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老算是畢竟鎮定了，聞言一怔之後，深吸一口氣，問道：「江塵少主，如此說來，這《太上參天道》，豈非……」

江塵不假思索地點頭：「是的，那位前輩說。此篇如果能夠全盤參悟，至少也能修鍊到天位巔峰。若有機緣者，甚至可以破開物質位面，去往更高層次的位面。成就更高的生命層次。」

鶴老這般人物，聞言也是全身一震，眼中滿是精芒，沉聲又問：「那位前輩，可曾說過，天位之上，又是何等層次？」

「天位之上，乃是神道。所謂神道，便是靈魂和肉身都修鍊到通神之境。進入神道，除了三災六難之外，便幾乎是沒有陽壽的限制了。可以說是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的存在。」

實際上，這些東西，對江塵而言，都是他前世的常識。

他前世是諸天大位面的天帝之子，地位之高，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見所聞，無一不是這神淵大陸的百倍千倍萬倍。

所以，江塵隨隨便便拿前世的一些見聞來，都足可唬住這幫人類疆域的隱士強者。

果然，這一個個聽到江塵的話，都是呼吸急促，表情都不自然起來。

這一瞬間，除了鶴老之外，所有天位強者，在江塵面前忽然間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在他們面前侃侃而談的年輕人，真的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甚至是凌駕於他們之上。

不說別的，此時此刻，他們心中的心情，完全是處於弱勢一方，完全是渴望著江塵可以將這《太上參天道》傳授給他們。

這在一定程度上，不就是跟那些年輕人渴望得到前輩指點的心情嗎？

在這個層面上，他們其實已經是處於下風了。

這其實也正是江塵想要達到的效果。

他知道，要憑實力，憑武力鎮壓這些人，讓他們乖乖順從，老老實實，只怕並不容易。

但是，用自己的見識，用自己的閱歷，再加上那個莫須有的「前輩高人」狐假虎威，卻是有著巨大的威懾力。

一個隨隨便便可以拿出《太上參天道》的前輩高人，實力能差嗎？會比他們這些普通天位差？

鶴老嘆道：「神道……果然，這天道無窮，天位之上，更有飄渺神道。據說，神靈永生不死，居住在不死不滅的諸天世界里，享受永生極樂的無窮樂趣。說起來，真是讓人羨慕。那才是完美的生命層次啊。」

天位強者，已經很強大。

可是，即便是天位強者，同樣有陽壽限制。大限已到，哪怕是天位強者，該翹辮子還是會翹辮子。

天位強者，對於凡人而言，幾乎是永生不死。但實際上，天位強者遠遠沒到永生不死的層次。

江塵卻是笑道：「沒有什麼是真正永生不死的。神靈，同樣有三災六難。神靈，死亡率同樣很高。甚至不比世俗武者更低。」

「哦？」

眾人都是好奇了，這神靈都永生不死了，怎麼還可能有那麼高的死亡率？難道三災六難有那麼強？

江塵笑道：「當然，這些都是那位前輩跟我說的。我幼時也好奇，問他神靈是不是長生不老。」

「他老人家怎麼回答你？」鶴老好奇。

「他老人家說，天道運行，興衰之道，生死之間，都有規律。沒有絕對的永生不死。當然，神靈的壽命，如果能夠成功渡過三災六難，是絕對可以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的。只是，神靈的世界，也有戰爭，也有爭鬥，也有廝殺。神靈之間的戰鬥，死亡率也不低。不然的話，哪怕是諸天世界再大，也容不下這永生不死的無數神靈。」

眾人都跟井底之蛙一樣，被江塵說的一愣一愣的。

鶴老嘆道：「神靈之事，老夫不敢妄議。只是，老夫現在有些好奇，那位指點你的前輩，不知道他老人家的修為……」

「他老人家的修為，遠在你們之上。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因為他的氣場，他的氣度，明顯和我，和諸位，都不在一個層次。那種差距，非常明顯。只是，他具體什麼修為，我也不敢問。恐怕也沒有機會問了。」

