就是個大晴天啊,明天也是晴天,怎麼可能下大雨,更別提颳風打雷了。」
杜荷也不爭辯,笑道:「信則有,不信,也有。」
秦懷玉和程處默聞言,兩人對視一眼,又是一陣懵逼。
程處默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說通俗點呢?」
「那就是,事實如此,你信不信都會下暴雨。」
程處默看著杜荷一副高人的模樣,忍不住說道:「大哥,裝逼遭雷劈啊!」
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快就把這句話活學活用了,杜荷都忍不住有些佩服。
然後,程處默認真地說道:「大哥,我跟你打賭,我賭待會兒不會下颳風打雷下大雨。」
杜荷嘴角微笑道:「打賭?你拿什麼跟我賭,別忘了,你現在已經賣身與我了。」
程處默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嘿嘿,也不是不能賭嘛,大哥,你要是輸了,就把賣身契還給我,要是我輸了,隨便你怎樣處置都行。」
程處默和老程有幾分相像,那就是十分喜歡爭強鬥勝。
杜荷好笑地問道:「當真?」
「隨便處置都行?」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程處默無比肯定,跟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
杜荷看著這傢伙信心滿滿又想開始裝逼,於是決定小小地懲戒一下他。
「好,賭了。如果我輸了,就將賣身契還給你,如果你輸了……」杜荷猶豫起來。
程處默卻是迫不及待:「怎樣?大哥,你倒是快說啊!」
杜荷邪惡地一笑:「如果你輸了,就去給親魏悠然一下。」
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