眾人聞言，倒沒有不服氣。

能夠給出《太上參天道》這種心訣的人物，實力比他們強，那不是很正常嗎？他們都懷疑，那位神秘高人，或許是接近於神靈的存在。

不然的話，怎麼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培養出江塵這種妖孽？

除了神靈有這種功參造化的能力，一般的人，哪裡有這本事？

哪怕是鶴老，他自問，如果讓他找一個世俗年輕人來培養，短短的時間內，只怕連江塵的三分之一也到不了。

所以，大家聽江塵說那位前輩肯定比他們強，他們並不著惱，甚至反而是深信不疑，覺得本該如此。

倒是鶴老，有些遺憾問道：「以後都沒機會了？江塵少主，難道那位前輩，已經離開神淵大陸？」

江塵長嘆一聲，語氣蕭瑟道：「我亦不知道。我幼時曾問他，以後還有機會見嗎？他說機緣到了，自會相見。只是，這機緣什麼時候到，我心中也是毫無頭緒。」

江塵的演技，還是過關的。編造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前輩高人，卻是說的有鼻子有眼。

眾人對此，也是深信不疑。

鶴老扼腕嘆息：「如此前輩高人，不能拜見，真是畢生遺憾啊。」

其他人也是點頭附和。心中也覺得很是遺憾。同時也是對江塵羨慕之極。他們猜測，那位前輩，既然和江塵有緣，恐怕早就將江塵一路崛起的道路都鋪好了，只等他一步步突破，晉陞到天位，然後在天位上一路前進，追求那更高的生命層次……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心中，都閃過一個同樣的念頭：「這江塵，只可為友，不能為敵。」

一個和你差不多的人，或者稍微不如你的人，你或許會嫉妒他，會想著打壓他，排擠他。

但你發現這個人或許現在不如你，但人家出身遠比你高，潛力遠超過你，背後的靠山也可以輕鬆捏死你。

這樣的人物，自然是連嫉妒都沒必要。

這江塵，註定是和大家不同層面的人，註定是將來要一飛衝天的人。

對這樣的天才，又何必庸人自擾去嫉妒，去打壓呢？

現在，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是不是江塵會將這《太上參天道》傳授給大家？作為他口中說的福利？

江塵也似乎能夠猜測到大家的心思，笑道：「說了這麼多題外話，倒是忘了正題了。」

眾人聞言，都是正襟危坐，眼神中滿是虔誠。

「這《太上參天道》，當初他老人家曾說，如果在神淵大陸，遇到有緣人，可以傳播一下，普及一下。只是，他老人家曾嚴肅提到過。受此《太上參天道》必須心術要正，必須心志要堅。最重要的一點，必須是我人族血脈。修鍊此訣，必須此生忠於人族，不離不棄，永不背叛！同時還需心懷感恩，造福人族！」

江塵這席話，非常嚴肅，也非常誠懇。

「為什麼我要在這露天之地，舉辦茶會？舉頭三尺有神明，蒼天之下，捫心自問。你們誰能做到我說的這些，便可以獲得此篇。若是做不到，那便不必念想了。」

江塵目光坦然從他們每個人面前掃過。

鶴老呵呵一笑：「老夫雖然退出江湖，但這顆心，也被江塵少主點燃了。老夫表態，此生忠於人族，永不背叛。若得此訣，一定心懷感恩，造福人族。若有違背，必遭天譴。」

這是蒼天之下的誓言。

鶴老這番話，非常認真，讓人信服。

柳園是鶴老的忠實追隨者，也是跟著發誓：「我柳園也對天發誓，若修鍊此訣，不管日後成就如何，永遠心懷感恩，忠誠人族，造福人族。若有背叛，若有懈怠，天誅地滅！」

朱雲哈哈一笑：「那我老朱也來湊個熱鬧……」

一時間，眾人都是正色發誓，紛紛表態。顯然，對這《太上參天道》，沒有人能夠抵禦這種誘惑力。

別說江塵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就算有過分的要求，比如說要他們為琉璃王城辦什麼事，他們也必然會爽快答應的。

到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猶豫，紛紛立下重誓。

完畢之後，江塵微笑點頭：「很好，諸位都是感悟了天地之道的人物，對天道感應，尤其敏感，自當知道天道誓言的威力。既如此，這《太上參天道》我會人手一份，贈與諸位。至於日後成果如何，那便在於你們各自的天賦和悟性了。」

眾人聞言，都是大喜過望。

「江塵少主如此深明大義，真是讓我等汗顏。」柳園嘆道，「沒得說，江塵少主對我們如此客氣，我等自當禮尚往來。以後這琉璃王城，只要用的著我柳某人的地方，江塵少主儘管開口。」

鶴老呵呵一笑：「柳園把老夫想說的話給搶了。」

朱雲咧嘴笑道：「我老朱反正跟著鶴老混，聽鶴老的，准沒錯。江塵少主，以前我老朱有點不服你，現在看來，你做人真不錯。我老朱覺得，你這朋友，值得交！」

（第二章到！）